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界,那些靈獸憑借着自身的靈獸之軀,以及得天獨厚的條件,使得它們往往要強于同階中的人類修煉者。
連學院中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她仰望中的強大存在,都非常棘手不願面對對手,她哪有半點反抗的勇氣?
香肩抽動着,低低的哭泣壓抑着恐懼,包草絕望的看了眼秦風,卻是發現,在這股恐怖的威壓下,這個屢屢令她刮目相看的青年,卻是固執的堅挺着身軀,不曾倒下,甚至那尚顯得有些青澀的臉龐,也是半點恐懼都沒有,有的,隻是那種讓她疑惑不解的凝重,與深深的忌憚。
不錯,是忌憚,而不是恐懼,那種表情,猶如是在面對一個可怕的對手,而非一個可以瞬間決定他們生死的敵人。
包草疑惑的望着秦風,她真不知道,爲什麽到現在,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保持這樣的鎮定,難道他還有辦法對付這隻七階地龍蟻?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便是被她狠狠的甩出腦袋,包草自嘲的搖了搖頭,在這種絕境之下,沒有同等階的強者出手,他們根本對付不了,不管秦風有多麽能掩藏自身實力,但他的年齡擺在這兒,難道她還能期許一個不過二十左右的小青年,能對付一頭七階靈獸?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正如包草所想,秦風現在表面上沒有表現什麽,但心中也是透着濃濃的無力感,這隻七階地龍蟻,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不過即便明知如此,他也不可能就此放棄,任其宰殺。
體内的靈力催動起來,那股如江河咆哮的澎湃力量,沖淡了威壓引起的滞澀感,秦風面色凝重盯着眼前的龐然大物。
那地龍蟻扇動着雙翼,微低着頭,比燈籠還大的眼睛充斥着猩紅與暴怒,以及那略顯不對勁的靈力威壓,讓的秦風明白過來,之前殺得那些地龍蟻應該是這一隻的徒子徒孫。
它的确不能輕易出來,但徒子徒孫被殺,令它暴怒,強行沖出來,所以導緻身體出現不正常現象。
而且一般七階靈獸,靈智早已成熟,可以幻化成人,但這一頭明顯不能。
“不是一點希望也沒有啊!”他喃喃着出聲,靈力在體内奔騰,精神力席卷而出,再一次開啓傷門。
一時間,秦風周身,罡風虎嘯鼓蕩,衣袍獵獵作響。
目光似嘲笑不屑的盯着下方猶如蝼蟻般的渺小人類,在它眼中,這兩人連困獸都不算,甚至當做開胃菜,它都沒什麽興趣,若不是他們殺來它一些徒子徒孫,它都懶得現身,因爲差距太過懸殊。
強者的目光,是不會過多關注在他們眼中的那些蝼蟻,浪費時間。
對方大意,身體狀況不對勁,秦風抓住了這出現的一線生機。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地龍蟻,忽然眼神一閃,眼珠轉了轉,旋即象征性的攻擊幾下,然後拉着包草轉身逃跑。
地龍蟻看着蝼蟻般的兩人,那巨大的如燈籠的黑眼睛,露出一抹人性化的不屑與戲谑,旋即它閃動着雙翼,頓時狂風大作,而它那巨大的身形,緩緩升空,對着秦風逃竄方向飛去。
靈力灌注到雙腿上,秦風将速度提升到極緻,拉着包草,兩人在森林中急速敏捷的逃竄。
他想驅虎吞狼,但是這一次,效果似乎很微小,一路上,他倒是遇到不少魔獸,但全都是地龍蟻,沒有任何其他物種靈獸。
而且這些家夥似乎收到了什麽指令,并沒有對秦風兩人展開攻擊,甚至連阻攔一下都沒有。任由他們闖過。
随着兩人漸漸接近森林深處,秦風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因爲他沒有感知到這裏有任何能媲美七階靈獸的存在。
而直到此時,他才悲哀的發覺,這片大森林中,似乎隻有一種靈獸生存,那便是地龍蟻。
而那七階地龍蟻,便是這裏的王者,沒有任何魔獸敢挑釁他的地位,這裏,他是唯一一隻七階靈獸,是無敵的存在。
越朝森林深處,秦風的心也就越涼,這一次,他似乎判斷錯了,反而把自己帶入了真正的絕境,甚至連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跑到一處亂石堆處,距離三道至尊法寶的地方,秦風終于停了下來,既然這裏沒有能匹敵這家夥的靈獸,那再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隻能白白消耗自身力氣。
既然這樣,那就隻能拼死一戰了。
這是一片亂石堆砌的大地,四周雜草不生,巨樹不存,唯有那一塊塊灰黃巨石,矗立在此,猶如一尊尊門神,鎮守着這裏。
跑到這裏後,包草癱坐在一處巨石上,那修長的青絲也是散亂起來,呆萌的大眼睛,絕望呆呆的望着秦風,蒼白的小臉令得她看上去柔弱了許多,而此時的她,也不說話,那副模樣,極爲惹人憐愛。
望着這對幾乎沒有什麽光彩的呆萌大眼睛,秦風低低的歎了口氣,對着包草道:“我判斷錯了,待會我會想辦法纏住這家夥,你找個機會離開這裏吧,至于還能否回去,就隻能看你的造化了。”
“回去?我還能往哪走?”包草絕望的笑了笑,那模樣,俨然已經放棄了一切,根本不打算走了。
到現在,她也認命了。
秦風飽含歉意地苦笑一聲:“真抱歉,若不是我帶着你跑到森林深處,或許你還有一線生機”
“若是沒有你,我連能不能走到這裏,還是個問題。”包草搖了搖頭,輕笑一聲,對秦風道:“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相反,若不是因爲我,或許你可以離開這裏,說到底,反倒是我拖累離你。”
“其實,在打算來到這裏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正如你所說,這天底下,沒有什麽東西是能平白無故得到的,想要得到什麽,相應的就要付出什麽代價。”
“秦風,待會若是有機會,你就走吧,别管我了,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若是能擺脫那大家夥,你應該能離開這裏。至于我,不想再拖累你了。”包草絕望的看着秦風,忽然展顔一笑。
那呆萌的笑容,驚豔中,透露着讓人哀傷的凄美。
目光灼灼的盯着包草,片刻後,無奈的歎了口氣,秦風緩緩轉過身,目光盯着那慢慢降落下來,正嘲弄盯着他們的地龍蟻,淡淡的道:“既然是我把你帶到這裏的,要回去,那就必須帶着你。”
“可是帶着我,你根本走不了的,我隻能成爲你的負擔,你怎麽這麽蠢!”包草有些急切的道,那聲音中帶着一絲焦急與置氣。
轉過頭,瞧着包草那副生氣的模樣,秦風攤了攤手,淡淡的笑道:“你認爲我現在還能躲開那家夥嗎?”
看了眼已經追上來的地龍蟻,包草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到現在,我們是終于徹底完蛋了啊,沒想到最後竟是跟你這個陌生的家夥死在一起。”
秦風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袖口中的手掌,緊緊的握了起來,他真的會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