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可不是活過來了嗎?
白粥溫度剛剛好,蝦仁炒蛋滑嫩無比,菠菜也很新鮮,比他在醫院啃的白菜好吃多了,要是能天天吃到她親手做的飯就好了,他甯願天天住院。
他吃了一半問:“你吃過了嗎?”
“吃了兩個飯團。”
“什麽飯團?”
“自己卷的,三文魚肉松飯團。”她說:“我怕你不好消化,所以給你煮了粥。”
“我現在已經可以下床運動,吃點沒關系的,下次你來看我給我帶飯團好嗎?”
好嗎?
顧念:“……”
你讓她怎麽回答?
拒絕?
他救了她一命。
好像沒有别的選擇。
她點點頭:“好,過幾天給你帶三文魚飯團。”
謝容桓得寸進尺:“還有别的口味的嗎?”
“有的,我回去想想,多幾種口味供你選擇好吧!”
謝容桓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你還要住院多久?”
“還有半個月吧。”
顧念點頭:“我月底要出國了,有空我會多來看你的,祝你早日康複。”
不知道爲什麽,謝容桓心裏面忽然有些難過,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以至于嘴裏面的食物都失去了原本的味道,他垂着眉眼,不發一言。
顧念還想說話,手機鈴聲已經響了起來。
她出去接了個電話,是許橙橙打來的。
許橙橙好久沒和她聯系了,這次不知道爲什麽突然給她打電話。
“橙橙,怎麽了?”
“哎,顧念,是我。”許橙橙明顯頓了一下說:“有人來公司找你了。”
“找我?”
“嗯,說是你之前的學生,叫于遠!”
顧念:“……”
于遠?
他怎麽知道自己的公司的。
手機被于遠拿過去,他說:“是我于遠,我能見你一面嗎,我剛高考完了。”
他都已經高考完了。
時間過得真快。
見顧念不說話,于遠又說:“我想見見你,我有話對你說。”
“如果你不見我,我就天天來你公司找你。”
“好,我現在有事情,等我一會,你就在公司樓下的咖啡館等我,三點之前我一定過去。”
于遠答應了。
顧念重新折回病房對謝容桓說:“我有點事情,下次來給你帶飯團。”
“下次是什麽時候?”謝容桓冷哼:“可别等我出院了你還沒來。”
顧念笑:“怎麽會?”
“那行吧,你别忘了就成。”謝容桓朝她揮手:“拜拜!”
顧念出了病房走到拐角處,便被人攔了下來。
她擡眼一看。
是沈卉。
眉頭不由自主便皺了起來。
其實并不是巧合。
沈卉在這裏等了她很久。
她看到了謝錦書跟顧念的聊天記錄,她知道謝錦書手機的密碼,原本不相信的事情逐漸露出了點眉目,謝容桓的确對顧念感情不一般,這次受傷也是因爲顧念。
沈卉開門見山:“他受傷是因爲你吧!”
顧念算是默認了。
“真有本事。”沈卉冷笑一聲,怒意爬滿了整個臉,她揚起手,最後又握成拳頭死死捏住。
沈卉怎麽還有膽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淡淡道:“讓開!”
見沈卉不爲所動的樣子,她冷聲道:“上次教訓沒吃夠?”
沈卉想起上次那不忍回憶的教訓,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說實話,她真的很想撕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臉,但是她從始至終都鬥不過她。
顧念神情頗有些不耐煩,她伸手摁在沈卉的肩膀上硬生生将她推開了,由于力氣過大,沈卉直接被推的摔倒在了地上,但是顧念連看她一眼的想法都沒有,徑直走了。
沈卉在地上坐了好久,也沒有人扶她,她又氣又恨,一是因爲顧念這樣當衆羞辱她她卻毫無還手之力,二是因爲謝容桓怎麽也會喜歡上她。
直到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溫柔的男聲響起來:“小姐,地上冷,我扶你起來。”
她回頭,對上了一雙湛藍色的眼眸。
…………
顧念按時趕到了江城集團樓下的咖啡館裏面見到了在那裏坐着的于遠,他穿着白色的短袖,神情不安地朝窗外張望着。
“于遠。”顧念走過去叫着他的名字。
于遠擡起頭來,看到顧念的臉,一瞬間眼神變了又變。
顧念坐下來,開門見山地問:“于遠,你有什麽事找我?”
于遠語塞。
他有很多事很多事,以至于見到顧念本人的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好久,他捏着拳頭一臉憤懑的說:“你騙我你根本不姓喬,也不是什麽英語老師。”
顧念垂下眼眸:“對不起。”
她說對不起,他忽然更難過了,有種自己被人狠狠欺騙的感覺。
“我都知道了。”他說着說着聲音染了哭腔:“你來給我當老師是帶着目的,你要調查我們一家人。”
“是。”她說:“我不姓喬,我叫顧念。”
既然于遠都已經知道了,她幹脆也不隐瞞,直接承認了。
“我爸爸媽媽已經配合調查了,你能不能放過他們?”
顧念愣了會:“什麽?”
她并不知道這件事,沒有人告訴過她。
甚至于警方那邊都沒有人和她有聯系。
“他們隻是貪錢,并沒有惡意,他們也是被人威脅的。”他一邊哭一邊将他媽要他說的話跟顧念說:“你别讓他們坐牢好不好,多少錢都可以賠償,賣房子也會賠償的。”
顧念打住了他的話問:“你說你父母配合調查了?”
“是我表姐趙靜,警方說她蓄意謀殺。”他的臉低了下去。
當年的事情顧念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但是最後關頭卻選擇了放棄,當時她并沒有足夠的底氣徹底扳倒慕天喬,更何況慕天喬也已經妥協求和了,所以她最後忽然之間就放下了。
“求求您了!”于遠雙手合十:“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來找您。”
顧念沉默。
“你求她也沒有用。”
咖啡館的門忽然被推開,淩冽的男聲傳來,一聽就知道屬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