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卉自然是來奚落和嘲諷的。
顧念幾乎不用想都預感到了沈卉的意圖。
果不其然,沈卉下一秒就說:“你心也挺大的,折騰了這麽多事情出來,被人當成過街老鼠一樣罵了這麽久,還敢大搖大擺出來,還嫌不夠丢臉是嗎?”
沈卉想啊,顧念之前那麽嚣張不就是仗着有江亦琛撐腰嗎,才可以那麽肆無忌憚,她之前被顧念折騰的夠慘,尤其是跑外勤那段日子又苦又累,而且還不能辭職,因爲一旦辭職,就背負的一筆巨額的賠償金,不過好在自己足夠堅強,終于熬了過來。
現在顧念跟江亦琛分手了,一旦沒了江亦琛,她真的什麽都不是,拿什麽嚣張。
“我是丢你的臉了嗎?”顧念瞥了她一眼:“你需要這麽義憤填膺?替江總抱不平,你有什麽資格,嗯?”
真是笑死個人了,沈卉有什麽資格來這裏跟她說這種話。
“我也許是沒資格,但是有些事情我看不慣還不能說幾句嗎?”沈卉冷笑着:“想出名,想蹭熱度也要底線吧,對着全世界說你差點被富二代強暴江總差點帶了綠帽子,很光榮是不是?”她說的話愈發刻薄:“自己不要臉,還要拖着别人下水,江總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往他身上潑一堆髒水,哦,音頻的事情也和你有關系吧,你果然是爲了熱度不擇手段。”
謝錦書這個時候也來到了這裏,她其實不是很喜歡大庭廣衆之下和人吵架,但是沈卉已經開口了,那麽這場争吵在所難免。
而且沈卉的聲音足夠大,店員已經聽得一清二楚。
包括什麽被富二代強暴之類的話。
沈卉擺明了就要要來踐踏她的尊嚴的,以前沈卉說話還考慮着江總的原因十分克制,但是現在顧念已經被甩了,她根本不用害怕什麽,往死裏面踩就行了。
見顧念不說話,她的氣焰愈發嚣張了,将謝錦書拉到一邊來對着店員大聲說:“這女人就是江總前妻,婚内出軌被淨身出戶那位,離了婚還不收斂,到處蹭熱度給前夫潑髒水,真是惡心透了。”
顧念看着沈卉那嚣張的模樣,再一聯想到她之前卑微讨好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然後她笑出聲來了:“沈卉,講話要有證據,你說我婚内出軌,沒有證據我是可以告你诽謗的。”
她指了指一旁的一個店員說:“你在錄音對吧,那正好把這些話都錄下來當證據。”
這話一出,吓得那個店員的手機頓時掉在了地上。
“沒有嗎,你和溫景梵清清白白嗎,他在微博上寫的那些東西不都是給你的嗎,當時我也在,你們眉來眼去的時刻多着呢,現在又成了沒有了。”
“所以?”
這個所以簡直就是一種挑釁,氣得沈卉都想立刻動手了,但是考慮到店内有監控的存在,硬生生給忍住了。
“所以你活該被甩了。”
顧念笑了,譏諷道:“看你這義憤填膺的模樣,好像很是爲江總抱不平,也是啊,畢竟是自己暗戀過的人呢,雖然他一直不肯給你眼神,你唯一有存在感的時候大概也是作爲顧念的師妹吧!”她一字一句戳進沈卉的心裏面:“也是啊,做了那麽多的努力,最後連個姓名都不配擁有,可真是太卑微了太不甘心了。跟在謝小姐身邊,不知道有沒有能讓江總多注意你一點呢?”
在她說完畢竟是自己暗戀過的人呢之後,謝錦書看着沈卉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了,她真的不知道沈卉暗戀過江亦琛,而且沈卉也從來沒有說過。
顧念三言兩語就挑撥兩個人。
沈卉氣得破口大罵:“你不要挑撥離間!”
“我挑撥嗎,你不承認自己喜歡江總?”顧念輕飄飄地說:“可是你對他的愛好習慣比對自己了解的還要深啊!”
謝錦書這才想起來,沈卉的确知道很多江亦琛的愛好習慣,所以會經常給她一些意見,教導她該怎麽做怎麽做,她那時候并沒有多想,現在聽顧念這麽一說,的确是這樣。
有些話輕而易舉就能攻破人的心理防線。
尤其是在對異性的争奪方面。
謝錦書一張臉變得頗有些冷淡。
沈卉總不能說我曾經喜歡過,現在看沒機會了準備另外找目标了。
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立刻撕了顧念。
“顧念,你有什麽可嚣張的,不過是不被江家承認被甩了的破鞋而已,你現在已經沒有了得意的資本,沒有江總給你撐腰,你什麽都不是。”
“我是什麽都不是,但是這也不代表你可以踩在我頭上。”她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沈卉的肩膀:“我到現在都好好的,沒有人爲難我,明白是什麽意思嗎?”
那些新聞曝出來之後,有人猜測江總會對這位前妻做些什麽,結果是什麽都沒有,甚至于關于顧念的八卦隻要一出現就會立即被公關掉。
各家新聞媒體似乎對此都保持緘默,沒有人再去找她的麻煩,也沒有人再去扒她的過往,甚至于最早被曝出來的帖子,尤其是八卦小組裏面關于她的帖子都被和諧删的一幹二淨了。她的名字似乎變成了一個禁詞。
很明顯的,這是有人在刻意保護着她。
顧念輕飄飄轉身說:“要當舔狗,也得有些真本事才好,不要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她罵自己是舔狗,沈卉幾乎要被氣糊塗了。
等到顧念出去了之後,她空白凝滞的大腦才有了些許氧氣灌進來,她又可以呼吸了,她想也沒想,也不管謝錦書此刻就站在她旁邊,就跟着顧念過去了。
顧念的電梯一路到了停車場,她準備開車回去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大聲喊着她的名字,她并不準備搭理,一直朝前走過去。
隻不過袖子被人拉住了。
她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感受到了一陣淩厲的掌風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