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顧念,出事之前是一名建築設計師,獲過布魯塞爾國際設計大賽和華夏建築設計大賽一等獎。
父母很早便去世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顧念眼裏面一片黯淡。
未婚夫是叫江亦琛,應該挺有錢的,因爲她住的地方是最好的病房,吃穿用度都是頂級的,護士醫生都對她客氣得不行,對這位江先生那真叫一個恭恭敬敬。
那天吃飯的時候,在江亦琛喂了她一口湯之後,她好奇地問:“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呀?”
白色襯衫的袖扣挽起來,露出精瘦的小臂,聽到顧念的話,江亦琛骨節分明的手分明頓了一下,然後他抿開唇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氣質偏清隽優雅,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從容淡定,對待醫生護士态度溫和有禮,一看就是很有教養之人,長相那更是奪目璀璨,像是明星一般,可以說,她觀察下來,這個男人沒有什麽缺點。
所以,她才會好奇啊!
難道是律師?
或者是别的行業的精英?
江亦琛清了清嗓子說:“就……挺複雜的,與金融房地産有關!”
“啊,朝晖行業。”顧念贊歎道:“那你很厲害,是管理崗位嗎?”
“是!”
顧念猜到應該是高管了,畢竟他這個年紀的人也差不多是這種職位了。
對于自己失去記憶這一點,顧念聽醫生的解釋說是重大創傷後的解離型失憶症,忘記了自己是誰發生過什麽,但是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是存在的。但是還是因爲失去記憶的情況,所以對周圍社會會有種恐懼感,這就需要患者家屬的陪伴,帶她早日走出這種恐懼。
江亦琛用紙巾替她擦拭了嘴唇,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頭還疼嗎?”
“不疼了!”顧念低下頭去,她對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還是有一點陌生,畢竟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完全就是一個陌生的新認識的男人,自稱是她的未婚夫,她内心一時之間還無法坦然接受。
江亦琛察覺出了她的局促和不安,也沒說什麽,溫聲道:“你還想知道什麽,我可以告訴你。”
“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啊?”她眨着大眼睛好奇地問。
江亦琛便将從前他們認識的過程說了一遍,隐去後來成年之後不愉快以及那些痛苦的事情,于是事情走向就變成了青梅竹馬認識了十五年,感情穩定,準備今年結婚的令人羨慕的情侶。
一位是天賦異禀才華橫溢的年輕建築設計師,另一位是上市公司的高管(江亦琛自己說的),這樣想想,好像也挺般配的,是吧!
而且,顧念照了照鏡子之後,發現自己長得還挺好看,雖然因爲生病了,臉色蒼白沒有什麽精神,但是五官靈巧精緻,尤其是眼睛靈動有神,身材也不錯,玲珑有緻,她在内心自戀的想,看來自己長得還挺好看。
對鏡的時候,她腦海裏面模模糊糊出現了一些幻影,但是不真切,總之自己這張臉她是熟悉的,并沒有一種虛無缥缈的陌生感,有一種在哪裏見過但是想不起來的感覺。
顧念又問:“那你平時都有些什麽興趣愛好呢?”
問完職業問愛好。
顧小姐有點像在相親。
江亦琛将餐盒收拾好說:“滑雪健身高爾夫遊泳戶外運動都喜歡,平時喜歡看看财經新聞,以及喜歡看英超。差不多這些,想到再補充。”
“哇,興趣愛好這麽廣泛。”顧念看了看他的身材,在内心默默想這男人平時一定很喜歡健身。
其實他一開始出現的時候,顧念以爲他是明星或者模特之類的,畢竟那長相和氣質,真是絕了。
她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有時候都難以置信。
不過她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江亦琛問:“你能想起來自己喜歡什麽?”
顧念咬着唇瓣,仔細想了想,有點空白。
江亦琛拿來紙和筆,遞給她說:“你是建築設計師,平時喜歡畫畫。”
畫畫這種天賦有着肌肉記憶的事情,不會随着記憶的消失而消失,她拿起筆的那一刻格外熟悉,對着面前的人就畫了一個Q版的江小琛。
她将紙遞給他看:“看,像不像你?”
江亦琛接過笑:“像,本人更帥。”
“哈哈哈。”顧念也不顧形象笑了起來:“你也太自戀了。”
她對于自己失憶的事情并沒有放在心上,聽了醫生的話,很樂觀的和平靜地接受了這一件事實,現在她的腦海裏面有的新記憶,也就是從江亦琛開始,認定了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以後要結婚這一事實。
醫生對于她的情況還挺樂觀,很多人在重大創傷失去記憶之後會變的消極而又低沉,很長時間走不出來換上抑郁症,但是顧念顯然沒有。
甚至于她之前性格裏面樂觀開朗活潑的一面正在慢慢蘇醒,逐漸變成了主人格。
江亦琛心慢慢定了下來,和醫生讨論了很多次,如果說這就是她的主人格的話,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五年前那會她雖然看起來也是清苦的,但是還是樂觀充滿了希望朝氣蓬勃的,是他沒有好好珍惜,以至于後來再也不曾見過她真心實意的笑了。
人生若隻如初見。
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
一個月後,顧念出院。
江亦琛因爲在開會,所以秘書先來幫忙辦理出院手術,順便給顧念從家裏帶來了衣服。
秘書特意帶了幾套衣服,給顧念選擇。
顧念看了一眼,問:“都是這個顔色嗎?”
無一例外不是黑色,就是白色,抑或是壓抑的青灰色。
秘書額頭上滴了幾滴冷汗說:“這些都是您之前常穿的顔色和款式。”
顧念:“……”
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覺得有些老氣罷了。
陳秘書見狀急忙說:“那我現在就去幫您買新衣服,您看可以嗎?”
“不了,沒事的。”顧念朝她搖頭:“你是小江的助理吧,不麻煩了。”
小江?
陳秘書對這個稱呼莫名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