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飛雪上前,大方地行了一個萬福禮。
除了瑞王府側妃特有的玫紅色披帛之外,她并不像其他人穿着那般素雅得體。
相反,她身上穿的,正是讓徒南柳覺得頭疼的,花裏胡哨的華服。
錦繡羅緞,蜂飛蝶舞,連頭上也是讓人眼花缭亂的發飾,顯得格外的豔麗。
南宮飛雪大氣,雖然隻是娥眉淡掃,卻遮掩不住她由内而外的富貴之氣。
“妾入府後不久,便假稱病逝,所以很少抛頭露面,還請王妃妹妹見諒。”
“很少抛頭露面?”
說這話的居然是燕重樓,語氣裏充滿了驚歎,“南宮側妃可是一天到晚的在…”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南宮飛雪面帶笑容,溫柔地偏頭,對着燕重樓暖暖地笑了笑。
“咳咳…咳咳…是是是…你說的對。”
燕重樓被一頓警告,吓得直接戴上了獸王面具,縮在燕莫羅身後,再不言語。
這女的…
徒南柳不禁多看了幾眼,行禮的姿态像極了江湖人,穿的還這麽熱鬧,瞪一眼,燕重樓就沒聲兒了。
她的來頭,搞不好比魏更好還大。
“那麽這位是…”
嗯!?少女??
徒南柳的目光定格在了這三個側妃身邊的那位少女身上。
少女明媚,臉上帶着些許稚嫩,正大着膽子正眼和自己對視。
她穿着整齊的鵝黃色紗裙,挎着和年齡不相符卻代表了側妃身份的玫紅色披帛,鬓邊的海棠耳墜,映襯着她俏皮的步搖。
“這是三月前,攝政王強行塞入王府的側妃許馥。”
魏更好有些爲難,也許是因爲攝政王的緣故,“馥兒年紀尚小,不知禮數,還請王妃妹妹見諒。”
“妾,許府幺女許馥,年十五,見過王妃姐姐。”
許馥嗓音清脆,帶着未褪盡的童聲,乖巧地給徒南柳行禮,手指藏在袖子裏,不知道抓着什麽,正不安分地扭動着。
“嗯,不錯。”
徒南柳點點頭,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是攝政王剛剛塞進王府的女子,鬼知道那個野男人想做什麽。
“既然衆人見過了王妃妹妹,妾看時辰也不早了,王妃妹妹趕緊和王爺進宮謝恩吧,記得早些回來,明天是回門之儀呢。”
魏更好不放心地交代着,“于佬,你來駕車,帶王爺王妃進宮。”
“是,魏側妃。”
“哎呀,王爺啊…别吃了…衣服弄髒了還怎麽面見聖上嘛…”
魏更好拿走了燕莫羅的糖葫蘆,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拉到了徒南柳面前:“王妃妹妹,王爺可就交給你了,要照顧好喲,别弄丢了,碰上攝政王可别硬碰硬,早點回來要緊。”
攝政王,這麽可怕嗎?
徒南柳點點頭,握住了燕莫羅修長的手:“行,我知道了,你放心。”
嗯?這是…
徒南柳偷偷摸了摸燕莫羅的手心,嫩滑之中,有幾處格格不入的堅硬。
繭子?
發覺了徒南柳的異常,燕莫羅反手握住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媳婦婦!跟羅羅進宮去看小皇帝!他的禦膳房裏有好多好吃哒!”
禦膳房!
這三個字讓心不在焉的許馥猛的一個激靈,來了精神。
“王爺王妃!上車吧!奴才送你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