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言沫小姐中毒已經過去數十個小時,宋家人幾乎死絕,連家裏的一個丫鬟都沒留下,而這一切全都出自一條毒蛇的力量。
在旁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皇甫駿動用家族力量,想要迅速的鎖定真兇是誰。
管家正在安頓言沫家人的後事,畢竟人都已經死了,應該入土爲安。
三位醫師傾盡全力替言沫小姐診治,可後果并不盡如人意。
方醫師就說:“大少爺,言沫小姐的毒已經進入心脈,回天乏術,我們幾個實在是無能爲力。”
剛才皇甫大少爺已經把話說的非常清楚,如果治不好言沫,就把他們全都給殺了,可這不過是憤怒時說的氣話。
此時的玄吾大師也趕過來,他接手檢查言沫小姐,“皇甫少爺,言沫小姐的毒已經擴散到全身,确确實實沒什麽好辦法。”
看着眼前的醫師和玄吾大師,皇甫駿心痛不已,“那要怎樣才能救她的命,我去血靈宮請長老下來爲言沫醫治?”
玄吾大師搖頭,“你現在去也未必來得及,言沫小姐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我有一些藥可以試試,也許能爲她争取一些時間,留下臨終遺言。”
如今看來這已是最好的辦法,昏迷中的言沫嘴角還在流血,三位醫師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這個時候不敢多言。
雖然剛才那是大少爺的氣話,可若他真要這麽做,沒人可以阻止。
方醫師絕對相信,如果言沫小姐死了大少爺真可能發狂、發癫。
一個男人在癡魔狀态下,可以做出任何看似瘋狂的事情。
看着最愛的女人正在一點點死去,皇甫駿心如刀絞,他的思維快速的運轉着,想着如何才能讓言沫活下來。
突然,他想到了葉不凡。
“來人,來人……”“大少爺。”
“去,去康府,把葉公子請來,快去。”
“是。”
正準備給言沫服藥的玄吾又把藥給收回來,見此,皇甫駿就問:“玄吾大師,這是怎麽了?”
“大少爺,我這個藥可在短時間内迅速提升言沫小姐的生機,但副作用也非常明顯,那位葉公子手段了得,不如再等一等。”
“好。”
看着滿屋子的人皇甫駿心煩氣躁,便說:“都出去,你們這群廢物。”
幾位醫師相繼離開,屋子裏隻留下皇甫駿和玄吾大師,大師并不懂太多醫術,隻是有一些治病救人的藥而已。
他給言沫服下一枚解毒藥丸,這藥丸如果放在平時或許還能有些作用,可此時此刻卻用處不大。
言沫體内之毒早已經擴散到全身,每一個血管裏都流淌着蛇毒。
閉着眼睛的言沫體溫正在迅速降低,手腳已經冰涼,心跳微弱到幾乎已經感應不到。
皇甫駿從未像現在這樣傷心,他緊緊的抓住言沫的手,痛不欲生,他甚至想用自己的性命來換言沫醒來。
聽說救命,葉不凡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言沫小姐怎麽樣了?”
皇甫駿聽到葉不凡的聲音,迅速起身把床邊讓給他,“葉公子,不說了,你快給看看,言沫傷的很嚴重,方醫師死進來。”
方醫師跌跌撞撞的走進來,“據我所察,應該是一種極爲罕見的蛇毒,可蛇毒怎麽會如此激烈,一條蛇竟然咬死言沫小姐全家,這太不同尋常。”
葉不凡一邊診脈,一邊問:“怎知是蛇毒,言沫小姐全家有多少人,都在一起?”
皇甫駿說:“言沫全家上下大約有三四十口人,我去的時候全家沒一個活口,言沫就躺在地上,後來我才發現她還有一線生機,便把她帶回來,可這幫酒囊飯袋竟然全都束手無策,所以隻能夠請你。”
葉不凡開口說,“半杯溫水,再打一盆熱水毛巾……”他吩咐的事情,下人們很快就給送過來。
“大少爺留下,再留下兩個姑娘給我打下手,其餘的人立即離開。”
從始至終葉不凡都沒說言沫小姐病情怎麽樣,而是直接開治。
留下兩個姑娘是要替言沫小姐寬衣解帶,皇甫駿知道這已經是非常之舉。
九星針法的大全套需下針99根,且配合道仙丹使用,再加上葉不凡如今的修爲,幾乎可以做到起死回生。
見葉不凡下針的手法如葵花點穴手一般精準,兩個跪在床邊的丫鬟此時目瞪口呆、歎爲觀止。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精妙的醫術,銀針刺血,自言沫的右手中指處刺破,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流出來。
半盆清澈透明的溫水迅速變成如墨汁一樣的黑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不凡不斷的摧動着真氣灌入經脈,替言沫小姐驅毒。
幫不上多大忙的皇甫駿見葉不凡已滿頭大汗,知他非常之辛苦,他無時無刻不在盯着言沫,原先毫無生機的臉上,這個時候竟然多出一抹绯紅,嘴角之處也有了少許紅潤。
他知道,這是病情好轉的症狀。
他沒想到葉不凡的醫術竟然如此精湛,實在令人歎服。
長達三個多小時的不間斷治療,葉不凡已經手腳麻木,他撥出最後一根銀針時總算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好了,大少爺,總算搶回一條人命,言沫小姐隻需要稍休息幾日便可,不過此次中毒對她的身體造成不小的影響,需要長時間的調理。”
“但這并不影響在以後的生活,這一點我有絕對的把握,根據我的觀察,這是來自叢林中的一種毒蛇,它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金圖拉。”
聽到這個名字時,皇甫駿的臉上多了幾份寒光,“這種蛇極爲罕見,葉兄弟如何斷定一定是金圖拉?”
“言沫小姐一家幾十口人,從前院到後院那麽大面積,普通的蛇不可能主動攻擊這麽多人,這條蛇應該受了嚴格訓練,五階妖獸雖然未開靈智,但我絕不相信是偶然。”
一條莫名其妙的蛇偶然闖入宋家,然後将宋家幾十口全都給咬死,但凡是個有思想的人,都不可能相信如此粗糙的理由。
皇甫駿深吸一口氣,“你是說有人故意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