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梵拍照技術一流,絕對有一線攝影師的水平,他對美學構圖的造詣極深,正好這次休假在家,他沒什麽事,就答應了謝娆的要求,就當是還她一個人情而已。
謝娆十年前在這裏拍了一組漢服照片,她已經将近十年沒有來故宮了,小時候騎自行車來這裏玩的記憶還存在,她大雪天穿着單薄的襦裙,外面批了一件羊絨大衣就來了。
雖然天氣很冷,趁着雪景來參觀的人也多,謝娆要求也多,但是溫景梵天生好脾氣 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滿,竭盡所能按照謝娆的要求去拍照,路人也停下來紛紛給這位美人拍照,她一襲紅色的襦裙在雪天裏格外明豔。
在溫景梵最初的印象裏面,謝娆一直都是白大褂冷冰冰的模樣,她的手也很冷,眼神也冷極了,這會兒一襲紅衣倒是明豔如火。
拍完照片,兩個人在咖啡廳坐下,溫景梵習慣性地買了兩杯香草拿鐵遞給她,她喝了一口微微皺了眉說:“有點甜。”
溫景梵連忙道歉問她要不要換一杯,是他疏忽了,沒有提前問她喜歡什麽口味。
謝娆盯着他看,心想這樣好脾氣的男人,他的前女友該有多作死,才會被分手。
溫景梵應該是不會發火的那一類型,溫潤如玉翩翩公子,她微微抿了抿唇說:“我隻喝美式,太多糖對身體不好。”
“我的錯,我現在去給你換!”
“不用啦!”謝娆用手拉着他的大衣袖子說:“坐着吧!”
她問:“你喜歡香草拿鐵嗎?”
“喝習慣了!”
也記不清什麽時候開始,在星巴克就會點一杯香草拿鐵,有朋友的時候,理所當然也就以爲他喜歡喝,甚至連問都沒有問過。
謝娆七竅玲珑心思,她在确認他身份的時候看到他錢包内層的一張紅底的兩寸證件照,照片上的女孩綁着馬尾,眉眼精緻,證件照都可以這麽好看,真人估計更好看,她當時多嘴問了一句是不是女朋友,溫景梵沒說話,末了才說,不是。
她想應該是暗戀的人之類,因爲某種原因不能在一起,所以隻能放一張照片表示感情。
在咖啡館裏面坐了一會,身體才漸漸暖和了起來,他看着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問了句:“你妹妹是和江家訂婚了嗎?”
這些年來,謝娆一直都沒有和謝家有過什麽聯系,這次是親爹的大壽,所以她趕回來了送了個祝福,雖然她爹還是沒什麽好臉色給她,畢竟她是被謝家抛棄的女兒,在自己爺爺那裏也讨不到好臉色,謝老唯一承認的孫女也就是謝錦書一個而已。
“你說我堂妹錦書嗎?”她喝了口咖啡,眼神閃過一絲疑惑,斟酌了會兒說:“我是聽說了,但是定沒定下來還是個未知數,聽說江老很滿意她,送了她自己妻子曾經的玉镯,應該代表認可了,可能等她年再大點,就可以舉辦婚禮了,現在她還太小,剛畢業,還沒走上社會,就去當人家媳婦,有點虧了。”
她自顧自說道:“那位江總是很不錯的人選,家世模樣都是一等一的好,小妹也很喜歡他,中途要是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這幾年的事情了吧!”
溫景梵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江亦琛條件優秀,名媛千金都想嫁。
但是江亦琛隻有一個。
他又想起了那個姑娘,莫名心疼,明明不該管的,但是有時候得知她不好過的時候卻又會控制不住自己。
…………
顧念收到了一個來自京都的陌生電話,她接起來的時候對面是靜音狀态,過了一會兒她準備挂掉的時候,那邊突然開口:“顧念,新年快樂呀!”
她聽出了那是溫景梵的聲音有些驚訝:“新年快樂呀,你回國啦?”
“嗯,剛回的!”
“哦哦,我以爲你還在歐洲!”她握着手機聽出來語氣有些尴尬,想說些什麽,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京都今天下雪了,早上去了故宮,是真的美,就是人多了點。”
她說想來體驗京都的秋天,看香山的紅葉,看地壇公園滿地的銀杏,還想去雪後的故宮,但是一次都沒有實現。
兩個人互相問候,彼此客套之後,也找不出什麽話了,有些話,溫景梵是不能說的,但是他隐晦地說:“等春天到了,你可以來玉淵潭看櫻花!”
顧念也隻是禮貌一笑。
冬天還沒過完,春天還有好久才能來,她得先熬過這個嚴寒的冬天,不過應該也快了。
許久不見的紀衍之因爲程俊投資的事情重新出面,他也牽扯在了其中,貌似也虧了點錢,但是數額不大,葉南風給程俊支招說可以去求求紀總,紀總人脈廣,心腸好,跟她也算是認識,可以給點面子幫忙。
走投無路,欠了幾百萬的程俊隻好腆着臉面去找紀衍之,同時他也覺得葉南風夠意思,爲自己之前懷疑她感到羞愧,将書房鑰匙交給她保管,說保險櫃裏還有點錢,要她必要時候爲他周轉一下。
結果他和紀衍之越談越心慌,貌似慕天喬要他的命來着。
慕天喬之前一直容忍着程俊,對他和林慧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知道林慧心不在自己身上,要管也管不住,隻要他能牢牢掌控複星集團就行了,現在可好,林慧将複星子公司的錢挪去給程俊投資,虧了幾百萬,導緻公司賬面出了問題,審計局隻要稍微那麽一查,他作爲法人必然會受到牽連。
就沖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程俊的。
紀衍之三言兩語将程俊下了個半死,總有一種小命不保的感覺,灰溜溜回家之後,收拾收拾準備跑路,他連夜買了去南洋的機票,準備避一避風頭。
結果連夜就被人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