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心虛了?被我說中了?然後狗急跳牆,就要打人,好呀,打吧,這裏這麽多人看着你,你要是打了我,那說明你們就是碰瓷的。”陳小龍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直視着黑男人,有種說不出的氣勢。
黑男人舉起的手停在半空,沒有落下,“我再說一次,我們不是碰瓷,是他撞死了我的兄弟,理所應當賠錢,這一點大家也都看着呢,她總不能耍賴吧。”
“對,你們要是耍賴,那我們去喊乘警。”胖女人道。
“好呀,你們去喊吧,最好是快點。”陳小龍抱起膀子,拭目以待。
這下黑男人和胖女人尴尬了,甚至有些退縮,猶猶豫豫不去喊乘警來。
陳小龍一笑,果真被他猜對了,這兩個人就是碰瓷的。
夏清荷終于也看出了端倪,“太可惡了,你們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碰瓷,太沒王法了,讓乘警抓起來你們才對。”
乘客們也紛紛醒悟,目光全都鎖定在了黑男人和胖女人身上,原來是碰瓷的,這種事全國人民都氣憤,看他們這次還有什麽話可說。
黑男人和胖女人頓時慌了起來,額頭上的大汗珠子往下滾落,這就更加印證了陳小龍剛才的說法。
但黑男人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鎮定下來,指着地上的屍體道:“這人都死了,我們還怎麽碰瓷,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難道我們爲了碰瓷,就要死一個人嗎?這也太離譜了,男的我們是傻子不成。”
咦……對呀!
陳小龍的觀點瞬間就被推翻了。
乘客們跟着迷糊起來,觀點開始左右搖擺不定。
到底誰說的對呀?怎麽感覺像是在看燒腦推理劇呢。
“這……”夏清荷看向了陳小龍,現在陳小龍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很希望陳小龍能再拿出證據來。
陳小龍不急不躁,微微一笑,“看來你們不到黃河心不死,看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好,我就讓你們心服口服,辯無可辯。”
陳小龍來到屍體前,指着屍體的眼睛,說道:“死者的死狀爲雙目緊閉,四肢僵硬,死的很突然。而且,我剛才看了一下,死者的眼珠上布滿了血絲,從以上種種症狀可以看出,死者是死于急性腦溢血,并非撞一下撞死的,而是一個巧合,正巧死者該死了,恰巧被撞了一下,所以都以爲是被撞死的。”
“即便不撞剛才那一下,今天他也是必死無疑。”
陳小龍說的頭頭是道,非常專業,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可這種結論。
“你憑什麽這樣認爲,我們又憑什麽相信你,你以爲,你就這麽随口蒙幾句,就可以斷定死因嗎。”黑男人卻不服這個結論。
“憑什麽?”陳小龍淡淡一笑,“就憑我是我們村的村醫。”
村醫!?
大家一愣,這……似乎有點說服力不足啊。
“哈哈哈……”黑男人頓時大笑,“你一個鄉巴佬村醫,竟敢口出狂言,真是搞笑,我還以爲多大的單位呢。”
“他說的沒錯,事實的确如此。”
這時,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來,“這位小夥子說的很對,死者确實是死于急性腦溢血。”
陳小龍看了看此人,感覺此人氣質不凡,溫文儒雅,不是一般人。
“你又是誰?少在這裏嚼舌頭,走開。”黑男人瞪眼冷冷道。
“我是龍騰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主任醫師龐天華,這是我的證件。”龐天華拿出一個小本本讓大家看,“他的話不信,我的話應該信吧。”
這……
原來是龍騰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主任醫師。
乖乖類,這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非同一般。
況且,龐天華很有名氣,很多人都聽說過他的名字和事迹。
據說醫術了得,救死扶傷很多人,在學術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詣。
“這是龐天華,很厲害的一個醫生,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見到了。”
“真的是他耶,不會錯的。”
“呀,我遠遠的見過他一次,不錯,就是他。”
“龐醫生的話肯定值得信任。”
“不錯不錯,很有權威。”
“是呀,既然龐醫生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是真的。”
“沒想到不是被撞死的,而是得了腦溢血。”
“現在想想也對,輕輕撞一下怎麽能撞死人呢。”
“咱們是冤枉了這位姑娘啦。”
“哎呀,差點就鑄成大錯。”
“就是就是,這姑娘還真夠委屈的。”
“……”
不少人都認出了龐天華,這下沒得說了,這個結論肯定不會錯。
“小夥子,你很厲害呀,單憑觀察就能看出死因,了不得。”龐天華面帶微笑,沖陳小龍點了點頭。
“嘿嘿,都是小意思,我習慣用眼去觀察,獻醜,獻醜啦。”陳小龍謙虛道。
“可不要這麽說,你一個村醫能有這樣的水平,真是罕見,比我見過的一些大醫院的醫生都厲害着呢。”龐天華搖頭道。
“多謝誇獎。”陳小龍笑了笑。
此時黑男人和胖女人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緊咬着牙,還不肯走,因爲他們還想要錢。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他們必須再賭一把。
“不可能,我們不信,我們就要錢,不給錢,今天誰也别想好過。”黑男人喊道。
“對,給錢,一百萬,一分不能少。”胖女子挺着大肥肚,像隻發瘋的老母雞。
陳小龍皺了皺眉,有些怒了,丫的,這是給臉不要臉,“這可是你們自找的,那我就再說說你們兩個人的問題吧。”
“從一開始我就感覺你們很奇怪,先說這個大姐,你上來就哭,眼睛裏沒淚,一看就是在演戲,還有,你年紀三十多歲,根本與死者不登對,不可能是夫妻關系,再者,從始至終,你都沒有碰過死者一下,顯然不是很親密,我說的不錯吧。”
陳小龍盯着胖女人,如刀子一樣要把胖女人給刨開看看她的心髒。
“你胡說……”黑男人怒聲喊。
“還有你!”陳小龍打斷了他,喝道:“你口口聲聲說死者是你兄弟,卻在痛哭的時候眼神漂浮不定,四處亂看,很明顯也是假裝的。”
“死者五十多歲,怎麽會跟你稱兄道弟,就算你們是忘年之交,關系也不會特别好,我看你年紀也在三十多歲,想必是跟這個大姐是兩口子吧。”
黑男人猶如雷擊,呆立當場,張着嘴巴,滿是不可思議。
陳小龍接着道:“如此,我斷定你們是碰瓷的,死者隻是跟你們是合夥關系,你們一直在找目标下手,剛好盯上了這位姑娘,在她追我的時候,你們選擇下手,不料,死者突發疾病,竟然假戲成真,真的死了。”
“而你們并你沒有感到傷心,而是繼續進行訛詐,想騙得一筆錢逃之夭夭。”
“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陳小龍突然加重了口氣,雙眼如牛,緊緊盯着黑男人和胖女人,似是一張法網,牢牢鎖定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