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喜歡表現出來,有些人不喜歡表現出來。
但是大多類似。
對于謝容桓對顧念的袒護,謝錦書十分生氣,尤其是之前她就開始懷疑謝容桓對顧念有意思,女孩子處理事情全都是憑心情,根本不會有邏輯可言。
所以顧念被強行請到了醫院裏面。
她看到沈卉安然無恙,也不是,還活着,覺得慕天喬還是留了一手。
但是聽到謝錦書說了沈卉遭遇的那一切之後,半分同情都沒有,慕天喬也是縱橫A市這麽多年的人了,資曆比江亦琛還要深厚,就算現在在怎麽不濟,那也是和巅峰時期相比,要是随便被一個阿貓阿狗就欺負了,那真是這些年白混了。
沈卉哭得眼睛都腫了,一直質問顧念爲什麽要這麽對她。
顧念面無表情地說:“你别哭,把話說清楚,我怎麽對你了,我是往你身上灌水泥還是潑冷水了?”
沈卉氣結:“那幫人不是你指使的?”
“你有證據?”
“我親耳聽到的。”
顧念依舊冷漠着一張臉:“全憑你一張嘴,我不認哦!”
“你敢發誓這件事和你沒關系?”
顧念笑:“我爲什麽要發這種無聊的誓。”她不屑地說:“今天是謝容桓硬是要拉着我過來,我想着把事情說清楚也挺好的。你稀裏糊塗被人教訓一頓,還不知道爲什麽嗎?”她眼眸慢慢眯起來:“音頻是你放出去的,我電腦上的文件也是你拷過去的。這事兒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嗯,你想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沈卉眼睛瞬間睜圓了。
她一直以爲那幫人教訓自己是因爲自己得罪了顧念。
沒想到——
“你一口咬着我不放也沒關系,大可以報警嘛,看看能不能查到跟我有關。”
“你胡說!”
沈卉氣得就要從床上站起來。
一個被折磨的精神都快錯亂的女人,瘋癫起來也是挺可怕,所以顧念見狀立即就躲在了謝容桓的背後,而謝容桓也下意識就替她擋了一下。
沈卉愈發怒火中燒。
“我的話說完了,這事和我沒有關系啊,可别想給我潑髒水啊!”她從謝容桓背後探出腦袋說:“我不認哦!”
沈卉氣得死死抓住了床單,要不是現在沒什麽力氣,再加上謝容桓在旁邊,她也不好失态到沖上去跟顧念互撕。
顧念說完這句話從謝容桓背後鑽出來,走到沈卉病床前說:“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她伸出手——
“啪”!
一巴掌準确無誤落在了沈卉的左邊臉頰上。
“顧念,你做什麽!”響起來的是謝錦書幾乎破音的聲音。
顧念面無表情地對沈卉說:“還給你!”
謝容桓摁緊了眉心,他真的——
不知道說什麽好。
然後在沈卉被打得有些發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轉過身去将自己隔在這兩個人中間,對顧念說:“你趕緊給我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沈卉甩了她一巴掌她還沒忘記,當時想着不要鬧大,就忍了下來,沒想到沈卉還真是給了她機會,既然有機會還回去,不打白不打。
謝容桓強行拉着出了病房門。
他真是後悔把她帶過來了。
這女人真是記仇而且睚眦必報。
不過,他應該早就了解了吧!
“顧念——”他扶額,頗有些無語。
“怎麽了?”顧念問:“她打我一巴掌,我還回去,很公平啊!”
是很公平,完全沒毛病。
但是——
謝容桓皺緊了眉頭:“你沒看到人現在身體虛弱,你算怎麽回事,需要在這個時候挑事?”
“打她就打她,還要挑時候?”她一臉無所謂:“你看不慣,幫她教訓回來?”
“你以爲我不敢?”他揚起手。
顧念就這樣看着他。
那手還真落下來了。
顧念一瞬間閉起了眼睛。
不過最後那巴掌還是輕輕落在了她的腦袋上,他的手摁在她的發梢說:“我拿你沒轍,這次也不跟你計較,你趕緊走。”
…………
病房裏面,沈卉一邊哭一邊跟謝錦書解釋,說音頻是自己放出去的,但是是爲了你好啊。
謝錦書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沈卉用紙巾擦了擦眼淚:“顧念欺人太甚,手段又高明,我不知道能爲你做什麽,但是我不能看着她這樣欺負你,所以惡人我來做好了,不管怎麽樣,我不後悔這麽做,我隻想看到你好好的,和江總能好好的,就算我現在這條命沒了,我也不後悔!”
好人是謝錦書,她是名媛千金,注定要姿态漂亮,所以有些事是不能去做的。
但是沈卉不同。
她完全可以當一個炮兵棋子,爲了将軍沖鋒陷陣,死而後已。
她說得言辭懇切,情誼動人。
謝錦書本來對她有諸多不滿,但是聽到她這樣一說,心忽然軟了下來。
她說:“那你這幾天别去公司了,在家裏好好修養吧!”
然後她起身出了病房,發現謝容桓在休息區吸煙,她走過去輕輕咳嗽了聲,謝容桓掐了煙問:“要回去嗎?”
“你剛才在護着顧念?”
“沒有啊!”謝容桓一臉莫名其妙:“我那是怕事情鬧起來收不住,也叫護?”
“有沒有你比我清楚。”
謝錦書一下子心情跌落的谷底,連帶着聲音都變得那樣委屈:“她到底哪裏好了,怎麽你們一個個都……”說到後來她已經哽咽了,完全說不下去了。
謝容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隻好說:“你要我把人帶來,我給你帶來了,她也說了她不知情,你還要怎麽樣,錦書,理智點成熟點,不要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這種話謝容桓都說了出來。
看來真的心都不知道偏到哪裏去了。
謝錦書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好久,還是沒有忍住:“四哥,你心裏怎麽想的别以爲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