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終究不如想象中的順利,數百人全都跪在大堂和院子外。
要說也是倒黴,天公不作美,原本就陰兮兮的天,這個時候下起稀稀拉拉的雨,這雨一下院子裏的氣氛更加詭異。
那些個下人隻能安安靜靜的跪着,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葉不凡随皇甫大小姐回房,然後皇甫家族的醫師們組團對大小姐的病情進行一次長時間的會診,會診結果的卻是大小姐沒病。
這個答案讓葉不凡目瞪口呆、郁悶至極。
方醫師知道自己得出這麽個答案意味着什麽,他知道眼前的葉不凡曾親手救活已經被自己判了死刑的言沫小姐。
要說醫術,人家絕對不會比他底。
所以他說話時極有分寸,他說的是,“老爺,我們幾位确實醫術有限診不出小姐的毒,還請葉公子勞苦。”
把球踢到葉不凡身前,問題是如果沒人能證明皇甫傾城病了,那麽葉不凡剛才所說的話就是廢話甚至是惡意挑唆。
好在皇甫天成相信葉不凡,“葉公子,傾城果然中了魔玺丹之毒嗎?”
“沒錯,皇叔家主,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有錯,解毒之法暫時我沒有,聽說需要融化魔玺丹再配以其他藥引才能解除此毒。”
“可我并沒有這樣的丹藥,所以解毒一事無從談起。”
這個話他并沒有撒謊,因爲他真沒有。
就在此時伺候言沫的貼身丫鬟,匆匆忙忙的沖過來大叫:“大少爺,不好了,言沫小姐又病了而且還吐血。”
皇甫駿這個時候顧不得其他,拽上葉不凡便跑回自家院子,沖到言沫的房間,被子上有一大塊紅色血迹,地上也是。
躺在床上的言沫呼吸急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似乎就快要不行了。
怎麽會又中毒?
葉不凡的第一反應就是疑問,這他娘的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皇甫兄,交給我,别擔心……”言沫這樣的毛病放在現在來說屬于呼吸困難症,肺部有毛病類似于抽筋。
葉不凡下針的速度極快,配上他這一手絕妙的醫術,言沫再次轉危爲安。
言沫吃力的說:“我突然感覺胸口悶的慌然後就不能呼吸,皇甫哥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面對這樣的疑問,皇甫駿沒法回答,他将目光移向葉不凡,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深吸一口氣葉不凡才冷靜的回答,“言沫小姐再次毒發我很意外,并不完全是零星餘毒造成,因爲有人做手腳,要不然反應不會如此激烈。”
問題是那些人全都跪在外面,僅留下少許幾人看門和照顧言沫。
丫鬟聽聞葉不凡這話吓的直哆嗦,“葉公子,我真不知道,言沫小姐今天幾乎沒怎麽吃東西,不過是吃了些糕點而已,那些糕點我也吃了,真沒毒啊。”
如果這事說不清楚,她的小命就沒了。
桌子上的綠豆糕葉不凡随手拿兩塊嘗嘗,味道還不錯細而不膩。
“我可以證明這點心裏絕對沒毒,除此之外言沫小姐今天還見過什麽人?
有沒有人送吃的過來?”
“沒有,言沫小姐身體不舒服胃口自然比較差,所以就沒吃其他東西。”
這一點,言沫自己也可以作證。
雙親故去的她,哪有心情大吃大喝。
皇甫天成和夫人照顧小女兒,皇甫駿則照顧心上人,葉不凡反倒是這個院子裏最忙的人。
二少爺皇甫淩這時走到父親身邊若有所思的說:“父親,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全都跟那個葉不凡有關系,自從他來到咱家後,咱家就是雞飛狗跳不得安甯。”
“雖然我不知道大哥從哪找來這個人,但我覺得這個人或許才是咱家最大的威脅,他來到我皇甫家搞出這些事情,說不定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手段留在皇甫家族。”
“如果我猜想不錯,他或許還會有後續的其他計劃,我皇甫家族聲名赫赫,這種人說不定有什麽詭計。”
對于二哥的猜想,皇甫傾城搖頭,“二哥,你怎麽能随便冤枉好人?
那葉公子你剛才也看到,像這種卑鄙的小人嗎?”
“更何況到現在爲止,治病救人他可是分文未取,大哥請他來的又不是自己來的,你編出這樣的理由未免太牽強了一些。”
皇甫淩則嚴厲駁斥,“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麽?
這世俗間原本就是人心險惡,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就是我們一家人。”
“不說别的,你自己說你有一點點中毒的樣子嗎?
别看你個子小,每天吃的比我的還多,更何況方醫師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你沒病,這小子明顯是在危言聳聽。”
夫人緊緊的拉着女兒的手,滿臉擔憂,“老爺,要不然請二叔回來看看吧,咱們可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她可不能出事情呀。”
這事皇甫淩也贊同,“娘,要不然明早我便啓程前往血靈宮,請二叔回來。”
身爲一家之主皇甫天成想了想,這件事情事關自己的孩子也事關皇甫家族的未來,找弟弟皇甫元龍幫忙也是理應之事。
“那行,明日,你即刻前往血靈宮請二叔,記住,你二叔可是血靈宮内門長老,一定要懂得規矩,不要惹他不高興。”
“兒子明白。”
屋裏隻有一家三口,皇甫淩走後,傾城小聲說:“娘,那個葉公子真不是外人,你别聽我二哥胡說,還有外面的那些人就算了吧,外面下着雨都是我家的老人。”
身爲大小姐的皇甫傾城雖然刁鑽一些,但心地善良,不忍看到那麽多人因自己死去。
考慮到女兒的心性,皇甫夫人央求道:“老爺,傾城說的也是,這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總不能把他們全都給殺了,家裏的事情總要有人做。”
“淩兒明日去請二叔,二叔回來說不定就能找出兇手。”
身心疲倦的皇甫天成長歎一聲,“好吧,既然如此,就暫時饒他們不死,來人,讓大家都散了,所有人都給我安分守己,小姐的飯菜必須日日檢查,稍有差池我定不輕饒。”
此刻,院子裏的人們如臨大赦,總算死裏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