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柔待在景少承媽媽那裏,景少承媽媽雖然嘴上不說什麽,但是當年宋家做的事情一樁一件她都記得呢,宋家雖然沒有落井下石,但是卻極力撇清關系那之後和景家再也沒有來往。
景媽媽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也沒那麽聖母把宋雨柔當兒媳婦甚至是女兒伺候,态度上多少有些不冷不熱的,宋雨柔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可是這種話她又不能對景少承說,夜間想想于是忍不住落下眼淚來,覺得自己是真的命苦到了極點。
這一天她淩晨四點起來看到景媽媽還在忙碌,她順嘴問了句,景媽媽說是做桂花糖藕還有江南名菜糯米雞,這麽早她以爲是有客人要來,結果最後搞清楚景媽媽是做給自己兒媳婦秦可遇的。
從這裏到秦可遇那裏坐車要兩個小時,景媽媽就淩晨起來做菜保證是新鮮的,然後坐六點的早班車進城再去可遇那裏。
那一瞬間,宋雨柔心裏面特别不是滋味,她再回到床上的時候,越想真是越難過,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多餘的不受重視的人。
景少承把她送到這裏來是爲了保護她,然後就沒有怎麽聯系過了,她想打電話給景少承,但是那邊很多時候都很忙,不接她的電話,同時,景媽媽也在她面前隐晦地表示景家的媳婦隻有一個,那就是秦可遇。
景媽媽是個明白人,但是奈何宋雨柔不是。
宋雨柔是個矯情的事兒逼,她想着自己這樣待在這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而且景少承也不聯系自己仿佛把自己忘記了,她不喜歡這種被忽視的感覺,她想要得到景少承全部的關注。她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第二天趁着景媽媽進城的時候,就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走了。
…………
景媽媽進城看了秦可遇,她反正現在也閑着沒什麽事情,所以有空就會去看望秦可遇,雖然自己兒媳婦老是說來回麻煩,讓她不要兩邊跑,但是景媽媽還是我行我素,不僅沒有歇着,反而跑得更勤快了。
秦可遇心裏面又暖心但是卻也酸澀,她從小沒得到太多的母愛,現在被婆婆寵着也是幸福極了。
這幾天秦可遇正在和景少承不冷不熱的吵架,景少承覺得不是什麽大事情,但是秦可遇想啊,他敢一次半夜不回家,就敢第二次,所以不打算原諒他,而且男人不能慣着,你看顧念,就是太慣着江亦琛了,才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着。
秦可遇有資本有底氣,跟景少承耗了幾天,景媽媽就來了,三個人約了一頓晚飯,景媽媽特意帶了自己做的桂花藕,糯米雞,都是自家那邊水塘裏面養的,難得景媽媽這份心思,秦可遇在景媽媽面前還是給足了景少承面子。
景媽媽看着字兒子兒媳婦這樣幸福美滿,還有個孫子在兒媳婦肚子裏面,再加上自己的老頭子也要出獄了,景媽媽頭一次覺得生活沒那麽糟糕,仿佛守得雲開見月明。
她吃過午飯回家已經四點多了,想到家裏面還有個宋雨柔,因爲今天心情還不錯,對宋雨柔也沒有那麽大的偏見了,還準備回去給她做頓飯,結果回到家空無一人。
宋雨柔在桌子上最顯眼的地方留了一封信,說她走了,打擾多日很是抱歉。
你看她走就走了,還非要留一封信在桌子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走了一樣。
景媽媽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丫頭好歹還有點自知之明,第二個念頭不對啊,她那人渣老公到處找她,揚言要把她抓到了往死裏面整,這她一個人,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想到這裏景媽媽還是給景少承打了個電話。
這會兒景少承已經下班了,正在廚房忙,家裏有地暖,他的黑色的羊毛大衣就随意挂在沙發上,秦可遇坐在沙發上看書,喝了一口水,聽到旁邊衣服裏面手機在震動,她将身子挪過去接了起來。
景媽媽嘴快了,沒有聽那邊說話就急急忙忙說:“小景,小柔她走了。”
“什麽?”秦可遇眉頭一皺。
景媽媽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當即捂着嘴想着怎麽補救。
秦可遇追問道:“媽,怎麽了,誰走了?”
“小景呢?”
“他在廚房。”
“哦,沒什麽,沒事,我先挂了。”
“媽?”秦可遇又叫了一聲,但是對方已經挂了電話。
秦可遇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想着景媽媽剛才說的那句話,小柔走了。
小柔?
宋雨柔?
什麽叫她走了?
…………
和顧念約稿的人定了周五下午的三點。
顧念一點出門的時候,天空就有些霧蒙蒙的,天氣預報說今天可能要下雪,顧念本來想坐地鐵去的,出門的時候又臨時改了主意,去車庫開車出去了。
這麽冷的天,就不要省這一點錢了。
她到西山公園附近的時光咖啡館的時候,是兩點五十五,這麽冷的天,這邊又比較偏,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咖啡館更是沒有客人。
顧念給自己點了一杯香草拿鐵,捧着杯子暖手,給那位小loli發消息問她到沒到,對方說快了,讓她再等一會兒。
于是顧念又等了一會兒,她朝外望去,外面似乎下起了雪,還是雨夾雪,聽天氣預報說是小雪,估計堆積不起來。
三點整,那位妹妹還沒有來。
外邊天已經黑了下來,今天天氣不是很好,A市這幾天愈發寒冷了。
顧念拿着手機想對方不會因爲天氣不好所以爽約了吧,正這樣想着,有高跟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接下來有人在顧念面前坐下。
對方拿下口罩之後,顧念眼神立刻閃過一絲厭惡,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站起身來,想要立刻離開。
慕昕薇倒也不驚訝,在顧念轉身的那一個叫住了她:“顧念。”
然後慕昕薇淡淡地說:“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