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去就接到助理向遠的電話向她彙報了工作,然後向遠突然話風一轉:“大小姐,景總他剛剛出去了。”
“去哪兒了?”
“就在公司樓下的咖啡館裏面,好像是一個女人找他!”
秦可遇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有女人找景少承,難不成是那個他的前未婚妻,宋雨柔?
這樣一想,她立刻說:“好的,等我過來。”
靜谧的咖啡廳,宋雨柔捧着一杯抹茶拿鐵,潔白的手指緊緊握在杯沿上,似乎有些猶豫和忐忑不安。
景少承靜靜望着她,抿唇:“突然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也沒什麽,就是路過這裏,想到你在這裏上班,所以想和你見一面。”
宋雨柔有一張白皙清純的面容,她化着淡妝,唇色是淺淺的西柚色,見景少承不語,她似乎有點難過,低着頭,再次擡起臉的時候,一張精緻的臉上已經是梨花帶雨,像是晨間的芙蓉清露,我見猶憐。
景少承是個直男,大寫的直男,四年牢獄生涯并沒有把他掰彎,所以他急忙拿起手邊的紙巾手忙腳亂想要去給她擦眼淚,想了半天覺得不妥,所以隻是将手中的紙遞到宋雨柔面前,柔聲道:“你别哭了。”
宋雨柔接過紙,眼淚凝結在眼眶之中,硬是沒有掉下來,她微微歎了一口氣:“阿承,你會不會怪我?”
景少承入獄之後,宋雨柔就解除了婚約,之後嫁給了徐煥,成爲徐太太,但是徐煥是個人渣,頻頻出軌,還經常家暴,宋雨柔也不是個剛烈的性格,更不敢提離婚,就隻好這樣一直忍了下來,但是最近她得知景少承回來了,而且,還即将要成爲秦家的女婿。
“怪你,不會啊。”宇宙級超級大直男景少承實話實說:“我從來沒怪過你,雨柔,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
本來隻是一句無心之談,但是聽在宋雨柔的耳朵裏面倒像是别有深意,她内心忽然湧現出了一種想法,這想法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全身的血液在向上湧着,她若有若無歎了口氣:“阿承,謝謝你理解我。”
距離景少承離開崗位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兩個人也沒怎麽說話,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沉默,景少承是個頭腦清醒的人知道對方結婚了,所以不去打擾。
宋雨柔似乎很是不甘心,她握着杯子的手指慢慢收緊緩緩問道:“少承,你和秦家千金訂婚的事情,是真的嗎?”
景少承垂下眼眸,點頭:“嗯!”
宋雨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她本來以爲景少承會是她現在的救贖,能夠幫她逃離現在的牢籠和桎梏,但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訂婚了。
她眼中的淚水凝結成珠一下子掉落了下來:“可是,我聽說,秦家小姐,脾氣很不好。”
“誰在說我?”一道亮麗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吓得宋雨柔杯子都差點沒有拿穩。
秦可遇臉色很冷,但是看到景少承的時候還是露出一抹微笑,她旋即就在景少承身邊坐下,大方伸出手:“我是景少承未婚妻,秦可遇,你好!”
宋雨柔這伸手也不是,不伸手顯得自己小氣,所以還是伸出手去和秦可遇握手,秦可遇可是個健身好幾年的女人,那手勁兒極大,捏得宋雨柔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看着宋雨柔痛得都快哭出來的樣子,秦可遇這才滿意的放下手,笑道:“還沒聽你自我介紹呢,你是少承他朋友嗎?”
“嗯,朋友。”宋雨柔的聲音細細小小,看起來柔弱又無助。
“既然是朋友,那你說我壞話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秦可遇笑眯眯看着宋雨柔,有意無意将頭靠在景少承肩膀上,一副這男人是我的,你算哪根蔥,識相的趕緊滾。
宋雨柔頓時尴尬到了極點,她臉憋得通紅,眼眶因爲剛剛流過眼淚也通紅,整個人狼狽極了,尤其在對面長相明豔還化了精緻妝容的秦可遇面前,簡直就是被完美碾壓啊!
她呼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争這一時之氣,于是擡起頭勉強一笑:“阿承,那我先走了。”
景少承想起身,就被秦可遇摁住了手,她快人一步開口:“哦,那慢走不送了。”
等到宋小白花離開之後,秦可遇一張笑眯眯的臉徹底變冷,不屑冷道:“工作時間跑出來私會前女友,你當董事會都是瞎的嗎?”
“你這話不對,第一,我沒有私會,這兒這麽多人,第二,這半個小時我用以前的加班時間來調休,不算工時。第三,”男人頓了頓似笑非笑:“不管我做什麽,你不是第一時間都會知道嗎?”
秦可遇撇嘴:“你都和我訂婚了,不該收斂點嗎?”
“這你無須擔心,在我們這段關系結束前,我都不會有不軌行爲。”
秦可遇心裏就是有氣啊,雖然不知道這氣打哪來的,一臉不高興:“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話。”
景少承不怎麽愛和她說話施施然起身:“我回公司了。”
秦可遇咬牙,有些怒火還沒發出來就被景少承淡淡然給掩蓋回去了,怎麽辦,她隻好給向遠打電話:“林子倩怎麽樣了,繼續給她潑水。”
…………
高涵的效率也快,當天下午就提了辭職,等到手續辦好之後就可以正式離職。
顧念心裏面說不清什麽感覺,總之就是一種不愉快的心情,到點下班之後,就直接回家了。
現在天黑得越來越晚,顧念也不想回家,坐在社區門口的長椅上,望着那逐漸隐去的夕陽,怔怔地發呆。
直到面前有一道高大的黑影落下,她才擡頭,對着江亦琛微微一笑:“你今天回來的很早。”
江亦琛面無表情望着她,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夕陽,然後重新轉過臉來:“在這裏做什麽?”
顧念笑眯眯,逆着光笑得燦爛明朗:“我在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