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答,貌似是真的休克過去了。
顧昀眉頭一皺,也沒有多想,随即對趕上來酒店人員說:“麻煩幫我叫一輛車。”
他抱起顧念,隻覺得異常地輕,估計九十斤左右,怪不得剛才一撞到他就倒了呢?
離這裏最近的是市中心的私立醫院,顧昀抱着顧念挂了急診,一路開着綠燈。
…………
今天值班的是蕭潇,她換上白大褂,帶着聽診器準備去給1203的病人聽診,在走廊的時候就看到前面身形黑色西裝的男子懷裏抱着身材瘦弱的女孩子走過來。
“麻煩讓一讓!”
蕭潇自然而然地側身讓到了一邊去,讓他先過,然而聽完那句話的時候,她還是徹底愣住了,呆呆的站在一邊,直到同科的醫生走過來問:“蕭醫生,你在這裏做什麽?”
她回頭望了一眼,随即擡起頭勉強笑了笑:“我沒事。”
可是那眼神裏面閃過的一絲落寞還是沒有掩蓋住她的内心。
顧昀來A市,上一次她就見到他了,但是那時候她躲在暗處,隻是遠遠望了一眼,随即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那天她在家裏面喝了很多酒,哭得聲嘶力竭,眼眶通紅,第二天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上班。
給1203号病房的病人聽完診之後,蕭潇回到辦公室翻了翻病曆,看到了顧念的名字,她眉頭一皺,站起身來,走到水池那裏給自己洗手消毒。
不一會兒,同科的陳醫生進來,歎了一口氣:“剛接了個急診,低血糖急性休克,外加輕微腦震蕩,那姑娘是真的太瘦了,風一吹就倒了,所以啊,一味追求瘦也不是件好事,健康最重要啊!”
蕭潇擦了擦手上的水漬,說:“病人叫顧念?”
“好像是這麽個名字,你認識?”
“應該認識,我過去看看。”
蕭潇推開門上樓梯走到住院部,走到顧念的病房門前,推開門來,瞬間對上顧昀的臉,視線避無可避在空中相遇,蕭潇下意識就偏過頭去。
顧昀清冷的眸子裏倒是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轉過臉對小護士說:“麻煩聯系一下她的家屬,醫藥費我會出。”
蕭潇走進去說:“我認識她,我來聯系吧!”
顧昀淡漠無聲看了她一眼,幾乎沒有表情,臉上清冷的像是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随即将臉别過去,似乎連和她說話都是一種嫌棄。
蕭潇從小護士那裏問清了事情來龍去脈,她給江亦琛打電話之前還是猶豫了一會兒,但是最後還是撥通了江亦琛的電話号碼 “江總,顧念她因爲低血糖急性休克,現在在醫院裏,您要不要過來一趟?”
江亦琛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猶豫着,不過很快就說:“我現在過來。”
蕭潇看着病床上面色蒼白的顧念,看了她正在吊點滴的手,估計又瘦了不少,她歎了口氣,眉心閃過一絲疲憊,然後囑咐了小護士幾句,等人醒了就叫她或者叫陳醫生。
…………
顧昀交了醫藥費之後,接到助理的電話,問他怎麽還沒有辦理入住手續,是不是出了什麽差錯,顧昀解釋了一番挂了電話之後,剛剛他都沒仔細看那人的臉,他的心思也全部都在蕭潇身上。
她這樣心狠又虛榮的女人,竟然還在當醫生,真是挺諷刺的。
不是應該待在唐家,好好做她的唐太太嗎?
他把助理的電話留了下來,後續賠償什麽的都讓助理來處理,他自己打車回了酒店,回去的路上打量着這座南方城市,與北方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氣候很濕潤,街道十分幹淨,一年四季松柏長青,中央人民廣場永遠都是花團錦簇,這會兒三秋桂子的香氣馥郁而又濃烈。
想起明天以及未來一周都有可能要和漢唐控股談判,顧昀的唇邊勾起一抹淡然清冷的笑意,他五官生的端正,和溫景梵在京圈都是鼎鼎有名的貴公子,相比于溫景梵的溫潤如玉,他太清冷,笑起來都像是天山上的雪,帶着泠泠的冷意,似乎還有厭女症,這麽多年單身一個人,還有傳聞他喜歡溫景梵。
…………
江亦琛來醫院的時候,顧念還在挂點滴,她現在也就靠着葡萄糖續命,吊着一口氣。
今天早上集團會議開完,下午江亦琛在處理文件的時候,就接到了蕭潇的電話,到醫院一看顧念還在昏迷狀态,當即冷了臉,吓得一旁新來實習的小護士扛不住江總的氣場跑出去把蕭醫生拖了進來。
“請您冷靜。”蕭潇擺手:“顧念她是低血糖導緻的短暫性休克,還有些輕微腦震蕩,清醒需要一點時間。”
話還沒說完,江亦琛神色更冷了,一字一句從唇間吐出來的時候似乎都裹雜着冰淩:“輕微腦震蕩,怎麽回事?”
“她被人撞倒在地上,腦袋磕在了地上,呃……”
蕭潇頭大了,她也不想待在這裏了。
“人呢?”
“江總,先冷靜一下,人是跑不掉的,有事情我們等顧念先醒過來吧!他墊付了醫藥費,後續賠償什麽的我們也是醫院也是會開具證明的。”
江亦琛冷冷瞥了她一眼,随即出去打了個電話意思是叫宴西找好律師,準備随時起訴。
顧念靠着點滴續命,到傍晚的時候突然醒過來了,然後她就出現短暫性的記憶缺失,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情,上一秒的記憶還停留在簽合同,下一秒怎麽麽就到醫院了?
她掙紮着坐起身來,摸了摸包,還好,合同還在裏面,身上衣服也都完整,應該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但是至于她是怎麽進的醫院,還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咔嚓”一聲,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顧念一開始以爲是醫生或者護士,沒有擡頭,但是那一聲醒了,瞬間讓她的視線投射過去,看到江亦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