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保護我?”血殺微微一笑。
面對血殺的質疑,莫燃很認真的說:“當然!若是讓青門知道你是六目天魔,那還了得?我當然要保護你了,誰若敢動你,都要先過我這關。”
血殺眼神都融化了幾分,真不知該如何收藏這些感動了,他早就習慣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他想要的東西,可莫燃卻一再讓他産生了歸宿一樣感覺,六目天魔又如何?他是何等的幸運,生命中能出現母親和莫燃。
幹淨的大手拂過莫燃銀色的長發,血殺道:“說什麽傻話,是我保護你。”
莫燃卻堅持道:“我也能保護你。”
血殺不再跟莫燃争,轉而道:“剛才的業泉,你不覺得有點熟悉嗎?”
莫燃疑惑的看了一眼血殺,又看向業泉,“你若不說,我還真沒注意……現在想想,蜘蛛門的血池倒是跟剛才的情景有些相像。”
莫燃說完,卻沒有聽到血殺說話,莫燃一頓,忽然驚訝的說:“難道,這兩者之間真有關系?!”
血殺點了點頭,“蜘蛛門的血池就是仿照業泉所建,剛開始我還不确定他們是要做什麽,但是現在有了眉目,蜘蛛門這些年不停的擴張,行事卻低調了許多,人間界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個那樣的血池,這所有的血池都被怨靈陣聯系在一起,若是加以運作,恐怕人間界會有大難。”
莫燃不由的問:“什麽樣的運作?”
血殺搖了搖頭,“蜘蛛門的門主我見過了,陰狠有餘,謀略不足,蜘蛛門的血池部署已久,絕對不是出自他的手,不知道是誰安排了這些,怨靈陣隻是一種囚禁怨靈的陣法,可蜘蛛門中的血池無數,這其中的怨靈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如果合歸一處,怨氣恐怕能将人間界都淹沒!如此陰毒的陣法,到時候會怎麽用,我也想不到。”
莫燃聽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原來這些年血殺一直在蜘蛛門就是爲了弄清楚這件事情!
腦子轉的飛快,有些東西忽然在腦海中清晰起來,莫燃道:“更重要的是,你想不通是誰在主導蜘蛛門對不對?!……蜘蛛門以前一直咬着莫家不放,不知道殺了多少莫家人,而巴不得莫家人死光的便是青門,背後的主使會不會是青門的人?
不對啊……如果是青門,何以弄出如此陰險的陣法,又有什麽理由針對人間界?”
血殺點了點頭,“這便是我一直沒想通的地方。”
莫燃也沉默了。
血殺又道:“若是針對人間界,那青門就是自斷臂膀,我們隻需看戲便是。”
莫燃道:“可若不是,一旦變故出了,不利于我們,再做反應可就遲了!”
血殺點頭。
莫燃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血殺道:“隻有你我。”
莫燃稍微想了想,立刻道:“不行,這件事不能光我們着急!”
血殺卻道:“告訴鬼王妖王也無濟于事,他們也不能對怨靈陣做什麽。”
莫燃卻是搖頭,“誰要告鬼王和妖王了?這件事當然最好是告訴霸下!界面天樞别的不管,人間界的事情卻一定會管。”
血殺看着莫燃,慢慢笑了,“虧你想得到。”
也就莫燃這樣百無禁忌的人才會把腦筋動的這麽歡快,竟然連界面天樞都想利用一把!而血殺卻從未想過,畢竟對于無間界來說,界面天樞那種地方,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血殺拉着莫燃往外走去,邊走邊道:“界面天樞可不好找。”
莫燃卻并不怎麽擔心,“我看不然,上回霸下沒有搶到谛君戒尺,我看不用找他,他也會自己出現的。”
“呵呵……”
……
既然不能回蜈蚣山了,莫燃也死了那條心了,多數時間就待在三藤戒煉器了,但每天晚上仍然逃不過血殺的魔爪,血殺鐵了心要治莫燃‘害怕’他的毛病,但連續幾天下來,似乎收效甚微,不過莫燃的抗議也起不了作用,血殺依舊變着花樣來,他自己倒是日進千裏。
但不得不說,莫燃的修爲卻是蹭蹭的漲,這也讓血殺有了足夠的借口拖她上床……
這天,莫燃坐在王宮的房頂上放風,吝生卻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悄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莫燃身後,“王後似乎有點無聊呢。”
幸虧莫燃坐的穩,要不然得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的掉下去,這聲音的辨識度太高了,如此不正經,況且,在這個王宮裏,敢找莫燃說話的也就隻有吝生和南玉琪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無聊了?我隻是在這曬曬風。”莫燃沒有回頭道。
“呵呵,曬風?那算是什麽情趣?”吝生問道。
莫燃道:“魔域沒有太陽,我就隻能曬風了,你來幹什麽?”
吝生抱着雙臂,感受了一下屋頂的風,卻覺得無趣的很,“在這吹風多無趣,吝生帶王後出去兜風?魔域也有許多妙處,王後總待在宮裏,憋出病來如何是好?”
莫燃道:“我自然有消遣的地方,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呵呵……”吝生低聲笑了,他頗爲好奇的看着莫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莫燃好像不是很想看見他,他主動來服務,怎麽還處處碰壁呢?“既然如此,吝生就不打擾了。”
莫燃接着便道:“慢走不送。”
吝生挑了挑眉,沿着屋脊往遠處走去,總覺得如此離開太沒面子了,可話都說出去了,他也留不得。
“你等等。”隻聽莫燃忽然道。
吝生腳步一停,還好他沒走太快,笑着回過頭去,“王後有何吩咐?”
莫燃道:“城裏有什麽消遣的地方?”
吝生有點意外,但回答的也很快,“多的數不清,魔域有三妙,花街、賭坊、武鬥場,最聲色犬馬,最奢侈,和最暴力,保證都是您沒見過的。”
莫燃沉吟片刻,吝生卻趁機進一步道:“吝生對城中所有的花樓、賭坊、武鬥場都了如指掌,王後您要是想尋樂子,吝生願意幫您帶路……當然,花街就算了,賭坊賭的物件什麽都有,說不定您能碰到好玩意,武鬥場您若想下場,我也可以幫您安排。”
吝生可是記得上次在花樓裏的事,何況現在就在王的眼皮子底下,他可不敢帶莫燃去了。
莫燃卻是道:“不,你帶我去花街,而且這件事你得保密,不能讓血殺知道。”
吝生難得的楞了一下,這怎麽跟他想的不一樣?随即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一笑,“行,吝生帶王後去。”
莫燃卻是哼了一聲,道:“你若敢轉頭就告訴血殺,我就跟他說,是你來騙我去的。”
“呵呵,王後您就放心吧,現在的情況跟那日完全不同,孰輕孰重我分得清,吝生絕不跟王提起。”吝生笑道,不由的想莫燃可真是記仇,他就騙過她那麽一次,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消除她的敵意。
“走吧。”莫燃道。
吝生應了一聲,前面帶路去了。
不多久,二人便到了花街,這裏的花街還真的是一整條街,而街邊的巷子裏也都是!如此壯觀,确實跟别的地方不一樣,而且這裏無所謂白天黑夜,現在就是白天,街上也照樣人聲鼎沸。
那日跟血殺出來轉時,竟然沒到這裏,也不知道血殺是不是故意繞過了。
“王後想找什麽樣的人伺候?”吝生問道,他倒是想開了,畢竟魔物都是縱欲的,以他的思維很容易理解莫燃背着血殺出來‘偷吃’。
隻是,這件事若是讓王知道了,那絕對就不是禁酒三個月能解決的了,但是現在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若是他反悔,莫燃怕是又要給他記一筆。
更何況,莫燃若是想找男人,自己也能出去找,魔域那些陰暗的地方她想都不想到,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豈不是更嚴重?有他把關,起碼沒有後顧之憂,他也是爲了莫燃的安全着想。
莫燃絕對想不到,在吝生那厮的腦子裏,竟然存着這樣的邏輯吧。
吝生要給莫燃帶路,不知要去哪個花樓,可卻被莫燃拒絕了,“别,我自己挑一會。”
吝生隻得跟着莫燃,可莫燃隻在街上晃,并不進去,吝生不由的說道:“王後,有趣的都在裏面呢。”
莫燃道:“那我也要看上眼才行。”
吝生于是不說話了,隻盡職的跟着,趕走了一些妄想跟上來的魔物。
莫燃在街上晃了許久,卻沒找到她想找的,不禁有點懷疑,難道她判斷有誤?心裏都有點打退堂鼓了,可頭頂卻忽然飄下來一張紅色的手帕,莫燃伸手接住,緊接着擡頭看去,面前是一座極其奢華的花樓,在這條街上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熱鬧了,那樓高十幾層,二樓外圍的連廊上倚靠着許多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她視線一掃,竟然沒看到這張手帕的主人!
她快速打開手帕的一角,那上面繡着一個微微凸起的‘玖’字,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