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經開始下起了雨。
一連晴朗了好幾天,終于下起了雨。
回到樓上的時候,她發現唐時和溫景梵也在,唐時剛從國外回來,就來公司和溫景梵商量事情,她知道肯定是爲了天意上市的事情,但是現在要在A股上市很難。
江亦琛之前說的很對,現在經濟下行厲害,證監會管控的極嚴,要想上市沖擊A股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唐時走的時候給顧念一份文件說:“你檢查一下,沒有錯誤的話,就給Gevan簽字,注意日期和金額數目。”
顧念一臉麻木接過來。
等她檢查完差不多五點多了,她走到溫景梵的辦公室将文件遞給他說:“唐總讓我檢查的,我看了沒什麽問題,您簽個字吧!”
“好的,你放在這裏吧!”
溫景梵笑了笑,忽然像是想起來想起來什麽一樣,從桌子的抽屜裏面掏出一個盒子,裏面放着一枚小小的鑰匙扣,是烏菲茲美術館的模型,很小,但是很精緻。
“這個送你。”
顧念不爲所動。
從一開始,她都沒有想過要接近他,也沒有想過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麽,現在莫名其妙受了一頓侮辱,心裏本來就有些委屈,看到溫景梵一臉笑意,她真笑不起來。
“不喜歡嗎?”溫景梵有些疑惑,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晃了晃說:“我覺得挺好看的。”
顧念後退了一步,有些話她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于是幹脆不說話推開門走了,雖然這樣很沒有禮貌,但是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溫景梵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到底哪裏讓她不高興了。
顧念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拿起包的時候,溫景梵也到外面來了,他臉色不太好,擋在顧念的面前皺了皺眉頭說:“你到底怎麽了?”
其實也沒有什麽,就隻是被冤枉了心裏面不舒服而已,她仰起臉,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辭職吧,明天我會把申請書寫好,和沈卉交接一下工作。”
溫景梵的臉色終于變了,變得有些淩冽,完全褪去了一開始溫和的模樣。
他直接抓住她的手問:“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顧念搖頭。
她拿着包轉頭就走,在停車場的時候被溫景梵追上來。
“顧念,你有什麽不滿就說出來,不要動不動辭職。”
顧念終于被他這句話給激怒了,她轉過來一臉憤懑:“麻煩你和你女朋友說清楚,讓她也别有事沒事就找她的朋友來我面前說着說那,我沒那麽多時間陪她玩知道嗎?”
她現在的怒火全部被點燃,盯着溫景梵的臉說:“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接近你,更沒有有什麽企圖,我對你也不會玩欲擒故縱這一套。”
這話可真是傷人啊!
等于完完全全把溫景梵和她對立了開來,一點情面都不留。
她想辭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藍清月隻是導火索,徹底點燃了她,她憑什麽要遭受這些莫名其妙的指責啊!
溫景梵待在原地沒有動。
顧念上車,轉動鑰匙将車子開走。
那邊藍清月已經和隋心商量好了,要是溫景梵問起來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和這件事情完全沒關系,然而可惜的是溫景梵什麽也沒有說。
甚至也沒有聯系過隋心一次。
藍清月成功拿到了周如斐經紀人的手機号碼,約着要采訪周如斐,經紀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現在周如斐在各大平台幾乎都是查無此人,電影保密工作做得極好,沒有人談論到這個名字。
就連藍清月也隻是看過他的照片而已。
可是就是這一組不知道是誰拍的照片就讓藍清月認定周如斐以後必然是可塑之才。
經紀人将這一消息告訴周如斐的時候,他正在去機場,準備飛往A市,這個月他還沒什麽通告,還有時間回去看看,他第一想見到的人就是顧念了,然而卻總有一種不太敢面對她的感覺。
衣錦還鄉的時候才會有那種輕松愉悅的心情,然而他現在還沒有混出什麽名堂來,總覺得好像是辜負了顧念的期望一樣。
所以聽了經紀人的話,他也沒有反對,直接說:“你安排就好。”
經紀人話裏有話,沉默了會兒又說:“嗯,那位藍主編想要和你吃個飯,當面聊一下。”
周如斐嗤笑,青澀但是輪廓分明的臉浮現一點淡淡的嘲諷:“她是想睡我?”
這話說得太過直白,經紀人也接不上話。
“吃飯可以,其他免談。”周如斐淡淡道。
…………
天意沖擊A股失敗的事情江亦琛很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不動聲色,與此同時,江城基建開始籌備組織起來,一個項目剛開始組建,要麽就是從原有的架構上選拔高級人才要麽就是從外面引進高新人才。
在A市,天意建築是做招标設計和基建最好的公司,所以江城地産這邊要從天意建築公司挖人,當然也不是明目張膽的,江亦琛是知道的,也是默許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最近好像是和主流媒體走得近了一些,還上了财經雜志的封面,作爲新時代的有爲青年和商業領袖,一時間風頭無限。
不過江亦琛也沒有得意很久,因爲他離婚的事情再度被有心人翻出來,還有通稿說他即将迎娶慕氏千金。
這種八百年前的新聞稿子又被人拿出來炒作,甚至還有人去慕昕薇微博下面詢問。
很不幸的是,江亦琛離婚的消息江媽媽還是知道了。
說來也挺巧的,安千惠作爲市文化宮的工作人員去參加了一個由華豐銀行舉辦的插花和品酒晚會,就在晚會上,林慧坐在了她的旁邊。
林慧認識她,但是安千惠不認識她。
插花是門手藝活,安千惠不是很擅長,但是慕夫人很擅長,于是自作主張很熱心的幫着她插花。
一番交流下來,安千惠成功知道了自己兒子已經離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