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西天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水裏面似乎真有東西。
葉不凡持避水珠直接沖進海裏,海水湧動波浪起伏,他整個人也随波逐流、無法穩定。
入水後,他極力穩住身形,尋着那光點就去了。
可那光似乎能動,他隻能繼續下潛。
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越往底下反倒越顯平靜,那光頭也漸漸清晰。
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月兒?”
“公子,你怎麽下來了?”
“你幹嘛呢?”
月兒指向光點,“那兒,有東西,我追了好久。”
原來大家都以爲她溺水身亡,沒想到她一直在追着水底下的這個光點。
兩人齊心協力加快速度,可那光點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麽着都無法靠近。
躲在避水珠形成的小空間裏,水越深水壓就越大,避水珠形成的保護空間越來越小。
如果普通人潛入海底這種深度,早就變成壓縮餅幹。
葉不凡停下,“行了,别追了,有問題。”
月兒也郁悶,“可不是,我也覺得有問題,會不會有人故意勾引我?”
“有嗎?”
“我一早就發現不對,可就有種停不下來的感覺,像是某種召喚。”
這種冥冥之中莫須有的感覺,她很強烈。
葉不凡将避水珠交給月兒,然後自己凝聚神識穿過海水刺過去。
“啊!”
他突然一聲慘叫,接着便捂住自己的腦袋。
“怎麽了?”
葉不凡定定神,開口說,“是一種非常嘈雜又很尖銳的聲音,差一點讓我變成聾子,他媽的,什麽鬼。”
心煩氣躁的他直接祭出青藍劍,“去!”
神劍出閣所向披靡,這劍自帶避水功能,如同光速一樣刺出去。
讓兩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那光點意外沒了。
青藍劍隻好無功而返。
兩人同時返回水面,衆人也就心安。
“大姐,你總算出來,我們還以爲你死了。”
月兒看着妹妹哭兮兮的樣子安慰道,“我不會那麽早死,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水性竟然這麽好,你們也别擔心。”
海面已歸于平靜,西天問葉不凡,“主人,有發現嗎?”
“狗屁沒有。”
西天又說,“小姐剛才送來消息,說那個趙小姐又要見你。”
“啊?”
上回他以表哥的身份混入島主府,還算有驚無險,這一回又有什麽事情?
衆人回府,蝶莺仙子對葉不凡說,“趙小姐身邊的那個丫鬟派人來請。”
她面帶桃花,“怎麽啦,這個趙小姐看來一刻鍾都離不開你啊?”
這時葉不凡傲驕的說:“沒辦法,誰讓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懷孕的女人都對我另眼相看,這下你總該相信我的魅力了吧?”
“切,真不害臊。”
“快去吧,人家該等急了,你說她會不會也想跟你再生個崽子?”
說着,蝶莺仙子又輕撫自己的肚皮。
葉不凡沒回答她,而是追着楚楚就去了。
到島主府,他就說自己是趙媚娘的表哥,也就進去了。
不過沒走幾步就見到島主大人。
“葉某見過島主大人。”
島主笑的很燦爛,“葉公子,不必意外,其實是我要請你。”
聽說是他本尊請自己,而且用的還是趙媚娘的貼身丫鬟,這明顯就是騙。
此時的葉不凡神情暗然,他想知道島主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島主把他請到大殿,這兒高貴的就像皇宮一樣。
特别是那個仿制康熙爺用過的龍椅,簡直如出一轍,一比一高仿,那鎏金的撫手不要太有感覺喲。
“坐。”
“謝島主。”
葉不凡仍然表現的彬彬有禮,對待百姑島的島主大人應有足夠的尊重。
島主玄冥神尊的實力據說已出神入化,島上沒能準确說出他的修爲,總之,就一個字強。
島主見他文質彬彬且長得眉目清秀,倒也不像個莽夫。
“葉公子,據我所知媚娘根本沒有二姨喲。”
“實不相瞞,我與趙家有沖突,滅了趙家,這趙媚娘也是被我所迫,我想通過她打聽一些島主府的事情。”
聽聞此言,島主更是目光驚詫。
他都還沒怎麽審問,葉不凡便已經全盤托出。
“哈哈哈,有點意思,你可知道你這樣說,我随時都能殺了你。”
葉不凡攤開雙手表情坦然,“島主如果要殺我,根本不會費盡心機把我請到這兒,整個島都是你的,在哪兒殺不是殺?”
“把我請來這裏,應該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然又何必在屏風後面布下這麽多殺手?”
他的直白,讓島主尴尬的輕咳兩聲。
他明明已經布下隐匿的陣法,沒想到葉不凡依然能察覺殺手的存在。
既然已經露餡,他也就沒再藏着掖着。
“看來葉公子是個聰明人,說吧,你想要什麽。”
葉不凡裝傻,“我不知道島主什麽意思,我能要什麽呢?”
“别裝傻,媚娘懷孕的事情我早知道,可現在孩子卻被封印了,你幹的吧?”
此時的葉不凡繃着臉,“島主真是好心計,趙媚娘做夢都想不到,你對她這麽好隻因爲你在她肚子裏布下孽障。”
“等到這個孩子慢慢長大,趙媚娘的精血就會被慢慢吸食的一幹二淨。”
“我原先也不知道爲什麽,後來我想通了,趙媚娘是少有的屬極陰的女人,那日見島主我便知道你在修煉極陽的功法。”
“如此一來,你便要陰陽調和,而趙媚娘剛好就是你萬裏挑一的女人。”
“對吧?”
島主不斷的娶女人,就是在給自己尋找更加合适的爐鼎。
他千辛萬苦這麽多年,總算找到了趙媚娘,懷孕不過是一種假象,他将自己的元神注入胎兒,借其重生後再煉化他,從而完成陰陽調和的傑作。
這種近乎變态的方式,相當于煉化了自己的親兒子。
可是島主沒想到,葉不凡竟然拿住他的命門,他臉色巨變,下一秒,葉不凡的雙手、雙腳爬滿黑色的烏絲。
這種烏絲仿佛如活物,絲絲入肉、侵入他的皮下。
看到手腕處鮮血流,而且流血竟然全被這烏絲給吸收。
即便如此,他仍處事不驚的說:“我知道你能輕易殺死我,可這樣做的結果就等于你自斷一臂,那樣,永遠都不可能再進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