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奇正看着馬車離去,奈何自己分身乏術,隻能先攔住出門的郭戎。
“喲,郭右相,去哪兒呢?”
于奇正揣着酒葫蘆,搖搖晃晃的,手裏提溜着馬鞭。
可也隻有郭戎看出來了,這個家夥,今天不但沒有喝酒,每一個踉跄的腳步裏,都帶上了十足的内力。
他随時會出招!
郭戎一手按住了自己的佩劍,嗤笑一聲,“我當是誰,果然是瑞王府的馬夫啊!”
“對!你說的對,郭右相,咋滴了,我這個馬夫,難道不配和你打招呼嗎?”
于奇正眯着半醉不醉的雙眼,磨蹭到了郭戎面前。
“憑你也配!?”
郭戎一聲怒喝,“起開!老夫有要是出門,豈是你這個小小馬夫可以阻攔的?”
“害!說這個!”
于奇正死乞白賴地貼上了郭戎,在他的後腰窩子裏紮了一針,就往門内走去。
“你!”
郭戎隻覺得後背一涼,雙腿時沒有了知覺,穩不住身體,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老爺!”
小厮們沖了過來,于奇正醉醺醺地回眸,爽朗一笑,“喲,郭右相,還說我呢,你自己怎麽喝成了這個德行!來來來,小的扶你進去!”
于奇正提起郭戎,哼着戲園的小調,光明正大的走進了郭家。
而郭夫人和神秘女子坐在馬車裏,一路颠簸,進了北極宮。
郭夫人緊張的直搓雙手,“我平日教你的,可還記得?”
“夫人放心,小女都記得。”
女子聲音婉轉如莺,雙手規矩地捧在腿上。
“好,好,能否讓軒王出手相助,全看你的了。”
郭夫人調整了一下呼吸,帶着女子走進大殿,平伏在地,“妾身扶思,攜女求見軒王!”
“所謂何事?”
說話的正是燕奕軒的貼身宮女,她立在上座的旁邊,亦是不容侵犯。
“妾身…妾身苦心,尋找到了王爺心心念念之人,不敢怠慢,立刻送入宮來,交還給軒王!”
扶思沒有擡頭,沒能看到宮女眼裏一閃而過的疑惑。
王爺心愛之人,不就在——
“王爺今日身子不适,不宜見客,還請右相夫人回。”
宮女微微一個欠禮,便退下了。
“菇涼留步!”
扶思驚起,也顧不得規矩了,拉着黑袍女子站了起來,對着上座後面的垂簾就喊到:“妾身僭越!知道王爺在裏面看着!王爺!
妾身是真的不忍心看王爺與所愛之人分隔兩地,受相思之苦,恕妾身冒犯,王爺這是心病!妾身如今,帶心藥來了!”
扶思掀開了黑袍,“含朝,讓王爺看看你的臉!”
“含朝,給王爺請安。”
這名被稱爲含朝的女子,輕輕提着裙子,穩步上前,不卑不亢地道了個萬福,一身素淨的月牙白長裙,隻在腰間挂了一串銀鈴。
微卷的長發高高束在頭頂,額前垂下兩股龍須。
“什麽…”
宮女看到這名女子的臉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情不自禁地看向垂簾之後同樣震驚的那個男人。
理智讓他并沒有因爲這張臉就沖了出去,而是回頭看了看那畫上的女子。
見到燕奕軒不接話,宮女連忙回過神來,朗聲說到,“右相夫人,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