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江亦琛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最後喝得去了洗手間催吐,回來繼續。
司機将他扶出來的時候,他腳步都有些虛浮站不穩腳步。
司機嘀咕着,往日也沒見到江總喝這麽多,他不是号稱千杯不醉的嗎,怎麽今天喝成了這個熊樣。
江亦琛擺擺手:“你去把車開過來,我在坐會兒吹個風。”
司機将他扶着在一邊坐下,然後去開車了,江亦琛隻覺得胃裏面燒得慌,彎着腰一陣幹嘔,喉嚨裏是被酒精灼燒的幹燥和熱辣。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遞了一瓶水和一包紙巾。
江亦琛擡頭看了眼,是個西裝革履身材微胖的男人,梳着大背頭,估計是從事銷售一類行業的。
他接過水喝了一口,用紙巾擦了擦唇邊的水漬。
大背頭在他身邊坐下,歎了口氣:“兄弟也是做業務的嗎,陪客戶喝成這樣?”
“嗯!”
“做我們這一行不容易啊,下班了還要陪客戶喝酒,胃都燒壞了還得繼續喝,喝不下去吐了繼續喝。”
江亦琛勉強一笑:“是啊!”
“哎,不想幹也沒辦法,有老婆孩子,隻能拼着老命工作了。”
“孩子幾歲啦?”
“七歲,剛上小學。”
江亦琛點點頭,喝了口水潤潤喉嚨:“男人都這樣,要養一家,不拼點命不行。在哪高就呢您?”
“江城集團。”
江亦琛:“???!!!”
說罷身邊大背頭遞出一張名片給他:“江城集團小小的業務員一名,這是我名片。對了。這是我們新開發的樓盤,了解一下,有需要打我電話。”
江亦琛接過他手中的名片和宣傳冊,肅然起敬,一下子好像酒都醒了:“好,有需要一定打您電話。”
大背頭目的達到,飄然而去。
車上的時候,司機問他是不是要回家。
江亦琛閉着眼睛想了想,最後說:“回公司吧!”
然而車開到一半的時候,他又說:“回家。”
就這麽折騰着,江亦琛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家裏面還留着燈,隻要是江亦琛不回來的晚上,她都會把一樓玄關處,二樓走廊的燈都亮着。
江亦琛讓司機扶到門口,就擺擺手讓他回去了,然後手扶着牆一步一步摸索到客廳最後硬撐着走上了樓梯。
樓梯間還有走廊上的都亮着,這個點,顧念應該睡着了。
江亦琛靠在牆上,靜靜地,似乎是在思考,然後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書桌上的電腦被打開了,江亦琛有些疲倦,靠在椅子上休息了會,看着泛着幽暗光芒的電腦屏幕,一縷冷冷的嘲弄從他唇瓣溢出來。
查找文件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恢複被删除的文件也不是很難做到。
但是真的是太沒意思了,不是嗎?
…………
顧念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江亦琛已經走了,還是蓉姨跟她說的,江總昨晚回來了,早上六點鍾她剛過來就走了。
她沉默吃着早餐,喝了杯牛奶說:“我去上班了,晚上想吃小龍蝦,蓉姨您給我弄呗。“
蓉姨比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十三香還是麻辣啊?”
“十三香吧,我最近上火不能吃辣的。”
沈卉和她到公司的時間差不多,看到顧念從車子上下來,急忙過來扶她,雖然顧念的腳已經沒有那麽腫,走路沒問題了,但是沈卉依舊來扶着她。
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沈卉就跟她說了昨天下去去工地的事情,說自己帶上安全帽在現場還有點怕怕的,又說黎宋多貼心多好。
顧念望着她明媚的笑顔,也笑了說:“黎主管還沒有女朋友呢?”
“和我又什麽關系?”
“我就随口說說。”顧念望着前面似乎是不經意地說:“他人真的挺好的,踏實靠譜細心。”
沈卉歪着腦袋心想人好有什麽用,能買得起房子,買得起車子嗎,到現在還是騎電動車上班。
顧念不知道她心中的這個想法,問道:“對了,卉卉,你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呢?”
“我嗎?”沈卉笑得俏皮:“我喜歡對我好的。”
顧念哈哈大笑:“你思想境界還挺高,我就喜歡長得帥的哈哈哈!”
就像她爲什麽喜歡江亦琛,就是因爲他長得好看,還那麽優秀,那天要是換作一個長相一般的不跟她打招呼就把她自行車騎走的男生,她肯定不會一個冰淇淋就算了。
可是那是江亦琛,穿一件簡單白色T恤都那麽好看的他。
所以他一句你别哭了我請你吃冰淇淋就讓她記了那麽多年。
“不僅長得帥,還要有錢!”沈卉補充了一句,“姐夫就是這樣的,所以姐你很愛他對吧!”
顧念笑了笑:“是吧!”
是吧!
好像包含猶豫在裏面。
沈卉對她很好,忙前忙後,倒咖啡,拿文件,扶着她上洗手間有時候還會幫她按摩,當真是貼心得不行。
顧念也對她很好,嚴格而又溫柔耐心,把自己知道的事無巨細都教給她。
甚至還把包上鑰匙扣送給她了,因爲沈卉看了一眼說很喜歡,磨了兩下,顧念就把解了下來送給她。
這鑰匙扣是江亦琛出差在當地給她買的,也不算名貴,就是造型比較别緻,顧念很喜歡,一直佩戴在包上,所以鑰匙扣不見了,江亦琛一眼就看出來了,問道:“你包上的鑰匙扣呢?”
“送人了。”顧念輕描淡寫。
“送誰了?”
“同事,有問題嗎,你不是說給我了嗎,我應該可以送人的吧!”
“哪個同事?”
“沈卉啊,我那個嫡系師妹,你也認識的。”
江亦琛又好氣又好笑,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生氣,他忍住怒火說:“那是我從南美給你帶回來的,你就這麽輕易送人?”
“她喜歡啊,開口了,我沒辦法拒絕。”
借口,都是借口。
江亦琛怒極反笑:“我發現你這人很有意思,事事都要選擇和我對着來,我不喜歡的,你就喜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