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是爲了放在通訊錄第一位,J是他的姓的首字母。
隻不過陸湛沒有理會這一層意思。
江亦琛就在酒店門口,挂了電話,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他熄滅煙頭,朝着煙灰缸裏面一扔,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夜間的風吹起他黑色的風衣,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肅殺的寒意之中,冷得可以瞬間結冰。
陸湛看了手機上,等車還有一段時間,Norman Foster的助理已經給他打電話了,他隻好回撥過去說自己這邊出了點事情,讓Norman回酒店住下就好。
挂了電話,他發現自己的襯衫不僅被水打濕了,還被自己的汗濕透了,他流了很多汗,原本用發膠固定的發型也亂了,劉海一縷一縷落在額頭上,整個人看起來頗有些狼狽。
陸湛想了時間也還早,脫了襯衫準備洗個澡再吹幹淨。
襯衫剛脫下來的時候,外面就滴了一聲,随即房門被打開。
酒店經理覺得今天可能要倒黴了,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這個房間可能有毒,市長公子進來一次,緊接着江城集團的CEO也來了,這兩人一個是政界未來之星,另一個是商界新貴,總之哪一個都是得罪不起的。
經理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腦袋,覺得待會兒就去些離職報告好了。
陸湛沒來得及穿上襯衫,目光落在站在門口的男人的臉上。
江亦琛站在門邊兒上,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但是面色倒是平靜,兩個人四目相對,江亦琛目光落在陸湛的身上,眼底浮起一簇又一簇幽暗的怒火。
與此同時,他臉上的溫度也瞬間降到了零點以下,整個人線條變得冷沉陰森,帶出些讓人毛骨悚人的戰栗感。
陸湛剛把濕哒哒的衣服脫下,這回也不好穿上,他面無表情看着江亦琛的目光,說了句:“她沒事。”
江亦琛冷眼瞧着他,擡腿将門踢上,走了過來。
他看了下床上躺着的人,視線之中是衣衫不整裹着被子面色潮紅的顧念,那一刻,一直隐忍的怒火終于徹底爆發,他轉過身,二話沒說,直接将陸湛打到在地上。
市長公子又能怎麽樣,他要真是把陸湛廢了,就沖他做出的這些事情,陸明盛也隻能認栽。
江亦琛到底是練過的,下手又很又重,陸湛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也不還手,就這樣任由江亦琛打他,鼻腔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陸湛偏偏一句話也不說。
桌子上的杯子全部被推到在地上,顧念被這巨大的聲響驚醒了,模糊視線中便是陸湛被将江亦琛摁在了地上痛打。
她大腦一根弦徹底繃斷,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忽然大吼了一聲:“住手,别打了。”
江亦琛仿佛沒聽到,他也不打陸湛的臉,朝着他最痛的地方下手,目光中全是狠意,血液中暴戾因子全部被帶出來:“你他媽有什麽資格碰她?”
顧念生怕江亦琛把陸湛打死,她從床上滾下來,但是因爲身體上的無力,隻能爬過來拉着江亦琛的褲腳:“别打他了,别打了,不關他的事。”
江亦琛紅了眼,正在氣頭上,他一把推開她:“讓開。”
男人力氣極大,顧念幾乎要被她甩出去,她的手肘重重磕在床沿上,痛得整個人眉頭深深皺起來,也清醒了很多,她看到陸湛滿臉都是血,卻依舊沒還手,就任由着江亦琛打他。
江亦琛似乎還不解氣,他站起身,皮鞋狠狠踹在了陸湛的腰部,痛得地上的人頓時一陣悶哼。
顧念呆呆地望着,大腦有一瞬間的短路。
其實,如果不是江亦琛,她也不會發生這麽多事情,所謂自己所承受的風雨都是來自于你所愛的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就算知道慕昕薇是幕後主使,策劃了這一切,那又能怎麽樣呢?
在江亦琛心裏面,自己永遠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位,時時刻刻要爲他的利益讓路。
顧念在地上愣了幾秒,心中的悲怆更加濃烈,她眼淚“刷”得一下留下來,大聲吼道:“我讓你住手。”說完她不管不顧撲倒陸湛身上,用身體護着他:“不是他的錯,是我,都是我的錯。”
她伏在陸湛身上,眼淚掉的又急又兇,大有一副你要打他就打死我的架勢。
江亦琛沒來得及收腳,顧念頓時覺得腰上一陣劇痛,疼得她要昏死過去,她閉着眼睛,準備再挨一下的時候,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
江亦琛冷笑數聲,難掩自嘲:“好,很好。”
他轉過身去,目光之中是微不可察覺的痛意。
…………
顧念一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醒過來,身體倒是沒有大礙,林子倩給她注射的隻是普通的迷藥而已,到底這件事情隻是爲了慕昕薇,林子倩沒必要做得太過把自己搭進去。
而且關鍵是這藥經過代謝近乎查不出成分來。
腰上有一陣劇烈的疼痛,顧念回想起來好像昨天江亦琛一腳踹在了她的腰背上,顧念伸手去摸,硬硬的一塊,稍微碰一下就是專心的疼痛。
“小姐,你醒了啊?”小護士推門而入。
顧念想着自己這是在醫院,急忙問:“陸湛呢?”
“您是說和您一起被送來的那位陸先生嗎,他在隔壁病房。”
“我能去看看他麽?”
“他很好,不牢你費心。”冷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顧念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她不再說話,安靜靠在床頭。
江亦琛和小護士說了幾句話,就讓她出去了,他随即在顧念的床邊坐下,面無表情看着她。
要是換作以前,顧念興許會看他臉色讨好着他,多解釋幾句,但是現在,她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連最基本的解釋都免去了。
江亦琛盯着她看了好幾秒,才道:“不解釋幾句嗎?”
“解釋?”顧念笑了一下,眉梢眼角都帶着隐隐的自嘲,她抿唇,沉默會兒,說:“你想聽我說什麽?我挑你愛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