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慢腳步而是繼續前進。
葉不凡的眼睛一直落在前面的那座石拱橋上,果然,當他和橋越來越近的時候,橋的另外一端有個人頭慢慢的升起來。
有人。
而且來者不善。
從石拱橋浮出人形,一個提着長劍的男人來到石拱橋正中央。
這場面看起來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葉不凡選擇加速前進,想看清那人究竟是誰。
當他的腳踏上石拱橋的第一個台階時,黑衣人開口了,“葉不凡,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大膽一些。”
葉不凡此時将另外一隻腳也放在這一層台階上,這才聳聳肩膀說道:“閣下這樣的出場方式實在讓人有些吃驚,不知道能否告知一下你的身份,好讓我知道對手是誰。”
對于這樣的要求對方并未答應,反倒說:“你沒有必要也沒有機會去分辨我的身份,我站在這兒就是要把你帶走。”
“走?
去什麽地方?
修仙的地方嗎?”
“差不多吧,總之并不是你眼前的這個現實世界。”
此時的葉不凡緩緩的取出随身攜帶的玲珑,要說他還沒有好好的撫摸過這把匕首。
玲珑造型獨特,握在掌心的感覺就像是摸着爽滑的肌膚,别有一番滋味兒,他一步一個台階走上去。
河面上一陣風吹而過,黑衣人如鬼魅一樣消失在葉不凡的視線裏,下一秒卻從天而降,長劍刺向他的天靈蓋。
葉不凡手持玲珑回擊,腳下不停的變換方向。
對手太快、太強……被一腳飛踹後葉不凡從橋上直接飛下去,砰砰兩聲落入水中。
情急之下,他如蜻蜓點水般踩着水面急速前進,原本隻是下意識的一個奔跑動作,可他竟然發現自己實現了‘水上漂’這麽一個武俠小說裏才有的技能。
沒錯,他可以踩着水面如履平地一樣的奔跑。
一聲怒喝,葉不凡重新站上石拱橋,黑衣人嘿嘿一笑,“果然不一般,既然如此更不能留你。”
若非被逼一下,葉不凡還不知道自己已變得這麽強大。
自信心爆棚的他手持匕首與對手戰成一團,在昏黃的燈光下,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血灑落在地面上。
靠近左側胸口的劍傷血流不止,若非他及時閃過,這一劍恐怕已經刺破了他的心髒。
鮮血已經染紅了半個臂膀,可他連對手的身份都還沒弄明白,這人竟然想置他于死地。
他單手扶着石拱橋的石墩,目光糾結的看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雖然比葉不凡稍勝一籌,但此時也是遍體鱗傷,爲了對付這樣的高手葉不凡甚至抛出兩枚龍鱗針。
此時黑衣人身中劇毒,不得不停下療傷。
黑衣人用沙啞的聲音說:“很好,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我來是要提醒你,别忘了對南舵主的承諾,否則今天就是你的下場。”
說完,黑衣人閃身離開。
搞什麽?
南月?
葉不凡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這件事跟南月有什麽關系,如果真是南月派來的人,那麽這樣的方式是不是太過激進了一些?
服下幾枚傷藥的葉不凡得到醫院處理傷口,他走過這條小巷子,攔一輛出租車來到附近的急診。
急診科的女護士看到他渾身是傷,吓得臉色蒼白,“你還好吧?”
“小姐,你可真會開玩笑,若不是你長的這麽漂亮,我都已經暈死過去。”
女護士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能說出這話說明你死不了,進來吧。”
走進處置室,一位中年男性醫生替他縫合了身上六七處刀傷,醫生都說:“你小子還真是幸運,這些刀傷全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内髒。”
葉不凡想說的是,老子幸運個鳥,要不是自己有兩把刷子,這個時候内髒恐怕都被那人挖走了。
渾身是傷的葉不凡一瘸一拐的走出醫院。
徐子欣卻站在醫院門口,“葉不凡,你沒事吧?”
“徐子欣,你怎麽來了?”
徐子欣看他這樣子心疼的說:“有人給我扔了張紙條,說你在醫院快死了,讓我來見你最後一面。”
葉不凡此時感覺那黑衣人就他媽是個瘋子,打傷他之後還找人替他收屍,也算有點良心。
總之,他感覺自己被耍了。
受傷如此之重的葉不凡當然不好意思回徐家,徐子欣帶着他在酒店開了個房間,在其脫下衣服後才發現他渾身上下都是傷,難怪衣服都是血。
“行了,你這個樣子也不能洗澡,要不然我幫你。”
葉不凡表情緊張的說:“算了吧,回頭我一激動傷口再崩開,到時候死的更快。”
徐子欣嬌顔甜甜的笑,“那也是,我原本說打算慰問你一下,可看你傷的這麽嚴重也就算了,過幾天你好了再說吧。”
葉不凡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徐子欣又說:“哎呀,不行,過幾天我大姨媽又來了,算了,以後再說吧!”
自我感覺良好的徐子欣把葉不凡當成逗趣的工具。
可葉不凡卻是相當郁悶,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并且知道他和徐家的關系,真是南月?
想到這兒,葉不凡覺得應該親自向南月弄清此事。
時間是下半夜,此時的南月正在睡夢中參觀淩霄寶殿,一通電話将他拽回了現實。
“我草,葉不凡,你小子成心搞我是不是?
玉皇大帝邀請我參加四海八荒的朝拜盛典,我他媽前腳都踏進了淩霄寶殿,正準備接受玉皇大帝的恩典……”能把夢說得跟真的一樣,真不容易。
葉不凡沉聲說:“聽着,我沒時間跟你扯這些沒用的廢話,半小時前我差點被人殺了,這人竟然說是你派來的,可有此事?”
南月眉頭一緊,“别胡說八道,我知道你現在忙得很怎麽可能給你添亂,平時你挺小心的一個人,咱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怎麽可能殺你,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沒打電話前葉不凡也這麽想,要想知道煉丹的進程南月完全可以給自己打電話,沒有必要通過這種詭異的方式。
挂掉電話後,葉不凡心情更糟。
放下手機,他卻發現徐子欣裹着一條大浴巾躺在床上,他震驚的問:“徐小姐,你這是?”
徐子欣俏眉含笑的說:“你别怕,我不會把你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