秦氏内部雖然不是鐵闆一塊,但是她父親曾經的同僚相繼被裴钰用各種手段或者誘哄或者逼迫清楚出最高決策層,因此秦可遇失去了很多幫手,即便她擁有不少的股份,但是僅僅靠自己一個人,想要打擊秦氏或者說是奪權還是非常困難的。
至于江亦琛,前幾個月他都自身難保了,周志文對他的打壓是前所未有的,作爲首相的近臣,他的話語也代表着首相的意思,如今看來,高層也許有松動的嫌疑,又或者是大選開始,薄家缺乏可靠的同夥,再加上江亦琛勢力實在是夠大,在三番五次精準打擊甚至逼迫他放權依舊無法撼動其根基之後,薄家,或者确切來說薄驚瀾開始改變了策略,轉而進行靠近和拉攏。
所以才有棉蘭事件戰勵傾囊相助,甚至不惜與暹羅關系交惡。
這兩個月來,幾乎是與暹羅關系最差的時候,從商務部禁止入口水果到文旅部限制遊客出入境,幾乎是全方面的打擊。
這個時候秦可遇有拉攏入夥的想法其一是她身邊實在是缺乏盟友,其二就是江亦琛如今處境已經有了好轉,她不用擔心最後吃力不讨好,兩邊都波及到。
江亦琛淡淡道:“項目書發我郵箱就好,我會看的。”
他都說出這樣的話,秦可遇也是聰明人沒有再多問,轉而又問起了顧念的情況來。
江亦琛隻是簡短說了大概,并告訴她過幾天的慈善晚會,她也不需要說太多,僅僅就之前同學情誼做解釋即可。
秦可遇唇角勾起:“你怕什麽?”
這話微微有些諷刺兼具挑釁的意味,江亦琛也是坦然大方:“現在不是時候,以後有的是讓你說壞話的機會。”
秦可遇在顧念面前說過的關于他的壞話沒有千句也有萬句了。他之前聽過一個說法就是相比于女朋友,她的母親和閨蜜才是最難交待的,的确如此,他并不擅長處理因此最後采用冷處理的方式,生意上的事情都盡量避免和秦氏有來往,秦可遇似乎也了解這些,也從來都是避開的。
這次合作,或者也是示好的一方面。
秦可遇在商場混了這麽久,也不是小白兔,也知道薄驚瀾連任的可能性很大,江亦琛暫時還是得罪不起的,她聽了他的要求和囑咐同時答應了下來,表示自己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大概這就是秦可遇目前的心境了,她挂了電話,突然長歎了一聲。
江亦琛朝樓上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明年公司有會議,他必須到場,上樓的時候顧念還在書房,他站在書房外敲了敲門說:“該睡覺了。”
顧念擡起臉,似乎有些不開心。
“怎麽了?”
“我沒看到我的名字啊,難道我得了一個假獎?”她朝着江亦琛的方向直咒眉頭:“你是不是騙我?”
之前江亦琛明明說她得了一等獎哎。
關于這事也挺複雜,顧念出事之後布魯塞爾設計大賽舉辦方曾經想将她除名,最後是溫景梵出面調解才爲她保留了獎項,但是那一年的得獎情況并沒有大肆報道,之後再網頁更新的時候,或者是那邊換了主席,因此又将她的名字去掉了。
江亦琛瞄了眼,解釋道:“也許網站出了點纰漏,我明天給他們發郵件,讓他們把你名字補上去。”
顧念:“……”她眼睛瞬間睜大:“這樣可以嗎?”
“有什麽不行的。”江亦琛伸手将她從椅子上拖起來:“時間不早了,趕緊去睡覺。”
“再看一會兒嘛!”顧念嚷嚷着:“等會兒再睡好不好?”
“不好!”江亦琛将電腦合上:“早睡早起,把身體養好。”
她無力反抗被男人直接抱了起來,他太有力量了,是她根本無法對抗的那種,隻能用言語表達不滿說:“你不是說什麽都聽我的嗎?”
下午才說的話,晚上就忘記了。
江亦琛直接将她抱進主卧,放在床上,他俯身下來直接堵住了她地退路,輕聲問:“今晚不想睡?”
他的氣息直接噴在了她的耳蝸裏,在她心思一圈一圈以漣漪的方式散開,以至于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被他圈住了。
顧念牙齒咬着唇瓣,想反駁想了想又算了,翻過身有些悶,但是也沒有說話。
江亦琛按下壁燈的開關,準備休息,過了會忽然聽她不滿地話語響起來:“你這樣說話不算話,我不和你結婚了。”
她雖然行事風格思考方式和以前有出入,又不傻,也是清楚結婚與不結婚的區别的。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腰上的手緊了很多,瞬間讓她喘不上氣來。
江亦琛沉默了很久,最後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語氣低靡:“别說這種話。”
說完這句話他就不再開口,過了會兒翻了個身平躺着,似乎有被傷到。
顧念倒是沒想到她一句話讓所有的氣氛被毀了,也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殺傷力有多大,可是剛才也沒多想就這樣說了出去,她思考了一會,翻過身,手指嘗試性地攀上他的下颌,下巴在他胸前蹭了蹭問:“你生氣了嗎?”
“沒有。”
“我剛才說錯話了,對不起。”顧念快速道歉,雖然爲什麽道歉更深層次的原因沒有弄清楚,但是讓他有些不開心了,似乎就是她的錯,因爲他對自己的确是很好很好。
“呃——”顧念拖長了尾音:“你對我很好,在我出事之後又不離不棄,可——”她說不出來那叫什麽感覺,是沒安全感嗎,害怕被管制,又害怕被抛棄,又或者是更多不确定因素導緻她十分不安,想要去抓牢可是又怕給自己帶來束縛。
最後她隻好用臉蛋去蹭江亦琛的臉,撒嬌道:“别生氣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