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央求道:“曉柔呀,你不能見死不救,爸爸欠了這麽多錢,已經走投無路了,如果再沒有錢,他們會砍了我的胳膊,我上次給你介紹的男朋友是個大老闆,很有錢的。”
“爸,我是你女兒,我還想上學,你就打算把我賣了嗎?”
眼前這個父親毫不顧忌女兒的感受,他抓住葉曉柔的說:“女兒呀,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看我去死,你說你現在嫁人找一個好老公,我們一家人就能夠過上好日子。”
那中年男子應該是喝了酒,這走路的姿勢就跟淩波微步似的,葉曉柔用力的掙脫了他的手,然後騎上自行車迅速離開。
此時葉不凡快步跟上去,扶起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問道:“叔叔,曉柔是你的女兒嗎?”
“對呀,你是誰呀?我告訴你,不要對我女兒有想法,她的男朋友是個富二代。”
葉不凡說:“叔叔,能跟我說一說曉柔的事情嗎?你認識葛春蘭嗎?”
“我爲什麽要告訴你這些?我認識你嗎?放開我,我要去喝酒。”
葉不凡将自己口袋裏的5000元現金拿了出來,交給他,“你剛才不是問你女兒要錢嗎?我這兒剛好有一些,我跟她是公司的同事。”
見到錢之後,曉柔父親的這雙眼睛頓時閃閃發光,滿臉堆笑的接過葉不凡手中的錢。
“嘿嘿,好小子,喜歡我女兒吧,我叫葉大海,曉柔可是我的親生女兒,葛春蘭我不認識,你想要和我女兒談戀愛也行,最起碼得給我5萬塊錢。”
葉不凡無語,這個葉大海前面将女兒介紹給富二代,後面又将她5萬塊錢賣給自己,讓他徹底無語。
葉大海此時已經迷迷糊糊的問不出個所以然,葉不凡隻能夠任由他跌跌撞撞的離去。
而這一次肯定了葉曉柔的身份,沒有母親,但卻有一個酒鬼的父親。
次日葉不凡重回福利院,又捐了50萬元,算是感謝對他母親這麽久以來的照顧。
然後在西郊公墓見到了葛春蘭的墓碑。
看着墓碑上這一張慈祥的臉,感覺到自己的鼻子和耳廓明顯比較像母親。
他說:“媽,我來晚了,沒能夠把你接回去,院長說你十分喜歡自己的女兒,你放心吧,我會把她照顧的白白胖胖的,不會再有人欺負她。”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感覺特别的疲憊,這種發自内心的情感表露,讓他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坐在這墓碑的石岩上,細細的端詳着這張臉,他無法想象一個瘋了的女人,在外面的十幾年是如何度過的。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鏽迹斑斑的匕首,他的胸口上一刀一刀的割着。
重生之後依然沒有母親,這讓他十分絕望。
帶着無限的感慨,在這墓碑前整整坐了一天,離開的時候他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這算是告别。
傍晚放學的時候,他在校門口等待着自己這個毫不相幹的妹妹,希望跟她好好聊一聊,可是他等了很長時間,卻沒有等到葉曉柔。
于是他隻好來到酒店,在酒店後面的停車場,見到了葉曉柔的自行車,看來她已經來上班了,隻是比平常的時候早了一些。
葉不凡一直守到她下班。
腰酸疲憊的葉曉柔收拾好最後的碗筷之後,便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伸出自己柔弱的手,在自己的腰間用力的捶打幾下。
這幾天腰疼的厲害,這工作愈發顯得勞累。
出來推自行車的時候,竟然發現葉不凡站在車旁邊,她說:“你怎麽還在這裏?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跟你說完了,葛媽媽現在已經不在了,不管你說什麽都沒用,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
“妹妹……”
“打住,我和你隻不過是碰巧一個姓而已,叫我的名字就好。”
“曉柔!”
“加上姓,别顯得我跟你很熟。”
葉不凡無奈,隻好說:“葉曉柔,我隻想向你表達一下感謝,在我母親失蹤的這些年裏,你給予她極大的幫助,謝謝你。”
葉曉柔雙手扶着車把,停下腳步,眨巴着眼睛看着葉不凡說:“好吧,我接受你的感謝,現在從我的世界裏消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
說完腳底闆一踩着自行車,晃晃蕩蕩的走了。
可是向前走了不到200米,一輛黑色的面包車迅速的擋在其前面,從車上走下來三四個男子,緊随其後的是葉大海從面包車裏被拽了出來。
“你們,你們幹什麽?”
葉大海快速的說道:“女兒呀,我賭錢輸了,這些人是來找你要錢的,你快給他們一些吧。”
“爸,我都跟你說過了,酒店沒有發工資,我哪裏有錢?”
“姑娘,你要是不給錢也行,瞧你這模樣長得也挺俊,陪哥幾個今天晚上好好爽一爽,你爸欠我們的錢就一筆勾銷,嘿嘿。”
說着話,這幾個人就要把葉曉柔抓進車裏。
葉不凡快步的走了過去,高聲的叫道:“住手,葉叔欠你們多少錢?”
“喲,哥們,不多,9萬塊錢。”
站在一邊的葉大海叫道:“黑子,你瘋了,昨天晚上我隻不過借了你們3萬塊而已,哪裏來的9萬塊?”
“葉大海,你不是真傻吧,你借的可是高利貸。”
葉不凡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個黑子,他說:“看來你知道高利貸代表什麽,這錢隻不過隔了一夜就翻了三倍,移動公司都沒你這麽黑。”
“嘿嘿,給錢,要不然我就把這姑娘帶走,什麽時候她把錢給哥們掙足了,我才放了她。”
葉曉柔這個時候自然而然的躲在葉不凡身後,這些人貪婪的目光讓她感覺到害怕。
葉不凡說:“3萬塊本金我付給你,利息我多付你1千元,這是我能夠做出最大的讓步。”
“我去,這是打發要飯的嗎?打發要飯的嗎?”
葉不凡本就沒有什麽好脾氣,這幾天都是強壓着邪火,正好找不出發洩的地方。
這個時候正好有人送死,他攥緊拳頭朝着黑子的胸口正中間猛然的砸下去。
黑子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筝一樣,飛出足足有三米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