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住院的這些日子,江亦琛鞍前馬後,照顧得體貼又周到,讓顧念的幸福感蹭蹭蹭的上升,感覺自己這一刀沒有白挨。
之前江亦琛說要回來陪她跨年,但是沒想到的是跨年會在醫院裏面。
晚上的時候江亦琛給她帶了奶油小饅頭還有流沙包,因爲她的傷口,所以這段時間都不能吃辣吃重口味的東西,一連喝了幾天白粥,顧念嘴裏都要淡出鳥來。
她抓着一個小饅頭朝嘴裏塞着,又抓了一個遞給江亦琛:“你也吃。”
江亦琛搖頭:“我吃過了。”
顧念也沒在堅持,靜靜吃着小饅頭,江亦琛望了她一眼,看着她嘴角沾染的奶油,有些無語,他扯起紙巾替她擦了擦。
他的動作很溫柔,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顧念吃東西的動作就這樣停下來,她盯着他看,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少女心又被勾起來了。
江亦琛将紙巾扔到垃圾桶裏面看着她鼓着一邊腮幫子的呆滞模樣,有些好笑:“你怎麽像個孩子?”
顧念艱難地咽下食物:“水,給我點水。”
一杯水遞到她嘴邊,顧念喝了一口,樂呵呵:“你這是在說我可愛嗎?”
江亦琛無語。
顧念吃完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看着眼前矜貴優雅的男人,真的很難把他和那天殘暴嗜血宛如阿修羅一樣的他聯系在一起。
她有些好奇:“你身手很好啊,練過嗎?”
“嗯。”江亦琛也沒有隐瞞。
“你還在傘裏藏了一把刀,是不是早就有準備,遇到危險就抽刀?”
“那把刀是用來紀念的,沒有别的想法。”
“哦,這樣啊。”她還想說話,男人微笑着看着她:“我那天帥不帥?”
帥你個大頭鬼啊!顧念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你那天那麽魯莽,沖動,要是出了事情怎麽辦,我怎麽活啊?”她一秒怨婦臉,讓江亦琛的笑容愣住了。
顧念吸了吸鼻子:“你有沒有受傷?”
江亦琛搖頭。
“你沒事就好。”顧念悶聲道:“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她的這句話聲音很小,另外一句你有事我會很難過則是藏在了心裏面。
她以爲這一切都是個意外,是那些人喪心病狂找江亦琛的麻煩,才會爲他單獨一個人出去面對那群人而生氣和憤怒還有擔憂,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知道這一切隻不過是江亦琛的将計就計……
男人俯身吻了吻她的臉頰:“好了,别說話了,待會傷口裂開又夠你疼了。”他将電視打開讓她轉移注意力。
電視裏面放的是一部古裝劇,也是女将軍的故事,顧念忽然想起自己清醒之前做的那個夢,不免有些傷感,她望着江亦琛眸光裏面閃動的都是悲傷的神色。
江亦琛心中一凜:“怎麽了?”
“我清醒前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在古代是一個女将軍,而你是個年輕的帝王。”
“然後呢?”
“我上戰場爲你殺敵,你娶了别人,後來我爲了救你,被利器刺中,死在你的懷裏面。”
“這是什麽古怪的夢?”江亦琛覺得這女人一天到晚的腦子裏面裝的都是什麽啊?
“我很喜歡你,但是你卻娶了當朝丞相的女兒。”顧念說這話的時候那醋意啊,仿佛就是真的一樣。
“嗯?”江亦琛有些不滿了,這搞得他好像是個渣男一樣。
“因爲你以爲我是個男的,所以娶了别人,後來我快涼的時候,你才知道我是個女的。”
江亦琛:“……”
他笑了:“合着我在你夢裏面就那麽蠢,你是男的女的我都分不清,你是長了喉結還是胸太平,雌雄莫辨?”
媽的,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嗎?
其實重點是因爲皇帝覺得丞相能幫他穩固朝廷,而她這個貧民出生隻有一身武藝和一腔熱血的一根筋根本幫不到他什麽,宮宴上的刺殺也隻是他用來試探人心演的一場戲,隻不過沒想到她就這麽傻,爲了救他還真的把自己的命交出去了。
這她肯定不敢和江亦琛說,要是他知道在她夢裏他是這般德行,一定會抽她。
江亦琛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天到晚盡做些亂七八糟的夢,電視劇少看點,跟我看财經,帶你投資,保證賺大錢。”
顧念怎麽覺得他才是搞傳銷的呢!
…………
“江總,司機已經招了,他背後的确是易恒的高層。”
江亦琛坐在黑色的靠椅上,微微後仰着,點點頭:“還有别的嗎?”
“正在問,他嘴很緊。”
江亦琛揮手:“繼續,記得保留證據。”
陸市長嘴上說着一定要掃除黑勢力,還A市人民一片安全蔚藍的天空,卻縱容自己的大舅子對商場的對手下狠手,到時候一起捅出去,看他還能再嚣張到幾時。
宴西點頭,将手中的文件遞給他看:“對了,關于去年您在麗晶酒店那一次的事情,酒店經理已經被我找到了,他承認是拿了人的錢,給您的食物裏加了點緻幻的藥,準備找個小姑娘灌加了料的酒丢您房間,之後再告您,隻不過那杯酒陰差陽錯被……被夫人喝了。”
之前宴西一直以爲是顧念被人操縱設計江亦琛的,可是現在看來她也是個受害者,她喝了那杯準備給她同伴的酒,然後迷迷糊糊代替她進了江亦琛的房間。
那天江亦琛醒來之後看到身邊躺着的女人,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勒索錢的陰謀,所以他第一個想法就是用錢打發,後來他認出了顧念,而她也不是要錢那麽簡單。
男人手指彎曲擱在唇邊,抿了抿唇角:“有問出他拿了誰的錢嗎?”
“正在問。”
江亦琛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我之前讓你查的顧念父母的情況,你查的怎麽樣了?”
“正在進行之中,夫人的母親不是A市人,是京都人,所以查起來比較費時點。”
“盡快。”
“是!”
“對了,總裁,慕董市長最近想約您一起吃個飯。”
聽到這幾個字,男人臉上的閃過一絲疲憊,他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