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公你對我真好就是老公我要賴着你一輩子。
不過細想一下,她當年還未曾說過我愛你三個字。
眉目之間全部沉沉的暗意,江亦琛将她禁锢的更緊了,手指輕車熟路開始作亂,他吻着她的鎖骨,啞着聲音說:“怎麽不叫?”
“這個詞是不能亂叫的呢。”顧念一本正經地說:“不然就顯得太随意的對吧!”
這張嘴真的是花言巧語,張口就來。
江亦琛又問:“什麽時候才顯得不随意呢?”
清淺的月光透過淺色的窗簾落進來,男人的臉在燈下愈發顯得輪廓深邃,他緊皺着眉頭,認真而又虔誠。
顧念從他的眼神裏面讀出一種渴望。
是那個深夜裏,他突然給她打電話和她說有關戒指的事情,當時她輕飄飄一句你喝醉了嗎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
顧念臉頰與他臉頰相擁,能感受到彼此肌膚的觸感與溫度,她輕聲問:“現在這樣不好嗎?”
除了沒有婚姻的形式以外,其他的貌似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别。
她乖巧的甚至有些過分,知道那個女孩的存在,也是拿捏着分寸吃點無關緊要的醋,或者說連醋都不算。
完全就是一種漠不關心的姿态。
江亦琛放開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臉:“去洗澡。”
顧念随即起身去了浴室。
一個稱謂而已,還能有多少深意在裏面嗎?
不叫就不叫吧!
好像也沒什麽太大的關系。
現如今她就算叫上一百遍,也沒有當年一遍來得真心實意與懇切。
江亦琛很多時候也明白,卻總是選擇自欺欺人罷了。
…………
周六有一場建築設計大賽的展覽會,許橙橙隻給了她一張票,顧念提前和江亦琛報備,江總一副你想去就去呗,我什麽時候管過你不讓你去的模樣。
顧念伸手捏着他的手掌心說:“那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呗。”
她忙了快一個月,就連國慶都沒有好好休息,正想找個機會放松一下。
美人都已經這樣低姿态了,還能有拒絕的道理嗎?
江亦琛點點頭:“嗯,你來定。”
最近有部武俠大片比較火,大導演制作,特效都是超一流的,但是最吸粉的還是劇中的男二号,那個身世凄慘卻又堅定執着爲了複仇的少年殺手,是周如斐演的。
顧念也是在選片的時候看到這個名字的。
周如斐啊!
她已經和過去切割了很久,從前的朋友也幾乎都沒有什麽聯系,尤其是小北,當年在秦可遇家裏見了一面吃了個火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四年了,他現在也混得有模有樣,一路從查無此人的龍套開始到現在可以拿到大導演大制作的男二号,還是那眼一個讨喜的人設,前途不可限量。
關鍵他才二十五歲。
展覽會的地址有些遠,是江亦琛的司機送她去的。
由于是建築設計大賽的模型展覽,因此來的都是些業内的人士,一路上顧念就收到了不少的名片,還有幾位男士問她要了微信号,但是全部都被拒絕了。
逛完大半個館也快一個小時了,再走到最盡頭的西方藝術建築廳的時候,她發現那裏圍了很多人,似乎是在聽講解。
顧念走過去,熟悉的清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再一擡頭。
是熟悉的面容。
溫景梵穿着一件灰色的圓領針織毛衣,卡其色的休閑褲,他單身抄在口袋裏,另一隻手扶着耳麥,正在講解波爾多葡萄酒博物館的建築模型設計理念。
這是他當年的代表作。
溫景梵目光從電子屏幕上移開,落在底下的人群之中,忽然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他愣了會兒,一時之間接下去要說的話都忘記了。
人群中開始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溫景梵的目光朝着顧念看過去,比了個手勢。
那意思就是要她等一等,不要走。
顧念看懂了,輕輕點了點頭。
溫景梵随即釋然一笑。
十分鍾之後,溫景梵将耳麥交給自己的助理,然後他随即走下台,在建築大廳的門外看到了靠在牆邊等他的顧念。
“顧念,我沒想到你能來。”
顧念擡起臉朝他淡淡一笑:“我也是臨時決定來的,好巧,能在這裏碰到你。”
“嗯,去那邊咖啡廳坐會吧。”
老朋友相見,溫景梵自然是欣喜的,尤其是當年顧念出了那樣的事情,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一年之後了,他沒辦法救她出來,就上下打點關系讓她在獄中少受點苦,另外就是布魯塞爾設計大賽他極力幫她把獎項保了下來。
雖然官網上後來将她的名字悄無聲息移除掉了。
但是獲獎證書還是有的,就在他這裏。
溫景梵給她買了杯熱的香草拿鐵,他還記得她喜歡這個口味。
顧念捧着杯子,想要說話卻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可以開口的話題。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末了又相視一笑緩解了尴尬。
最後還是溫景梵說:“你還在建築設計這個行業麽?”
“嗯。”
“現在在哪工作?”
溫景梵想要是她有困難,自己還是可以幫她一把的,不管是A市還是京都,他都有人脈關系,甚至她想來自己的設計所都沒有關系。
雖然當年她辭職又選擇了江亦琛讓他很是傷心。
“江城集團。”
這四個字一出口的時候,溫景梵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凝結了,然而他最後也隻是笑笑:“也挺好的,雖然設計部剛成立,但是發展倒是挺快,哦,對了,你當年獲獎的證書還在我那裏,我讓助理給你寄過來。”
“好啊,謝謝。”顧念目光似乎有些惆怅,半晌兀自笑了:“你知道嗎,當年其實我是奔着獎金去的。”
“獎金?”溫景梵很快反應過來:“啊,獎金也有,扣完稅打到我賬戶上去了,我也讓助理轉給你。”
“景梵!”顧念幽幽看了他一眼:“扣完稅折算下來也三十多萬,你平白給我這麽多錢,我過意不去的啊!”
溫景梵見自己善意的謊言被拆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