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養條狗。”江亦琛也沒有和她争,過了會兒笑:“養條哈士奇。”
“爲什麽要養哈士奇?”
“像你,又二又傻。”
“呵——”顧念扯着唇瓣笑得發冷,說:“我才不要養貓也不要養狗,養自己都已經很累了,還得伺候着他們,醫生說我有病嗎?”
“沒有。”
她沒病,那就是他有病了。
顧念覺得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幹脆就說:“你什麽時候能放我出去?”
“我有囚禁你嗎?”江亦琛似乎很是意外。
“我哪裏也不能去,這不是囚禁是什麽?”
“你哪裏都可以去,我并沒有阻止。”
是是是,隻不過有人跟着而已。
江亦琛依舊專心地看着車,連個目光都沒有給她過。
他是誰啊,顧念怎麽可能鬥得過他。
這麽多年來,他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自己的計劃,顧念是個例外,但是這個例外也不會讓他偏離正軌,他要的就一定會得到,否則白費了這麽多年的努力。
事情沒有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就像顧念,也不知道他們将來會走到哪一步,是這樣貌合神離下去,最後分崩離析,還是早已習慣,就這樣過一生。
明明還很年輕,顧念忽然覺得自己心境已經夠老了。
這輩子,愛上這麽一個男人,真的是耗盡了她一生的精力。
…………
江亦琛還是弄了一隻貓回來,純種的英國短毛藍貓,還很小的一隻,眼珠子是橙色的,但是個頭已經挺大的,看起來胖乎乎好玩極了。
顧念本來秉持着的是我不養貓,貓有什麽好玩的,但是一碰到那毛茸茸胖乎乎的一團的時候,心就化了。
爲此她還特意上網買了各種各樣的小魚幹形狀的貓食喂着,整天給英短拍照片。
顧念叫這隻貓年年,因爲年年有餘(魚),她叫念念,她的貓叫年年,也沒什麽不妥的。
江亦琛大概是想孩子想瘋了,叫貓兒子。
但是貓兒子可不聽他的話,它更喜歡顧念,喜歡往着她身上撲,或者偷偷溜到某個角落躲着睡覺,倒也是不怎麽煩人。
不過貓也不愛往外面跑,江亦琛就是看中這一點,狗的話還要帶出去溜。不過顧念偶爾也會帶年年在樓下長椅上曬個太陽。
總之她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貓和工作上,對自己老公是更加的不願意打理了。
目前公司正在重組,唐時想要把溫景梵拉進來當合夥人,整合兩邊的資源,用他在設計圈的資源,用自己在建築圈還有政府以及唐家的關系,搞個大事,拓展項目争取把天意做上市,或者借助漢唐控股上市。
但是唐時野心大,他想要單獨上市。
所以這幾日溫景梵頻頻往公司裏面跑,和顧念見了幾次面,都是微笑着點頭,除此之外也沒有别的話說了。顧念倒是挺害怕見到他的,因爲她覺得江亦琛那件事做得挺過分,人家好心幫忙,他卻用錢來羞辱,可是她卻也做不什麽。
下午開完會,唐時說周五有個部門聚餐,溫大設計師請客,要Mia統計要去的人數,到顧念的時候,她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
Mia拿着本子的手頓了頓:“念念,Gevan請客哎,你都不去?”
“嗯,周五我有事。”
“那要不我跟老大說改到周六?”
“别别别。”顧念慌忙阻止:“爲我改時間,我這得多不好意思,Mia,我不去了,麻煩你跟老大說一聲,真不好意思。”
“你周六也沒時間嗎?”
“嗯,周五我得回老家,去見見我外婆。”
這理由虧她想得出來,她從小到大就沒見過自己的外婆,媽媽的媽媽,她媽媽的誰也沒見過啊!
“這樣啊,那行吧。”Mia歎了口氣:“可是這你不去,我也挺沒勁兒的,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麽。”
顧念笑笑:“到時候你幫我多吃點東西就行。”
她說完有點心虛,害怕Mia再折騰下去,趕緊找了個理由溜到了茶水間,在那裏個自己煮咖啡。
咖啡機裏面咖啡豆已經沒有了,水也沒了,顧念一邊加水,一邊往裏面倒咖啡豆,然後坐在一邊耐心等着。
茶水間的門再次被推開。
顧念以爲是來倒咖啡的同事,就說:“咖啡還在煮,等會兒吧!”
“好!”
顧念回頭。
溫景梵在她對面的凳子上坐下來說:“周末團建,大家都去,你不去嗎?”
“我有事。”
“我……回鄉下外婆家,想去看看她老人家。”
溫景梵淡淡笑:“你這個理由騙别人行,騙我可不行,你以前和我說你媽媽是京都人。”
顧念:“……”
“不去,是因爲不想看到我嗎?”溫景梵擡眼看着她,目光溫潤清澈:“我讓你爲難了?”
他說話的語氣還有舉手投足之間都十分的溫文爾雅,就像是他的姓一般,舉止有度,不會過分親近,總是帶着點疏離,但是你可以感受到他對你的關心和在意。
“是我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嗎?“
顧念搖頭:“沒有。”
溫景梵站起身來,倒了杯咖啡,又拿了糖和奶包給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說:“我把你當做朋友,也很欣賞你的才華,所以才會想要幫你,說句自私的,你如果能夠在國際上獲獎,對我也很有好處,因爲我即将入股天意,工作室也會合并過來,到時候,設計部總監是我,唐時會去負責商務部,我欣賞你,才會不遺餘力幫你。”
“溫……先生,我沒有那麽大能力的。”
“你有的。”溫景梵淡笑:“明珠蒙塵,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溫景梵真的是洗腦的高手,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讓顧念羞愧不安。
“我知道你爲什麽不願意去。”溫景梵歎了口氣:“他付了我将近六位數的工資,作爲我指導你的薪酬,他是個很大方的人,不過僅僅是在錢上面。”
顧念緊緊握着自己的咖啡杯,那灼熱的溫度傳遞到她的皮膚上,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