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
徒南柳嘟囔着,捶打了幾下燕莫羅。
“我幫你補。”
燕莫羅打開盒子,細心地爲徒南柳上口脂,指腹柔軟,如蜻蜓點水。
“柳兒,我印象中,母後有用一個稱呼喊過父皇…我曾經問過,但是被罵了。”
燕莫羅無辜地眨巴着眼睛,側頭補上了最後一筆。
“什麽稱呼?”
徒南柳沒留神,正在整理兇前被揉亂的衣服。
“就是…你們那裏…稱呼自家相公的那兩個字…”
燕莫羅臉微微發燙,他知道自己被罵是因爲什麽,自然不是他問那個詞的意思,而是他闖進寝室的時機不對。
“不就是老公?”
徒南柳歪歪頭,“你哪裏會不知道,我看啊,就是你想聽。”
“那你喊一聲我聽聽?”
燕莫羅見徒南柳站了起來,連忙摟住了她的小腰,“好不好嘛…”
“死鬼~想都别想~”
徒南柳嗤嗤地笑了,扭着腰肢兒掙脫了他的手,往外跑去,一出門便看到燕重樓苦瓜着臉,蹲在角落,抱着可憐的自己。
“诶?影寶!你怎麽蹲這兒啊?不是說有要緊事嗎?”
“是要緊啊…可是你們不是沒空嘛。”
燕重樓怨聲載道的,看着臉色陰翳的燕莫羅從寝室裏出來,立刻站直了身體,正了正臉色道:“爺,屬下接她回來了,其次,栾和天宇接了一個菇涼進府來,還請王爺定奪。”
“知道了。”
燕重樓低着頭匆匆帶路,燕莫羅沒走兩步又低低地開口了,“往後若不是生死大事,不許叫門。”
“是!”
燕重樓隻覺得後脊梁被人抽出來在地上打了幾把一樣,頭皮都掀開了。
“座下何人?”
徒南柳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主座上,燕莫羅又一臉奶氣地摟着徒南柳,搖搖晃晃地啃着糖葫蘆。
“奴家韓納兒,家裏父母想賣了奴家,給弟弟娶媳婦,方才,被高護院打走了。”
韓納兒雖着布衣,可臉上清冷,沒有窮人家的那種卑微。
“骨氣倒硬。”
徒南柳對這點挺滿意的,看了眼同病相憐的深白,她眼裏滿是請求,看得出來,她心疼這個菇涼,想留下她。
“若本王妃不留你,你如何打算?”
韓納兒幾乎沒有猶豫,堅定地開口,“去繡院做女工。”
“那你父母和弟弟呢?”
“老死不相往來。”
徒南柳笑了,“行,留下吧,咱們府裏,要的就是這樣的菇涼,有手藝,還有骨氣。
那麽你記着,做咱們府裏的人,忠心爲第一位,若不忠,即可拖出去打死。”
“是,奴婢多謝王爺王妃收留,奴婢若有背叛之心,也會自己了斷的。”
韓納兒給徒南柳磕了個頭,嘴角微微有些上揚,偷摸地回頭瞄了眼。
深白看得一清二楚,輕輕地笑了:“王妃已經有奴婢伺候了,可不能頂了奴婢的位置,還請王妃偏心,讓納兒去幫襯高護院吧。
奴婢看護院和府兵們的衣裳經常破損,而納兒又會女工刺繡,正好能幫上忙。”
“行,栾,你帶她下去登記在冊,教完規矩,再整理一間幹淨的屋出來,離天宇近一些。”
徒南柳說完,拍着大腿就起來了,“影寶,走,陪咱爺出去溜溜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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