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還是在車裏,不是在家裏,江亦琛隻覺得體内的全部亢奮因子都被調動了起來,體内血液在沖撞着像是叫嚣着的即将破殼而出的小獸一般。
顧念雙眼迷離,卻在某一刻突然清醒了過來,原本的燥熱不安一下子都冷靜了下來,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那痛意讓她極端的不舒服,下意識就去推身上的男人。
然而,根本推不動。
被扔到前座的手機亮了又滅了,鈴聲一直在響個不停。
江亦琛有些不耐煩,想要去摁掉,卻被顧念拉住胳膊,接着她一個翻身,聲音柔媚:“讓它去吧!”
有些時候,渺茫的希望比沒有希望還要讓人來得瘋狂。
四月末五月初的季節,微風已經不在寒涼,轉而變得有些暖意,月亮懸挂在迷蒙的天上,像是泛黃日記本上的一滴淚珠,陳舊顯得模糊。
在最歡愉的時候,顧念也是清醒的,她忽然意識到,江亦琛真的是可以劈開慕家的一道利刃,不管是慕天喬,還是慕昕薇。
…………
夜裏開始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
秦可遇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胳膊酸痛,不僅如此,全身都是酸痛,再一看身邊人,她慌忙坐直了身體,将被子扯過來,強裝鎮定掩蓋住自己的心慌:“你怎麽在我床上?”
景少承倏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衣不蔽體,頓時想到發生了什麽。
他抿了抿唇:“失誤!”
說完他準備起身去浴室洗澡。
秦可遇看不得他冷靜自若的樣子,就好像睡了她跟沒睡一樣,她拽住他的浴袍:“你給我站住!”
景少承也拉着自己的浴袍,防止被秦可遇拽掉,他轉過身來淡淡道:“你要找我算賬等我洗完澡,說實話我昨晚喝多了,秦叔一直灌我酒,我不記得了。”
秦可遇暗自咬牙:“這個老頭子。”
男人狠狠地将浴袍從秦可遇的手中扯過來皺着眉頭不發一言進了浴室。
秦可遇在床上發呆了會兒,看着自己身上的累累痕迹,再一想到這麽多年她對男人避之不及,竟然再一次栽倒了同一個男人身上,雖然這個男人很多時候讓她心生厭惡。
她是個知道自己要什麽的女人,當即從床上坐起來,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電話:“Libby,去給買緊急避孕藥送我房間來。”
景少承從浴室出來,恰好就聽到了她的話,又聽到她說:“景少承,我們談談吧!”
他随意擦了擦頭發,說:“你說,我聽着。”
“訂婚之後,你搬到我那裏去住,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我對你沒興趣。”
“是嗎?”景少承勾着唇笑了笑,模樣似乎有點不屑,但是對秦可遇,他倒是懶得多話。
“我們訂婚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以後公司再有人敢給你臉色,你告訴我,我會收拾他,我隻要你一心一意幫着秦氏集團,不準有二心,你要的都會得到。”
他要的?
景少承目光有一瞬間的黯淡和迷茫,他沒接話,依舊自顧自地擦着頭發。
秦可遇再說:“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從現在開始你要和過去作别。”
說這話的時候,秦可遇都沒有發現自己表現出來的那種濃濃的占有欲。
她是一個理智自持的女人,很多時候太知道自己要什麽,她明白自己的是老爹唯一的女兒,秦氏集團的繼承人,所以她放棄了最愛的藝術,選擇了金融和工商管理,她知道裴家和秦家關系不錯,未來會聯姻,所以即便沒有那麽愛,她還是坦然接受了裴钰作爲她的未婚夫。
甚至因爲集團的業務拓展需求,她厭惡甚至是憎恨這個男人,但是還是不得不和他同處于一座屋檐之下,在抗争無果之後,還是接受了父親的安排。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秦可遇活得清醒,但是卻也悲哀,因爲她經常被自己身上承擔的責任所束縛。
所以她羨慕顧念,羨慕她身上沒有那些所謂負擔,甚至可以去追逐自己的愛情,并且有飛蛾撲火和孤注一擲的勇氣。
當顧念羨慕她不用爲錢煩惱的時候,她羨慕顧念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
景少承靜靜聽完了她說的話,點頭說:“你的說完了,我就一點要求,不要試圖改變我。”
秦可遇愣住了。
這話意思太重了,像是警告,也像是給未來未知的命運提前埋下了既定的事實。
…………
A市進入五月的時候開始了下了幾場雨。
小長假那天,顧念坐在書房裏面畫圖的時候,無意間刷了一下微博,發現夏晚晚 不雅視頻這幾個字上了熱搜。
視頻隻有幾秒鍾,是長發披散的女子裸着後背坐在一名中年男人腿上的喂他喝酒的視頻,女子沒有露出正臉,但是背部蝴蝶骨那裏有一塊胎記。
于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夏晚晚。
一直以來,夏晚晚都是以溫柔的女神形象出現在大衆面前的,尤其表演的角色大多數都是溫婉高貴的,雖然有黑料,但是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遠遠都沒有這次來得勁爆和刺激。
顧念深知娛樂圈水深,如果這人真的是夏晚晚,估計她的星途估計到此爲止,據說那個中年男人還是個有婦之夫,夏晚晚簡直就是往槍口上撞。
搞不好電影會被撤資,公司也會将她雪藏,尤其在這更新換代厲害的娛樂圈裏面,更是要命的一擊。
但是怎麽說呢,夏晚晚背後是江亦琛啊!
果然到了晚上的時候,熱搜被撤了,夏晚晚本人也出來發聲明,說視頻裏面根本不是她本人,一定會追究造謠者。
雖然如此,夏晚晚内心卻害怕極了,她給江亦琛打電話,永遠都是正在通話的狀态之中,她崩潰的時候,終于有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接起來。
是個女人的聲音。
“夏晚晚,我說到做到,我手上還有你正臉的視頻,正在考慮什麽時候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