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安上去拉住江亦琛,顧念看着江亦琛半臉鮮血的樣子吓呆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秦可遇過來的時候,也被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推了一把顧念說:“快去醫院吧!”
顧念這才反應過來,跑到江亦琛的身邊,看着他滿臉鮮血的樣子嘴唇動了動先是失語了一陣子,最後聽到自己聲音沙啞地說:“我送你去醫院。”
說完她轉過臉問秦可遇說:“可遇,我送他醫院,你報警可以嗎?”
“沒問題。”秦可遇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馬上給市中心醫院打電話,有人送急診。”
顧念伸手想要挽着江亦琛的胳膊,但是卻被他輕輕讓開了,他淡淡道:“我身上有血。”
一句話輕飄飄落在顧念的心上,她眼眶有些濕潤,所以急忙轉過臉去猛然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的目光變得模糊。
她打開車門的副駕座說:“你先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我會開車的。”
江亦琛剛才頭上挨了一下,這會兒頭昏腦漲,血順着額角留下來,模糊了視線,他自己有些看不清,還是摸索着爬上了車。
顧念手忙腳亂滾到駕駛座上,試着啓動車子,但是慌裏慌張的,車子啓動了幾次又熄火。
江亦琛淡淡而又沙啞的聲音從一邊響起來:“别急,先給我拿點紙。”
顧念急忙找到抽紙盒遞給他,這才發現他鮮血将衣服都染成了深色。她想哭又不敢哭,忍着淚,又去啓動車子。
江亦琛抽了一大疊紙捂在傷口處,很快那一大疊紙就已經被血濕透了,江亦琛瞧着顧念的樣子,竟然還有心情打趣,“看你的樣子,我相信你是心疼的。”
“你能不能不要說話?”顧念幾乎是哽咽着開口。
江亦琛從善入流閉嘴了。
顧念一踩油門,賓利慕尚飛了出去,她因爲慌張,車子方向沒有把握好,差點和前面迎面開來的車子撞上去,江亦琛眼前視線已經模糊了,眼睛被鮮血糊住,可是還有力氣說話:“你開穩點,我怕我沒到醫院就死在了路上。”
前方是紅燈,顧念将車停下來,聽了這句不吉利的話,忽然轉過臉一巴掌抽在了他臉上。
她沒用力氣,但是這意思就是警告他閉嘴,不要再多嘴。
江亦琛挨了打,終于老實了點。
車子裏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一盒紙用完了,血還沒有止住,江亦琛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唇瓣毫無血色,閉着眼睛,要睡過去了。
顧念看着江亦琛要睡過去的樣子,急忙說:“你别睡,保持清醒。”
江亦琛還有殘存的模糊的意識,明明身體已經嚴重透支,但是卻還有心情開玩笑:“你親我一下,我不睡。”
這都什麽時候了,這個男人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
紅燈的時間有些長,顧念等得不耐煩,看着江亦琛的樣子,又心疼又生氣,要是他不在的話,那樣的話,現在就是自己頭破血流了。
她強忍着淚水,湊過去親親吻了他一下,在他耳邊輕輕道:“你堅持一下,馬上到醫院了。”
色令智昏啊!
江亦琛忽然覺得自己這一下沒有白挨。
顧念一路上闖了兩個紅燈,終于到了市中心醫院,她将車開上了急診通道,那裏早就有醫生在等着,手忙腳亂将江亦琛扶到擔架上,江亦琛還有意識呢,似乎想對顧念說什麽,剛一開口,鮮血忽然噴湧出來。
“江亦琛!”顧念失聲尖叫着,卻被一旁的醫護人員給抓住。她心底湧出巨大的恐慌,排山倒海一般的窒息感朝她奔赴而來,将她整個人緊緊裹着,她腦海裏面一片嗡嗡的聲音,跌坐在地上。
…………
江亦琛在醫院搶救的時候,警察很快也趕到了。
顧念這邊心還沒有定下來,又去了警察局做口供。
小青年朝着秦可遇來的不錯,隻是說秦可遇得罪了他,所以他要借機報複一下而已,就是吓吓她而已,沒有别的意思。
秦可遇要不是警察攔着,當即就想擡起腳沖他身上踹過去。
“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秦可遇自認爲不會和這樣的社會青年有任何交集,所以她相信這背後一定有黑手存着,隻不過這次多虧了顧念,不然她還真被人給陰了。
她氣得發抖,發誓一定要将這個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顧念來回跑,累得坐在椅子上問:“那人是沖着你來的,你最近有得罪過誰嗎?”
秦可遇皺了皺眉頭,想到一個人。她剛想開口,景少承已經趕到了警察局,走過來問秦可遇:“你沒事吧!”
秦可遇搖搖頭:“我沒事。”
顧念見景少承過來了,說:“我先去醫院了,事情有結果了告訴我。”
秦可遇此刻口供也錄完了,好在她沒什麽事情,就隻是被吓了一跳,要警察好好調查這件事情就和景少承一起離開了,在車上的時候,她沉思了一會兒說:“我覺得這件事沒這麽簡單。那人明顯是沖着我來的,可我不認識他,更不用說得罪他了,一定是背後有人指使。”
“你先不要多想,安心讓警察去查。”
秦可遇冷笑一聲:“給他們查事情就不了了之。哦對,江亦琛受傷了。”
“怎麽會扯到江亦琛?”
“他剛好從那裏經過,算是我連累到他的吧,這事情我覺得不簡單,你順着查查。”
既然已經牽扯到了江亦琛,就算景少承不查,江亦琛也會去查的。
景少承沉思了會兒,說:“這事我會查,你這幾天都待在家裏面不要出來。知道嗎?”
秦可遇轉過臉看着窗外的風景,唇角微微向上勾起,帶着一點諷刺的意味:“其實我知道是誰做的,我得罪的人不多,記恨的我的也就那麽幾位,大差不差都能猜到。”
景少承平靜說道:“可遇,先不要多想,等警方調查結果出來,放心,我也會去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