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那邊的謝錦書和沈卉自然聽到了這聲音。
謝錦書直接了當地問:“哥,你在幹嘛,我怎麽聽到女人的聲音了。”
“我在開車。”
“你車上有女人?”
謝容桓也不否認說:“我吃過了,不去了,以後有機會好了。”
謝錦書還想再說話,那邊已經挂斷了。
她隻好挂斷電話,看着沈卉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說:“我哥不來了,就咱倆吃飯吧!”
沈卉垂下來的手捏得死死的,呼吸了好久才說:“你哥是不是有女朋友啦?”
謝錦書皺皺眉頭說:“沒有吧,有的話應該會說的。”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謝錦書卻也不敢保證,畢竟謝容桓都這麽大歲數了,交女友也是很正常的,她看着沈卉失魂落魄的樣子,意識到了什麽問:“沈卉姐,你是不是喜歡我四哥啊?”
沈卉苦笑一聲說:“喜歡又怎麽樣,我有自知之明的。”
她歎了一口氣說:“不說了,我們吃飯吧!”
…………
謝容桓挂了電話,從後視鏡望着後座的顧念說:“怎麽了?”
顧念從包裏拿出紙巾擦拭了一下唇上的傷口,有一道鮮紅的痕迹,嘴裏的血腥味一直沒消散,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她捂着嘴唇含糊不清地說:“你爲什麽要急刹車?”
“智障嗎,不刹車不就撞上去了嗎?”他沒好氣地說,轉過頭看着她問:“是不是咬到自己了?”
顧念捂着唇,不說話。
“後座有水,自己漱口。”他繼續開着車說:“要你坐副駕駛座不坐,非要坐後邊,活該。”
顧念忍住了沒有将手中的純淨水砸向他腦袋的沖動。
副駕駛座意味着什麽,她心裏面當然是明白的。
她再傻也不會傻到這種程度。
謝容桓送她上課去了之後想了想自己有些無聊,晚上也沒有什麽事,大概是機會難得,所以得好好把握一下,于是也沒有走,就留在她上課的地方跟前台閑聊。
若換作平常,他會做這種事嗎,當然不會。
但是此刻他坐在前台的轉椅上,和機構的老師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前台Aana問他是不是Jasmine的男朋友,謝容桓愣了會兒,沒想好怎麽回答,他不知道當自己在猶豫的時候已經代表沒有那麽簡單了。
“那你是不是在追她?”
“沒有啊!”謝容桓否認了:“順道送她來上課而已。”
他像是那種會追女孩子的人嗎?
Aana抑制不住内心的八卦之情,她問:“你不是她男朋友,又不是在追她,那你還要在這裏等她下課?”
“無聊呗!”謝容桓淡淡道:“對了,把她課程表給我看看!”
謝容桓接過前台給的課程表掃了一眼說;“她這個月中旬考試是吧!”
“嗯,目前是定的這樣,不過還是要看她本人的意思。”
這個月中旬考試,結果本月就可以出了,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下個月她就可以走了。
簡直快得不像話啊!
她要是就這樣走了,不知道這一生還有沒有再見面的可能性。
這樣想着,謝容桓不由得有些淡淡的惆怅。
但是他不可能去阻止她離開的。
除非他也找個理由移民去北歐,但是那樣真的就會被謝家逐出家門。
他坐在那裏認認真真思考這個問題,甚至想過自己移民去了歐洲要怎麽在那邊活下去,有沒有什麽謀生手段,未來又如何。
一向灑脫随意從不爲明天考慮打算的謝四少爺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在認真思考着自己的未來。
以至于一番思考結束之後,他開始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好像不是他應該思考的地方。
而他爲什麽要想這些呢?
他站起身去樓下便利店買了包煙,站在路邊點燃了煙,然後有些想法就逐漸變得濃稠明顯了起來,他拼命遏制住,但是種子一旦生根發芽,想要掐斷就不是那麽容易。
真是瘋了。
顧念三個小時的課程結束之後,出來之後看到了坐在前台看書的謝容桓,她的腳步一下子收住了。
謝容桓被前台提醒了會兒,擡起臉看到顧念下課了,随即将書刊放回去說:“下課了,回去吧!”
顧念:“……”
她默默朝前走着,一直到樓下的時候才說:“你回吧,我做地鐵回去就好。”
“不行!”
“你要做什麽?”顧念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惱怒。
“你别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模樣,我一正經人,又不會對你做什麽,好人做到底而已,大晚上你一個女人也不方便,我送你一程,有問題嗎?”
下一句話估計就是她不是好人心了。
“你挺閑啊!”
“當然啊,不然能在這裏跟你扯這些有的沒的嗎?”他略微笑了笑,似乎帶了點嘲諷:“早就滿世界亂飛簽各種合同,和各界重要人士會晤,凡事得想得周全細緻,争取讓各方滿意,必要的時候,利益至上,什麽都可以放棄。”
這話明顯就是諷刺江亦琛的。
但是因爲沒有點名道姓,所以也不能對号入座。
謝容桓總是會說一些不好聽的話讓她難堪,雖然她承認那些都是實話,但是屬實不太讓人能夠接受,像是一根刺戳進了心裏面,可是她也不能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情緒,那樣就是被他說中了内心,反而将自己的難堪進一步放大在他的面前。
就比如他說的這些,的确是江亦琛最真實的寫照,長袖善舞,和和各界都有着緊密的聯系,而且的确江亦琛每走一步都要考慮到各種各樣的後果,慎之又慎,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這是顧念所無奈的地方。
若是站在上帝視角去看,這樣的男人并沒有什麽不好,反而是有責任心有擔當的體驗,畢竟站得越高,責任越大,隻是作爲他身邊人,那種酸澀和難受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到了。
若是說出來,那就是不懂事矯情的體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