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沒有骨折,隻不過腳踝扭傷,估計又有幾天不能下地走動了。
顧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水逆,走個樓梯都能摔一跤。
不過幸好沒有骨折,顧念拍了片,排隊的人很多,這一折騰已經是淩晨了,江亦琛來的時候她剛拍完片,扶着蓉姨的手蹦跳着回去。
江亦琛将她的手握住,然後抱起她,眉頭緊緊皺起:“怎麽回事?”
這話倒像是問蓉姨的。
沒等蓉姨回答,顧念趕緊說:“我走樓梯的時候不小心腳滑,摔了下來。”
“多大人了,能不能長點心?”
顧念看着他冷峻的面容說:“這不正好順了你的意,我哪兒也不能去。”
江亦琛的面色瞬間就變得森冷可怖起來,這女人真是說話帶刺,一張嘴就讓人不高興。
“再多話我就把你扔這兒,自己給我爬回去。”
顧念伸手摟緊了他的脖子。
她的腳腫得和饅頭似的,也不能下地走路,一動就疼,隻好任由江亦琛抱着。
想想她也不是個省心的,江亦琛周末于是推了工作,陪她在家裏面休息。
顧念也不是骨折,看着外面天氣還可以,就拿了本書坐在陽台的藤椅上安靜地看書。
江亦琛不知道什麽上來的,手裏面還拿了個小盒子,裏面一串佛珠,他拉過她的手腕說:“這是媽求來的,你帶着,最近都會事事順利。”
既然是江媽媽求來的,顧念自然不會推脫,她聽話的戴上,看着手腕上那串檀木的佛珠,目光落到男人眉目俊朗的臉問:“你信因果嗎?”
“爲何突然這麽問?”
顧念低垂下眉目,忽然又問:“那你相信命運嗎?”
“不信!”江亦琛這回斷然否認,嗤笑:“我要信命,就不會現在這樣了。”
小時候,他算過命,算命先生說他将來是有大成就的人,會當大官,當不了大官,就是鼎鼎有名造福全人類的科學家。
那個時候大家的夢想都是科學家,沒有會說我想當商人,有很多很多的錢,因爲那是不正确觀點。
可是後來他沒有入政壇,也沒有入科學界,因爲他沒有讀書,這倆個門檻太高,他邁不進去,隻好退而求其次去門檻較低的商界。
“我不信命,我隻信自己。”
這應該是他該有的樣子,自負而又自傲,多少次死裏逃生,都憑着他的過人的膽識和随機應變的能力,二十二歲那年就能從股市裏面撈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從而一躍到商界新貴。
顧念在心裏面輕輕歎了口氣忽然伸出手擁抱着他:“不管我怎麽說你都不會收手的,你已經讓他家破人亡了,那你還要他的命嗎?”
江亦琛的身形微微僵硬。
“你曾經的悲劇在他身上重演了,他失去了母親,日後還會失去父親,失去一切。”她輕輕地說:“媽說你一味沉浸在仇恨裏面迷失了自己,你告訴我,這些年來,你有開心過嗎?”
多半是不開心的,在她到來之前他是沒有心的,是麻木的工作機器,是行走的瑞士鍾表,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
顧念摟緊了他,貼在他的面頰上。
他們好久沒有這麽親密過了,平時就算是最親密的時候也都是遊離的,不曾融合在一起。
她不再說話,江亦琛也不再說話。
很多的時候,他都是孤獨的一個人,那麽地孤獨,心中所想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說過。
江亦琛伸出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你乖乖的,我不會要誰的命,你别把我想得那麽壞,嗯?”
怎麽在她心裏面,他就是那種不擇手段十惡不赦的人嗎?
“好,我會乖的。”顧念閉起眼睛,長發披散下來,柔順而又乖巧。
…………
顧念因爲腳腫了,請了一周的假,工作暫時交給沈卉對接。
事情很多很複雜,沈卉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所以她電話一直都想個沒完,最後沈卉說:“姐,你家離公司好像不遠啊,要不要我過來,正好這裏有文件需要給你過目。”
“很急嗎?”
“嗯,唐總說這周就要,我拿不了主意,隻能您來拿主意。哦對了,還有一個設計方案需要您再确認一下。”
“那好吧,我把地址發到你的手機上。”
“嗯,那我跟主管說一聲,我現在過來。”
顧念坐在客廳裏面,還特意吩咐蓉姨泡了茶,準備一些水果和糕點,準備接待這個小師妹。
從公司到家半個小時的路程,顧念怕沈卉找不到地方還特意把蓉姨的電話留給她,讓她到了給蓉姨打電話。
沈卉一到小區就被保安擋在了外邊兒,隔着門打量着這極具現代化的高檔社區,她不由得贊歎,是真的有錢啊!
小區綠化極好,到處都種着郁郁蔥蔥的常青樹,花壇中間是修建的極好的英倫玫瑰,顔色鮮豔,她看到小區外邊停的車,都是豪車,這讓她不由得期待興奮起來。
顧念又等了十幾分鍾,蓉姨就把人給領了上來,顧念起不了身,就招呼她過來坐。
沈卉家裏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不算富裕,但是也不貧窮,小康之家而已,但是卻肯花錢培養她,所以她琴棋書畫都懂,成績也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是家裏面的驕傲。
看到顧念的家裏面,她才知道什麽叫做低調的奢華。
室内是北歐極簡風格裝修,色彩多以灰白爲主調,偶爾搭配黃色和藍色提亮整體的色彩,光是個客廳就巨大寬敞,還有樓梯,應該是複式的結構,少說也有300平。
再一聯想到剛才來查的這邊小區的均價,六位數起步,她不由得咋舌,拼命将心中的驚訝壓下去,她将帶來的文件遞給顧念說:“姐,文件我給您帶過來了。”
蓉姨給她端了切好了新鮮的水果來,她站起來接過又說了聲謝謝。
顧念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對蓉姨說:“蓉姨,麻煩您做晚餐,卉卉,你想吃什麽,跟阿姨說一聲。”
“我随便的啊!”沈卉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沒事的,也就多一雙筷子而已。”顧念溫和笑笑。
沈卉轉着眼珠子打量四周,問:“那就我們兩個人吃晚飯嗎?姐夫不回來?”
顧念倒還是想起這一茬來,說:“蓉姨,今晚先生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