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個價格就已經令人咋舌。
顧念知道這個價格之後打電話問了江亦琛是不是真的。
江亦琛沒有否認。
“三千萬美元?”
江亦琛語氣很淡,一副矜持卻又霸道的模樣:“價格不是頂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
他忽然想,或許可以在阿爾卑斯雪山上求婚,白雪皚皚象征着白頭到老,一定是一件很浪漫幸福的事情,先瞞着顧念,到時候給她送一個驚喜,看她熱淚盈眶的模樣,記得要拍下來。
“這也太貴了,不用那麽誇張!”她語塞了,這枚戒指的價格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的範疇,她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并不是說要一顆天價的鑽石。
“我已經拍下來了。”江亦琛語氣有點委屈:“你也說了好看。”
行吧行吧,原諒她沒有見過這麽貴重的鑽石,她在原地轉了一圈說:“江城集團業績下滑,你這樣……真的……”
江亦琛明白她的擔心之處了,說道:“這是從我的私人賬戶出的,又不是挪用公款,不用擔心。”
他在江城集團也隻是象征性地領工資,雖然現在辭去了一些職務,個人财産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及。
資本運作她也不是很懂,但是江亦琛這樣說了,她便沒有再多說了,他決定的事情也不是輕易改變。
江亦琛看了眼時間說:“顧念,你能幫我整理些衣服嗎,我要去京都一趟。”
“現在?”
“晚上九點的飛機。秘書等會兒會上門來。”
“好!”
衣帽間還留着江亦琛的衣服,她選了幾件換洗的衣服給他帶着,陳秘書上門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好了,說:“我同你一道吧!”
陳秘書愣了一下,還是點頭:“好!”
她到的時候,江亦琛已經在停車場,備車去機場了,見到她的時候有些吃驚:“你怎麽過來了?”
“送你去機場。”她将小型的手提箱遞給他說:“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在箱子裏,夾層裏面有些現金還有旅行裝的洗發水沐浴乳之類的。”
上車的時候,她小聲地問:“你怎麽去的這麽急?”
“七月開始換屆選舉,即将有大的變動。”
原來是這樣。
不知不覺都已經五年過去了。
今年又要選舉出新的内閣和首相了。
不出意外,江亦琛自然是參與其中的,他是攪動風雲的一把手,牽動着時代的命運。
“你上次去京都,失聯了好久,這次……”
江亦琛握着她的手說:“不會了。”他握得很緊很緊:“這次我去,還是爲我們的未來籌謀,事情總要解決,相信我,定不會讓你失望。”
今早他收到薄書硯的消息,說是家父想要秘密見他一面。
此事隻有他,薄書硯以及首相三人知道。
之前薄驚瀾所有的對外的訊息都是通過他的心腹周志文對外發布,這次特意繞開了周志文,江亦琛想應該是他給的那些秘密檔案讓薄驚瀾對周志文生出了懷疑。
人的命運在時代裏面沉沉浮浮,必須要自己掌握,才能在這時代站穩,與其被動不如先發制人,周志文陰險狡詐,在上位之後卻破壞之前的規定,對江家率先發難,又打壓謝家,将軍隊裏面全換成自己的人,薄驚瀾是書生,玩弄權力的本事自然沒有他的心腹厲害,這次知道了一些事情,心中也産生了諸多芥蒂,再加上薄書硯難得推心置腹的話語以及臨近換屆的檔口,讓他不由得重新思考一些事。
江亦琛則是想他與顧念的未來需要他去謀劃,憑借他現在的财力和物力定然能确保薄驚瀾能夠連任成功,到時候薄驚瀾親自開口,任憑誰也反對不了。
“你要去多久?”
“暫時不清楚。”
“可是,下周三我就要走了?”顧念有些爲難:“我本來訂了下下周的機票,台風要過境了,航班停了無法延後,北歐那邊很嚴格,申請學校還得完成社區服務,所以我就提前了一周,這事兒想今天告訴你的。”
“這樣啊!”江亦琛摁了摁眉心。
“你的事肯定重要,隻是我想……”她聲音溫柔:“我走的時候你能來送我嗎,可能我們以後得幾個月見次面了。”
今天是周六。江亦琛算了算時間說:“我周一一定回來。”
“好,我等你。”
顧念有些難過,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聚少離多,如今即将分别,以後必然不能日日見面,相去萬餘裏,可是她又不像是以前那麽難過,總有個人給她希望和期待,有個人在等她,有人在愛她。
她靠在她的肩膀上說:“到了記得打電話!”
“一定。”江亦琛摸了摸她的頭發說:“你先去,等我處理這邊的事情之後,我就飛過去找你,推薦信我已經讓Norman幫你寫了。關于學校的事情,你可以多多咨詢他,不要怕麻煩。”
Norman·Forster可是世界知名建築設計師,從未聽過他幫人寫推薦信的事情。
但是江總就是有辦法。
顧念之前最想去的是UCL,現在倒是更想去ETH?Zurich,但是在申請學校之前,她得完成相應的社區任務,這可一點都不簡單。
“對了,慕天喬那個孩子。”江亦琛頓了頓,試探性看着她。
“我和他有難以割舍的血脈,那天我被困在火場,對天發誓說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定然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上天聽到了我的話,我不能背棄我的誓言。”
“好。”他點頭:“以後他就是我們的孩子。”
稚子無辜,縱然慕天喬做了那麽多的壞事,自己已經受到了懲罰,那個孩子一出生便等于是失去父母,也沒有一個合法的身份,若是江亦琛肯接納他,那麽他便是名正言順江家的繼承人,做江家人那真是從出生開始就站在了别人的終點,慕天喬是求之不得。
顧念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一顆心又燙又軟,他肯接納這個孩子也是因爲她,她望向他的眼眶紅了又紅,鼻腔裏酸酸的,她靠在他的腿上,哽咽着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