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幾點了。
要是再折騰下去,明天還能不能起床呀!
唇瓣被重重地吮吻着,腰身被扣着,她根本動彈不了,那樣淩冽的掠奪讓她都快呼吸不過來,顧念大口喘着氣,聽到他低低的模糊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邊:“我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江總可真是大醋壇子。
這話不應該是她說嗎?
兩個人正在耳鬓厮磨的時候,江亦琛的手機鈴聲響了。
那一刻,顧念心中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是顯然,江亦琛并沒有打算放過她。
她不由得推了推他,“你手機響了。”
這都快到深夜十二點了, 這個點給他打電話,那必然肯定不會是因爲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更何況,小事情也沒有人敢給江總打電話啊!
江亦琛起身,拿出扔在儲物格裏面的手機,看了眼号碼,眉頭皺了下,他接了起來,那邊不知道說什麽,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顧念從他的表情的變化之中猜測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默默等他挂掉電話,才咬着唇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江亦琛反應很快,他立即起身,走到衣帽間去換衣服,五分鍾,他已經穿戴整齊出來走到顧念面前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我現在去京都。”
去京都?
是不是江家出了什麽事情?
顧念咬着唇小心地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啦?”
“嗯,老爺子病危送進了醫院。”
江老爺子已經八十的高齡了,早年由于在部隊待着,勤于鍛煉,身子骨一直很硬朗,耳明目清,罵起人來中氣十足,教訓自己的孫子的時候依舊氣派,罵得江亦琛真的跟孫子似的,一句話不說。
但是到底是八十歲的年紀了,老頭子固執,一直不肯進療養院,結果就突發腦溢血進了醫院,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顧念沒見過江亦琛爺爺,也很少從他嘴裏面聽到,但是根據某些傳聞,那必定是一個很厲害人物,她捏緊了手指問:“那情況如何?”
“暫時還不清楚。”江亦琛就着她的手将西裝套上,拿了車鑰匙說:“等我回來。”
現在江亦琛和江家的關系有所緩和,當年江慕謙撇清關系和江清源斷絕關系的行爲着實讓江亦琛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不過随着當年事情的翻案,江清源重新葬回江家祖墳之後,爺孫之間的隔閡似乎是消除了,當然也隻是似乎。
…………
顧念是在第二天的下午得知老爺子病情轉危爲安了,但是江亦琛還得在京都待上個幾天。
大概是爺孫好久沒有見面了,要叙叙舊。
顧念過完節之後,将設計稿交了上去。
許橙橙對自己投标的事情勢在必得,她周末會去給薄書硯打掃衛生,但是從來沒見過那個男人,他行蹤比較詭異,她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出門了,不過許橙橙猜測他應該是個單身男人。
她還一半的錢,另一半就折合成體力勞動,而且她比市面上的家政阿姨還要便宜,薄書硯是個極爲講究卻又安全感極低的男人,他的卧室永遠都是拉上窗簾透不進光的。
A大經濟學院的教授,現年三十歲,應該單身。
除此之外,她一概不知。
她這事沒告訴顧念,隻是對昧着良心對顧念說薄教授人挺好的,商量一下給她打了個對折,顧念想了想笑眯眯地說:“看得出來他人很溫和,肯定很好說話啦。”
不像江總啊,一臉生人勿進的模樣,方圓幾百裏都能感受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冰冷的寒意,尤其是早幾年,今年以來,尤其是最近一個月,意外地好說話,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呢!
這會兒正在京都軍區總醫院高級病房的江亦琛,面對着病床上的老人,态度還是軟了下來,“我會考慮。”
“是謝司令的幺孫女謝錦書,年齡比你小,爺爺也不是逼着你和她結婚,我不是那樣專制的人,先處一處,要是合适的話另說。”
江亦琛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答話。
老爺子剛剛轉危爲安,不能刺激,江亦琛自然也都事事順着他的意思來。
之前江慕謙就給他介紹了不少名媛千金,但是都被江亦琛以各種理由給推掉了,一晃四年過去了,這會兒也沒有辦法再忤逆老爺子的意思,口頭上先答應下來再說。
但是奈何老爺子也是個人精,知道這個嫡長孫沒準表面上答應的好好的,一轉眼就忘了,陽奉陰違這一套玩得賊溜。
但是江亦琛還是沒有忍住說:“爺爺,小睿他和謝家小姐年紀相仿——”
這話還沒說完呢,老頭子就吹胡子瞪眼了:“我給你介紹的,你别給推到你弟弟身上去。”
江祺睿是江亦琛二叔的兒子,今年二十三,的确和謝家小姐年紀相當。
老爺子就知道他心裏不同意,犟脾氣上來了,拍了床說:“你今天必須給我個準話,答不答應?”
江亦琛生怕老爺子一個不小心中風了,急忙說:“我會見面的,爺爺您保重身體,别生氣。”
正好護士過來打針,江亦琛得了個空,出去又問了主治醫生關于老爺子身體的情況,醫生委婉地表示老人家需要靜養不能在動怒,并且說八十歲的高齡了,身體不比從前,還是住進療養院,有專門的醫護人員照料才好。
老爺子也算是戎馬半生,爲國家立下赫赫戰功,退休之後自然會得到優待,如今江家派系的子弟又在重要部門擔任要職,以至于很多人說,江家才是幕後真正的掌權者,能夠左右首相的意見,但是這也隻是說說而已,江家低調的不能再低調了,除了一個江亦琛在财經界商圈偶有話題,大部分真的就是無人知其姓名。
聽聞這些之後,江亦琛的目光瞬間沉了下去,他望向遠處已經西下的夕陽,緊抿了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