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桓上次被顧念言語上調戲了一番,當時他就在氣場上輸了,也沒有組織好語言瞬間落了下風,然後匆匆溜了,回去靜靜待了幾天之後,他覺得自己僅僅是有點微妙的感覺而已,談不上有多喜歡。
時間久了感情也就淡了。
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認爲時間和距離能夠沖淡感情,所以很多人選擇了自我放逐。
自我放逐了許多年的溫景梵在聖誕給顧念寫了一封長長的郵件,他這回在歐洲看雪,前陣子他在中東受了點傷,養傷好了之後就去了歐洲。
他按照慣例問候了她,言辭之中的關切倒是更像是多年的朋友。
那時候溫景梵說把她當成朋友也是說到做到了,遠遠離開她的生活,不給她帶來一絲一毫的煩惱,他的每一封郵件都保持了分寸,即便江亦琛想要找茬也找不出來什麽。
曾經他自以爲是,給彼此都帶來了痛苦,現在他想,隻要是顧念的選擇,那麽就隻有尊重。
他在中東被流彈擊中了腿部,還好被當地的醫院給救了,給他治療的醫生也是華國人,偏偏那麽巧還是京都人,他算是天涯海角遇到了故人,養了半個月的傷,曾經他來中東帶着賭氣的成分,但是真正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還是惜命的。
顧念一大早收到了溫景梵的郵件,認真讀了一遍,其實有溫景梵這個朋友也是挺好的,随着年歲的增長,她身邊朋友也愈來愈少了。
與此同時,她還收到了移民局的郵件,要她将材料盡快提交過去,準備進行審核。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外語能力,這還需要她去考證,将證書拿到手才能将材料湊齊,既然江媽媽都已經開口了,審核通過自然就不是問題。
安千惠那之後也沒有再聯系過她,她知道顧念一直都和江亦琛在一起,她清楚顧念的性格,縱然表面上看起來溫順,但是骨子裏還是有一股倔強的勁兒。
她現在就想低調又圓滿将事情處理好,既能讓謝家滿意,當然也不能逼急了顧念,萬一她再去對媒體說些什麽有的沒的的話,那對江亦琛甚至是江城都是極大的負面影響。
聖誕一過,就是江城集團十周年的年會。
顧念不是主角,自然不用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穿了件款式大方的禮服,将頭發盤了起來,露出修長潔白的脖頸。
年會是在麗晶酒店最大的宴會廳舉辦,顧念到的時候,按照作爲排序走到了江城基建和許橙橙坐在了一起,許橙橙悄悄湊過來說:“聽這次江總爺爺也要來!”
江慕謙乘坐專機特意從京都過來,昨天已經到了,還去公司轉了一圈,老人家雖然八十歲了,但是腿腳利索,身體硬朗。
兩個人一邊喝着起泡酒一邊聊着天,不一會兒便看到沈卉穿着高跟鞋走過來,顧念和許橙橙兩人相視,都在心裏盤算着要是沈卉坐下了要不要換個位置。
沈卉穿着一件白色的兔毛外套,裏面是一件大紅色的緊身禮服,妝容也是精緻,她眉眼掃過顧念和許橙橙兩個人,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和厭惡,随即她也沒在這邊停留,而是朝前面江城金融部走了過去。
許橙橙嘴角 一撇:“她這人臉皮真夠厚的,她又不是金融部的,哪裏來的臉坐那麽前面?”
顧念輕笑一聲,沒有說話,她對沈卉的厭惡可不是用言語來表達的,關于沈卉令人讨厭嫌棄的地方實在是說不完,最後她也是略帶嘲諷地說:“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惹人嫌。”
自助已經開始了,晚會則是要等到七點,顧念穿了緊身的禮服,晚飯也沒吃,生怕小肚子露出來,所以許橙橙問她要不要吃東西的時候她拒絕了,坐在位置上等了會兒又覺得難受的慌,于是起身去了水果區準備挑點哈密瓜,誰曾想在這裏就遇到了謝容桓和沈卉。
今天的他打扮的格外正式,黑色的西裝,系着藍色的細領帶,頭發也用發蠟固定好了,與平日裏的形象倒是不太一樣,見到顧念的時候他眼神撇過去,當做沒看到。
但是沈卉開口道:“師姐您要什麽,我幫你弄!”
看吧,在外人面前,沈卉永遠都是這樣一幅善良體貼的虛僞模樣。
顧念搖頭:“不用了,我自己來!”
她眼神平淡冷漠,對待沈卉的态度并不是很好,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不禮貌情商低的表現。
沈卉面上似乎有些難堪,她用一種無奈又受傷的目光轉向了身旁的人。
謝容桓淡淡道:“别人不領情就算了!”
這句話一出,顧念倒真是相信他倆有些什麽了,她沒再多話,默默去将火龍果,哈密瓜撿進盤子裏,那邊還有空運回來的車厘子,裝在小巧的杯子裏,這會兒幾乎已經空盤了,顧念剛準備去取的時候,已經有人快了她一步,顧念眼睜睜看着最後一盤被謝容桓取了給了一旁的沈卉。
這種事情,好像也沒有什麽好生氣的哦!
顧念的手停頓了一會兒,默默收回,轉過身走了回去。
那邊許橙橙已經取了一大堆自助餐放在桌子上,明蝦鳕魚,什麽都有,顧念張口結舌問:“這麽多,你吃的掉嗎?”
“不是還有你嗎,我順便幫你拿了一份!”
“我不行的,吃多了會有小肚子。”
許橙橙哼了一聲:“你要上台表演嗎,還是說要上台領獎?”
這些好像都跟他們部門沒關系啊!
顧念默然:“别這麽說,萬一中間抽獎環節中獎了呢!”
“呵,中獎幾率千分之一啊!希臘郵輪七日遊,這也太爽了吧,但是我是中獎絕緣體,說實話,今年其實還沒有去年熱鬧啊,去年江總還跟下屬們一起喝酒來着,今年估計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