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不對勁啊,他這婉轉歎息附帶着幽怨無奈的語氣,難道是?
“你想哪兒去了!”景少承有氣無力開口:“是和秦可遇!”
江亦琛嘴角扯了扯,想到秦可遇那性格,莫名同情起他這個發小起來。
“秦思明給你股份了?”江亦琛大大的疑問:“要你這樣犧牲自己?”
他那身體白天要被秦氏集團壓榨,晚上回去還要被秦可遇壓榨,真是夠悲慘。
“這倒沒有。”景少承這人性格很直,雖然爲人有點大男子主義,但是格外重情重義,他說話聽着像是吊着一口氣:“秦叔的公司不太平,要人幫忙,他還在積極幫我爸減刑。”
當初受到江清源事件的牽連,景少承父親中集集團的董事長景中良涉嫌重大經濟犯罪,判了二十年,最後庭審的時候判了十二年,沒有再上訴。
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年了。
“而且,我也覺得這是個鍛煉的機會。”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你爲什麽要和秦可遇訂婚?”
“秦叔的意思啊!”
“那你的意思呢?”江亦琛皺眉:“秦可遇之前那麽對你,你不恨她?”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啊!
景少承思考了會兒,他這人神經比較大條,緩緩道:“剛開始那會兒倒是挺恨的,現在到沒有多恨,頂多不喜歡吧,等秦氏度過這段危機,秦叔動完手術,我差不多可以撤了。”
歎了口氣,景少承又說:“亦琛,我跟你說,我也不是傻瓜,秦叔他想拉攏葉向山那幫人跟他合作呢,葉向山以前是我爸的下屬,他自己說不動,想要我去,秦氏女婿,集團總經理的身份總有點說服力,出去辦事也方便,大家都是相互利用。”
大家都是相互利用,這話被景少承說得有點悲涼。
秦思明也不是傻瓜,是隻老狐狸,景少承剛出獄有沒有背景,但是到底是景家公子,他爸那一幫下屬在景中良出事之後各自天涯,葉向山也去了海外,現在主要在東南亞從事進出口生意,秦思明想打進東南亞市場來緩解國内市場的疲态,需要葉向山牽線。
葉向山這幾年實力起來了,也在積極關注着景中良的情況,一直想要把他弄出來,但是苦苦沒辦法。
江亦琛沉默,過了會說:“你自己看着辦,别被老狐狸套住了。”
…………
顧念回去第二天就被秦可遇約出去做SPA。
她累了好久,秦可遇這個想法正中她下懷,再一聽是秦可遇付錢,小市民本色一秒暴露無遺,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
顧念早上起來對着梳妝台前的自己,恍惚覺得有些不認識,兩頰消瘦的都要凹下去了,眼底一片淤青,她化完妝,秦可遇也開車來了。
一見到顧念,秦可遇就吐槽:“看看你這張縱欲過度的臉,說,你是不是背着我吸毒了?”
顧念一抹臉蛋,不可置信欲哭無淚:“有這麽慘嗎?”
“何止一個慘字了得。”
“唉……”顧念沉重歎了口氣:“江亦琛出車禍了,我照顧了幾天。”
“難怪。”秦可遇搖搖頭:“你現在的臉就像是一根飽經風霜摧殘的老茄子。”
顧念連和她鬥嘴的力氣都沒有,扶住額頭:“開車,别說話。”
“江亦琛沒大礙吧!”
“還好,沒怎麽受傷,就是腿傷得嚴重,沒個十天半個月,不能下床走路。”
“人沒事就行。”
顧念整個人都蒙上一層薄薄的憔悴和乏力,她想找秦可遇吐槽來着,但是又怕挨罵,就隻能忍着不說,把玩着車内的裝飾:“秦叔叔身體怎麽樣了?”
“還好,在家裏休息,過段時間動手術,手術成功就沒大問題了。”
“動手術?”
“嗯,腦袋長了個腫瘤,不過還好,是良性的,手術成功率很高。”
顧念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
秦可遇去的養生館很有名,開在寸土寸金寫字樓的頂樓,項目繁多,名媛貴婦都愛來這裏消費放松。顧念算是借了秦可遇的光。
一進養生會所,立刻有漂亮的小姐姐迎上來:“秦小姐,您今天來做什麽項目,還和上次一樣嗎?”
秦可遇搖頭:“我先看看吧!”
她拿了張項目單,坐在休息區小圓桌前慢慢看,顧念也坐下,喝着店裏的檸檬氣泡水湊過去瞄了眼:“我手臂上有傷,不能泡花瓣浴,就做個肩頸按摩好了。”
“怎麽弄的?”
“摔的。”顧念輕描淡寫:“這個香薰精油按摩看起來不錯啊,我就選這個好了。”
“那就這個吧!”
兩個人正在這邊交流,一陣短促的高跟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來,秦可遇回過頭,看到的是一雙當季的Dolce&Gabbana的尖頭短筒靴子,向上望去,來人身材纖細高挑,圍着口罩,很是神秘。
店内前台立即迎上來,帶着那女人朝裏面走去。
秦可遇回過頭,在顧念前面的桌子上敲了敲:“哎,你情敵剛進去了。”
“我情敵,慕昕薇?”
“不是。”秦可遇搖頭:“是夏晚晚。”
“……”
顧念心想我這情敵還挺多的啊,她壓低了聲音:“你看到正臉了,确定就是她?”
“沒有,但是她身上散發出那種婊氣讓我知道肯定是她。方圓幾裏都能感受到。”
顧念深深折服了,忍不住對秦可遇豎起大拇指:“你這形容太到位了。”
秦可遇幸災樂禍:“聽說她最近很背,戲份被删了一半,前段時間還被全網黑。”
“是啊,慕昕薇做的。”顧念倒是沒有幸災樂禍,歎了口氣:“還不是因爲江亦琛,可遇你說好笑不,這倆女人爲我老公争風吃醋,互下黑手。”
秦可遇不冷不熱回道:“這說明你老公搶手,側面說明你眼光好。”
“可遇,你可别嘲諷我吧,話說慕昕薇還威脅我來着。”
秦可遇原本散漫不經的表情立即收斂,整個人立刻氣場立刻冷冽了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度:“什麽她還敢威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