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臉歉意的周痕,秦風眼睛眯了眯,片刻後,淡淡一笑:“對于煩人的蒼蠅,拍飛就好了,拍死還得濺自己一手血,不劃算。”
“朋友大度。”周痕笑了笑,拱手道:“若是二位不嫌棄的話,由我做東,親自給二位賠個不是,廖表歉意,如何。”
秦風微微一笑,淡淡的道:“不用了,小事而已,我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如此周某也不好勉強。”周痕溫和的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側身讓開。
秦風見狀,直接拉起周沫,走出了酒樓。
望着這一幕,别說是其他人了,就是武勝都是蒙了,怎麽……怎麽就這麽讓他們走了呢?
“周大哥。”武勝走了過來,眼神狠毒的看了眼秦風消失的方向,對着周痕道:“怎麽就這麽讓他們離開了?那個小妞。”
“住嘴。”
周痕低聲呵斥,他望着門口處,眼中的已經溫和蕩然無存,一抹算計的光芒掠過,他什麽都沒說,轉身上樓。
武勝茫然的撓了撓頭,猶豫片刻,也是快速跟了上去。
閣樓中的衆人,呆呆的望着上樓的兩人,一時間都是沒反應過來,這周痕就這麽放那兩人離去了?
枭雄周痕是什麽人,他們可是很清楚,枭雄榜第八的強大存在,心狠手辣,歹毒無比,他既與許靥交好,而後者的人在這裏吃虧,他怎麽說也要給他找回點面子,怎麽可能就這麽讓那兩人輕易的離開。
而一些心思精明之人,在略微思索片刻後,後背都是冒起一股寒氣。這周痕不是不想作爲,而是他有所忌憚。忌憚那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兩人出了酒樓,周沫看着臉色淡然的秦風,猶豫了片刻,問道:“剛才你怎麽好端端的出來了?你不是說對這裏的人決不能露出一點軟弱嗎?隻有強勢才能讓他們忌憚。”
秦風步伐一頓,看向周沫,輕聲道:“這個人不簡單,沒必要跟他多接觸。”
周沫聞言,也是一驚,她低聲道:“這個人很厲害?怪不得我沒有看出他的深淺。”
秦風可是連一天境的人都殺過,還能讓他承認厲害的,少說也是這個級别的人。
秦風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看着酒樓方向,眼睛緩緩虛眯起來。
“雖然你很強,但我勸你最好别動什麽歪心思,不然我也會讓你嘗試一下,死亡,是什麽感覺。”
心中輕輕呢喃一聲,秦風拉着周沫,快速的沒入人群中。
閣樓房間中,武勝臉上的血迹已經清洗幹淨,一道道細小的血痕分布在臉龐上,令的那還算年輕的臉龐,此刻顯得有些猙獰。
“周大哥,就這麽讓他們走了,那小妞可是極品啊,在我們罪惡之毒都是數一數二啊。許靥大哥一定會非常喜歡的。”武勝看着閉目養神的周痕,不解的道。他認識的周痕,可不是這種息事甯人的性子啊,今天這是怎麽了?
對于武勝的問話,周痕沒有理會,連眼皮都沒擡。
見到他這樣,武勝頓時急了,道:“周大哥,這樣的小妞,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啊,不能就這麽放棄了,現在他們還沒走遠,肯定還能追的上。”
周痕眼皮擡了擡,瞥了眼武勝,淡淡的道:“你有把握打敗那小子?”
武勝語氣一滞,臉龐有些發紅,尴尬的低下了頭。
“你要是能對付得了,剛才就把他們拿下了,那還需要我出場。”周痕不屑的一笑,旋即臉色微微凝重,道:“那個小子有些不簡單。”
“難道周大哥都對付不了?”武勝一震,小聲的問道。
周痕聞言,笑着搖了搖頭,狹長的眼眸中閃爍着自信的光芒。道:“對付他,或許隻是有些麻煩,倒不是對付不了,隻不過關鍵是那女子。”
“她?”武勝有些狐疑道:“難道她還是個更厲害的角色?”
“呵!也就一般般,頂多能一巴掌拍死你罷了。”
武勝一愕,臉上表情相當精彩,這比喻,也太傷人了。不過他并不懷疑周痕的話。
同時心中也震動,這一男一女都不大,沒想到還都是狠茬子,一想到要不是周痕出面,他心中就一陣寒意湧動,兩人,稍弱的都能一巴掌拍死自己,自己還在那裏蹦跶,不是找死嗎。
看了眼面露尴尬的武勝,周痕搖頭道:“我忌憚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身份,你忘了那個女人了?”
武勝一愣,直直的看着一臉諱莫如深的周痕,旋即那腦海裏便是浮現出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貌,那凹凸有緻的豐滿嬌軀,酥到骨子裏的嬌膩細語,勾人心魄的一對狹長美目,以及……令人心底發寒的冷酷手段。
僅僅是在腦海中想着那個女人,武勝臉色都是忍不住的浮現一抹潮紅,不過很快他便是心悸的壓下心中龌龊的念想,那是來自地獄的天使,不是他們這些人能随意亵渎的,更不敢這樣。
看着武勝的臉色變換,周痕微微一笑,道:“想起那個人了?”
咕噜!
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武勝點了點頭。
“還想動手?”周痕問道。
武勝連忙搖頭,心中肮髒的想法早已抛之腦後,心有餘悸的吞了口水,曾經要不是許靥出面調和,他都不知道最後自己會以什麽樣悲慘的方式死在那個女人的手中。
“那女人早說過,不要在她眼皮子底下行那卑鄙龌龊的事情。”周痕眼睛眯了眯,眼神中也是帶着濃濃的忌憚,道:“這個女人,即便是許靥大哥都非常的棘手與頭疼,不然你以爲那天賦一般的任七兒能清清白白的到現在?”
“這一次若真是明目張膽的把那小妞給禍害了,恐怕連許靥大哥出面都保不了你。”
武勝心底發寒,直到現在,他才清醒過來,剛才自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啊,正如周痕所說,今日若真在衆目睽睽之下擄走那個小妞,恐怕此事必然會傳進那個女人的耳朵,到時候,恐怕真的就連許靥大哥也保不住他啊。
“難道就這麽放過那小妞了?”武勝不甘的問道。
周痕搖了搖頭,端着手中的酒杯,晃了晃,眼中閃過一絲陰厲的光澤,笑道:“任七兒之所以不能動,隻因爲那個女人明确的說了,任七兒以後是她的人了,有了她這句話,即便有機會,許靥大哥也會因爲忌憚她而不會動手,但是……”
“這個女人不同。”周痕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仰而盡,道:“明目張膽是不行,但是我們可以暗中進行。”
“如今許靥大哥正是處于突破的關鍵時期,這個小妞是個極品,想必對于許靥大哥的雙休功法也有着不小的輔助,若是能将她擒住,說不定許靥大哥也可趁此機會再做突破。”
“隻要許靥大哥成功突破,他也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忌憚那個女人了。”周痕微笑道,那笑意沒有任何溫度。
聞言,黃虎眼前一亮,驚喜道:“周大哥的意思是?”
周痕擡起頭,望着窗外的一輪散發着毫光的彎月,淡淡的笑道:“月黑星稀……正是殺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