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喬那一點點的真情實感并不能讓顧念感動到,她心早八年都已經冷了,維持表面客氣已經不算容易了。
所以最後,慕天喬也就是歎了一口氣,重新回到了車上。
顧念回到醫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護士說:“以後不管是誰來看我媽,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不認識的人一律不準放進來,我媽同意了也不行,必須經過我同意,尤其是慕天喬這個人,别放進來,麻煩你了。”
小護士連忙點頭:“好了。”
顧念想着剛才慕天喬那句我是把你當女兒的,笑出了聲,當真是諷刺到了極點,作爲一個父親,他沒有盡到過一天責任,大概也就在嘴上說說是女兒罷了,有事親女兒,無事陌生人。
回去的時候,顧念将打包的餐盒拆開說:“我請他吃了頓飯,讓他以後别來了。”
“嗯。”
“他經常往這邊跑也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我是不放心的。”
顧心菀将書放到一邊問:“出國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不準備出了。”
顧念回答的幹脆利落很果斷,她将飯盒裏面的飯撥出來:“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要是你有什麽事情,我怎麽趕回來。”
夢想這種事情,在面對現實的時候特别特别的飄渺不落地。
追逐夢想的人從來都是心無旁骛的,你看江亦琛,他說追逐夢想要趁着年輕,可是他的家庭背景,之後的遭遇注定了他這一生最後都會與夢想背道而馳。
不過現在,他雖然沒有能向着他以前想的路走下去,但是他投資醫藥行業,開發研究新型藥物,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是我拖累你了。”顧心菀輕輕歎了口氣。
顧念笑了笑:“媽,說什麽呢,什麽拖累不拖累的,我還說我拖累你了,要不是我,你現在肯定更加幸福啊。”
顧心菀眼裏閃着淚光,她的女兒就是太懂事,懂事的卻也讓她愧疚更深。
“念念,你出國吧,媽這邊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顧念淡然道:“等考試結果出來再作打算,反正不管最後做什麽決定,我都不會後悔。”
…………
慕天喬再去的時候被告知沒有病人家屬的同意不能去探望病人,他惱了一會想給顧念打電話,但是手機剛拿出來想了想還是放了回去。
這個女兒吧,永遠都很難觸碰到她的内心。
哎……算了。
其實顧念的擔憂是對的,慕天喬是有家庭的人,老是往他們這邊跑,時間長了肯定會被有心人看到,拿去做文章,林慧這些日子忙着外出打牌娛樂,她剛認識了一個牌友,小她十歲,牌技不錯,人也風趣,據說以前也是個衣食無憂的富二代,但是可惜的是家道中落,無奈之下就隻好自己出來創業,但是碰壁了無數次,這會兒人生正迷茫着呢,等待好心人指點一二。
于是,林慧出現了。
由于忙着給晚輩指點人生,林慧對慕天喬的事情也不如以前那麽上心,倒是慕昕薇發現了一些端倪。
當那些照片傳到她手上的時候她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和年輕的女人去約會,他平時辦公室的秘書都是清一色的男性,照片拍得模糊,但是看得出來是個和慕天喬進餐的是個很年輕的女士。
慕昕薇心裏面猛地就拱起了一團怒火,哪裏來的狐狸精,敢破壞别人的家庭。
有些人,比較雙标,做類似的事情的時候并不覺得有多麽得違背道德會給别人造成心理上的創傷,一旦自己遇到這種事情,那麽自己瞬間就是一朵清清白白的白蓮花了。
不過一時半會兒,她找不到人商量,就隻好打電話給林子倩吐槽。
林子倩在國外躲了一陣子,閉門不出,生怕麻煩找上門來,秦可遇那個女人給了她很大的心理陰影,還揚言隻要她敢回來,就照樣綁着她埋到水泥袋裏面去了。
所以,她一直都不敢回來。
但是因爲這個月是林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她偷偷摸摸從國外趕回來了,
聽了慕昕薇的事情之後,她找人幫着調查了一番,得意洋洋跑來告訴慕昕薇說:“這個人你認識。”
慕昕薇坐在會所紅色的沙發裏面,拿着那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看不出來是什麽人,不認識。”
“認識的,你認識,我也認識。”林子倩冷笑一聲,将放大了照片拿出來說:“我找專人放大了看,是她沒錯,顧念,勾引江亦琛的賤人,估計被甩了,換目标了,看上你爹了,這種女人,背後多半有團隊操控,見到有錢人就貼上去,撈一波就走。”
慕昕薇拿着照片看了一眼,猛然站起身來将照片扔到地上:“不要臉的賤貨。”
“我也覺得。”林子倩撿起照片看了看,扔到一邊:“昕薇,你自己看着辦吧,爲了姑父的聲譽着想,還是要謹慎點,畢竟姑父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一點沾上了一點不好的绯聞,那可真是倒大黴了。整個A市都會看他笑話呢。”
顧念,顧念,又是顧念!
這個女人怎麽就陰魂不散,總是出現在自己身邊。
先是糾纏在江亦琛身邊,然後和人勾結綁架她,之後被江亦琛甩了,怎麽,現在又找到新目标了嗎?
慕昕薇伸手摸了摸脖頸處,那裏還有一道疤痕,被刀鋒割出來的傷口即使痊愈了但是會留下疤痕不會消散,慕昕薇用了無數名貴的疤痕霜隻是平複了一點,她準備下個月去做點陣激光修複。
“表姐,你方便嗎,把她約出來。”
林子倩心想您可真不要臉的,什麽事情都要我出頭,結果最後出事倒黴的是我,你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當真盛世白蓮花一朵,她歎了口氣,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昕薇啊,你也知道我這次回國還是偷偷回來的,我之前惹到事兒了,現在可不敢随便出頭,您就放過我吧。”
慕昕薇斜着眼睛有些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問:“行,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