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面色冷凝:“你怎麽在這?”
“聽說顧念生病了,我來看看她!”秦可遇冷靜下來,唇角勾起來略帶嘲諷地看着江亦琛:“她爲什麽生病,您應該比我清楚吧!”
江亦琛眸色微微沉了幾度:“秦小姐,私闖民宅什麽性質,清楚麽?”
秦可遇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不好惹他早就知道了,這房子的戶主畢竟是江亦琛,要是他執意追究起來,肯定會給她安上一個罪名,好在她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當即笑道:“江總言重了,我不過就是來看望江太太,既然江總不歡迎我,那我現在走。”
說完她拍了拍手,走到樓梯口,忽然停下腳步:“顧念在睡覺。”
想了想,秦可遇又補充了幾句:“江總,您把人娶回來不是就是爲了虐待的吧?”
虐待?
江亦琛轉過身來,目光深邃臉色冷峻。
秦可遇扯了扯唇角,沒再搭理他,就下樓了。
樓下,蓉姨一臉緊張地望着樓上,秦可遇下樓跟她打了招呼,感謝她肯爲自己開門,然後不經意地說:“他倆經常這樣麽?”
蓉姨一臉無奈,她是這個家裏的保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還是知道的,所以她避重就輕:“先生最近工作累,估計脾氣大了點,平時對太太是很好的。”
秦可遇撇嘴,好麽?
反正她是沒看出來,要是真好,那麽外面的绯聞都快傳到天上去了也沒見到江亦琛有什麽表示啊,再說了,要是真好,能這樣強迫顧念麽?
反正,在秦可遇眼裏面,江亦琛除了長得帥有錢以外,别的閃光點真是一點兒都沒有。
蓉姨給她端了一杯水,秦可遇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喝了口水,然後起身:“我先回去了,有什麽情況跟我說啊!”
“哎好!”
…………
江亦琛推開門,就看到床上的女人在沉睡着,他眸色深沉,在床邊坐下,薄唇緊抿起來。
顧念臉色蒼白,容顔精緻,她五官生的很小巧,不是秦可遇那種第一眼就驚豔的美女,但是越看越耐看,每一處都是完美無暇。
江亦琛的手慢慢擡起來,想要撫上她的臉頰,最後卻在離她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雖然說現在他得到了這個女人,但是心底某一處愈發空虛。
下午的時候,江亦琛叫了醫生過來給顧念看病,既然她不想去醫院,他就隻好将醫生請回來了。
蕭潇又被江亦琛幾個電話催了過來,剛從醫院趕過來一進門江亦琛就說:“她感冒了,還發燒。”
醫生:“……”
感冒發燒也不是很大的病,聽他在電話裏面的語氣,她還以爲是出了什麽大事呢,匆匆忙忙就趕過來了,算了算了,有錢人就是愛大驚小怪。
所以她也沒說什麽,上樓就給顧念檢查身體。
她和江亦琛認識的早,但是也不怎麽了解,這會兒看到顧念的時候,不是很明白她的身份,但是瞧着這女人五官的确精緻美麗,看着也是年輕帶着點稚氣,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太瘦了,得多多加強營養。
顧念此時已經醒了,看着眼前的女醫生,本能的有些抗拒,蕭潇溫和道:“我姓蕭,您除了感冒咳嗽發燒,還有别的症狀麽?”
顧念指了指嗓子,末了又指了指額頭:“嗓子疼頭也疼,全身都疼。”
蕭潇檢查了一下,扁桃體發言,她的目光落在了顧念的脖頸處,那密密麻麻的痕迹她這已婚婦女也猜測到了是怎麽回事,她神色恢複正常,然後開了一點藥,又給顧念的額頭換了藥,吩咐顧念好好休息。
推門的時候,江亦琛正在外面徘徊,似乎是想要進去又在猶豫,見到醫生出來,指了指房門問:“她醒了麽?”
“醒了,感冒發燒,不是什麽大問題,吃點藥休息幾天就好了,額頭也是皮外傷,我給她了點藥,早晚抹一次,不會留疤。”蕭醫生有些好奇:“江總,那位小姐是您的……”
“妻子!”
“原來是江太太啊!”蕭潇恍然大悟,臨走的時候忽然又說:“這幾天不要做劇烈運動。還有下次江總注意點,她身上全是淤青。”
這個劇烈運動什麽意思,江亦琛自然是明白的。
他的眼神突然有點兒不太自在。
蕭潇覺得自己撿了個大八卦,她雖然已婚,但是還是熱衷于八卦,甚至以前都有一種把自己老公的八卦賣給狗仔的沖動。
江亦琛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顧念似乎又睡着了。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這麽困,還是隻是單純的不想看見他而已。
她一張臉就是巴掌那麽大,就這麽靠着枕頭露出半邊,看上去楚楚可憐。
江亦琛剛想叫醒她吃飯,就看到顧念的眉頭一下皺起來,似乎很是驚慌無助:“不……不要……”
乍一聽,他以爲是顧念夢到了他做的那些事,手頓時就在半空中僵硬住了
“媽……媽!”她的嗓音很是沙啞。
眼淚從閉着的眼睛裏滾落下來,打濕了睫毛落入了鬓角。
江亦琛将僵硬的手放下來,心中原本一直緊繃的情緒微微有了緩解。
“不要,不要走……媽!”
顧念忽然之間就驚醒了過來,然後猛然坐起來滿臉的淚水,急促而沉重的呼吸,雙眸空茫,瞳孔渙散。
整個人臉色蒼白,唇角緊緊抿起來,看起來脆弱而又可憐。
江亦琛摟着她的肩膀把她抱入懷裏,低低地溫和道,“沒事,别怕,我在。”
這聲音低沉而又溫柔,他的胸膛很是溫暖可靠,顧念情緒崩潰一時之間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還是在夢裏面,緊緊拽着江亦琛胸前的衣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夢到了媽媽,在黑暗的盡頭,她一路狂奔過去媽媽摸了自己的腦袋說念念以後一個人要勇敢,媽媽不陪你了,然後媽媽慢慢轉身,就這樣走了,她想要叫住她,卻發現自己根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