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爲人,都應該秉持着做人的底線。
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竟然下此毒手,簡直禽獸不如。
可煮湯的大哥有一夥人,孩子的父親寡不敵衆,此時,葉不凡才緩緩走出去。
剛剛邁開腿淺羽便拽住了他,“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地方魚龍混雜,所有人都身份不明。”
“得管,看在那孩子的份兒上。”
他說了這麽一句就飛出去。
“幾位,可否聽我一言。”
說着,他站到小男孩母親身邊,看着小男孩已經氣絕身亡。
“大嫂,孩子已經沒了,尋個地方埋了吧。”
“小歡子,他還小,這可如何是好啊,我的天啊。”
“幾位,小孩子喝些湯而已,至于下此毒手嗎?”
煮湯的大哥這才說:“那是你根本不知道這湯裏有什麽,我們是鬼修,這湯常人喝不得,如果不殺這孩子便會變成鬼修,他還小,控制不好便會變成鬼煞,到那時滿屋子的都得死。”
原來事出有因,可這孩子可惜了。
葉不凡看向孩子的父親,他雙目充血,自知不是這幫鬼修的對手,就拉着夫人抱上孩子離開。
回到原地的葉不凡心中憋屈,這事兒他不好管,人家說的也沒錯。
鬥篷大漢沒過多的活兒也起身離開。
天色已晚,最後的亮光已經被淹沒在叢林深處。
黑夜降臨,元府的這間破宅子,此時此刻就化身爲兇宅。
淺羽的話在葉不凡耳邊回蕩。
那些傳言大約這裏的人全知曉,天黑之後就不再有人離開。
少了孩子的靈氣,大廳内的氣氛稍微有些壓抑,再加上這裏的人各自修煉着功法,每種功法又各不相同,氣氛着實有些怪異。
幾個鬼修果然在修煉修羅門的功法,這功法看着怪異,人人頭頂上都頂着一個小人,看着有些瘆人。
還有兩個傭兵團,其中一個淺羽認識,她說:“穿白色衣服那人是黃橙,他是利劍傭兵團團長,身邊的幾人應該就是此行的隊員。”
“不過這家夥似乎有些娘娘腔,對吧?”
說話的是紫霜,因黃橙長得倒也俊朗,加上這說話的聲音尖着嗓子,所以她其實早就已經關注到此人。
淺羽低頭小聲說,“你說的沒錯,他不僅娘娘腔而且喜歡男扮女裝,修煉的雙修之術也很詭異。”
腦洞巨大的葉不凡突發奇想,如果這黃橙化身爲女子去勾引一個男子與之雙修,這特麽是多麽扯淡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兒他突然想笑,可又笑不出來。
這黃橙長得确實眉清目秀,如果化身爲一個婀娜多姿的妙齡女子,看上他的男人大多數肯定會上當。
一旦上當,付出的極有可能是身家性命。
此刻,葉不凡猜想黃橙的娘娘腔或許隻是一種掩人耳目的伎倆。
黃橙所屬的利劍傭兵團,現在團内仍有七人,目前算得上實力雄厚。
淺羽所在的傭兵團,目前爲止有可能隻剩下她一個。
看着利劍傭兵團隊員,葉不凡覺得他的實力更強,所以能活這麽些人。
小黑搖着尾巴在葉不凡的腿上拱幾下,然後傳音說:“主人,有人來了。”
幾分鍾後确實有人來。
而且來的是兩個人。
最要命的是這兩人在場的所有人都見過,其中一個便是戴着鬥笠的那位大漢,還有一位是被鬼修殺死男孩小歡子。
小歡子牽着大漢的手,在這油燈的照耀下他的臉有些烏青。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把小心髒提到嗓子眼兒。
特别是鬼修那幾個。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把這孩子怎麽了?”
“沒什麽,一個死人而已,我撿回來不可以嗎?”
“張魁,你可不要胡來,這小子喝了毒湯,一旦化身鬼煞在場的所有人都别想活着離開,快送走。”
原來這大漢叫張魁,難怪長得如此魁梧。
這家夥怎能讓一個死人重新活過來,難不成這個張魁也是鬼修嗎?
那幾個修羅門的鬼修見張魁根本不聽勸,幾個低頭商量了一下,然後竟然冒黑夜離開。
這波操作令葉不凡有些費解,不過也證實那人所言,看來這孩子極有可能變成所謂的鬼煞,他們隻不過是先行逃命罷了。
對于鬼煞一說葉不凡還不很了解。
小蠋則說:“别聽他們胡咧咧,那孩子壓根就沒死。”
“怎麽可能?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哎呀,那兩個應該不是孩子的父母,這孩子天生沒有仙根,根本不可能成爲修仙者,但他卻是上等的爐鼎,因爲他天生弱水。”
“啥玩意?”
聽小蠋說的這些話,葉不凡頭疼欲裂,他根本不知道小蠋在說些什麽。
紫霜隻好布下一層禁制,防止談話的内容外洩,淺羽這才發現葉不凡的懷裏竟然還有一隻會說話的蝴蝶,而且非常的亮。
長這麽大,她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蝴蝶。
她此時才發現葉不凡與薛紫霜的身份根本不簡單,回想之前種種,她突然有一種幡然醒悟的感覺。
幾人小聲嘀咕着,小蠋講述着鬼煞……“修羅門有鬼煞一說,如果是童子死後變鬼煞,大約就是最厲害的鬼煞,而且這宅子陰氣極重,如果生了鬼煞可以理解爲最爲厲害的那種。”
“童子太小又不受控制會任由魔障控制,最終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鬼王,這與年紀無關,所以那幫鬼修才會倉皇而逃。”
“不過那小歡子并不是什麽鬼修,因爲他的心髒動力極弱,主人剛才注意到沒有?”
這事情葉不凡還真就沒注意,小歡子躺在母親的懷中一動不動,他便以爲人死了。
現在回想,恐怕還不是這樣。
小蠋的解釋讓葉不凡等人放心,至少小歡子根本不會變成所謂的鬼煞。
但這元府破宅子的夜卻不平靜。
小歡子父母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修羅門的鬼修門已經跑了。
紫霜撤下屏障後,便見到門外沖進來一人,這人渾身是血而且歇斯底裏的慘叫。
他沖進屋便倒在地上,一身鮮血還吐着血,總之情況很嚴重。
“救我,救我。”
這面目全非的樣子,沒法認出來是誰。
淺羽卻說,“好像是那個修羅門的鬼修,看他脖子上的胎記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