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落卻伸出了自己的手指,道:“就在剛剛,莫莫可能是把我的手指當成了魚。”
莫燃想起了剛剛被忽略的事情,原來剛剛打盹的時候不是錯覺,她是真的有吃東西……
“莫莫,你也會有那種感覺嗎?”魂落卻忽然問道。
莫燃下意識問道:“什麽感覺?”
魂落看着莫燃的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就是,很舒服的感覺。”
莫燃頓時有種想把自己的手藏起來的感覺,“沒、沒有。”
“爲什麽?我們的身體不一樣嗎?”魂落緊接着便問,他似乎很意外莫燃的回答。
“也不是……”莫燃道,她又不是養了一個小孩子,難道真的要給她講這種生理常識嗎?可看着魂落一臉尋求答案的疑惑,莫燃又騎虎難下。
莫燃猛的移開視線,生硬的轉移了話題,“這個魚湯似乎好了,我嘗嘗看。”
魂落給莫燃盛了一碗湯,他就那麽看着莫燃慢慢喝完了,忽然又道:“莫莫,你爲什麽不告訴我?”
莫燃一愣,詫異的看向魂落,沒想到他過了這麽半天還記得剛剛的問題。
那眼神太認真了,莫燃頓了頓,竟也難得認真想了一會,過了一會,莫燃道:“我們的身體當然是不一樣的,小黑,難道你從來沒有好奇過……女人跟男人之間有什麽區别嗎?”
魂落搖了搖頭,“我不好奇,所有人看上去都是一樣的讨厭。”
莫燃一噎,被魂落一句話說的幾乎無言以對了,就這樣……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什麽叫目中無人?這就是了吧!
“那你肯定也沒有跟什麽……雙修過吧。”莫燃道。
魂落好看的眉毛微微皺了皺,道:“當然沒有,我不需要雙修。”
果然如此……莫燃預料到了這樣的答案,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話說,明明修煉世界如此混亂,名門望族之内更加龌龊不堪,但魂落爲什麽沒有碰過女人?
說起來,她身邊這些妖孽,雖然個個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神煞,但感情方面都是一片空白!連身體都是!莫燃真的想不通他們的過去是怎麽樣的,是什麽樣的殺戮和野心,才能讓他們完全喪失了人性?
也許,在他們的生活中,屬于感情的那一塊,不管是親情、友情、或是愛情,他們沒見過,不相信,更嗤之以鼻,那些都缺失了太久,以至于對他們來說,沒有才是理所當然的。
這樣一想,莫燃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那他們爲什麽就看上她了?
“莫莫,我沒有雙修過,也沒有碰過任何女人。”魂落忽然又道,似乎覺得剛剛的話不足以‘自證清白’似的。
莫燃看向魂落,她當然知道,魂落不僅沒有碰過什麽女人,甚至很反感,他平日裏對誰都是不屑一顧的,某種程度上,魂落和離火其實有點像,那種厭世的高傲簡直如出一轍。
“我知道……”莫燃道,她隻是鋪墊一下,魂落太認真了……“但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身體爲什麽會變的奇怪,就要去找一個女人雙修。”
天知道莫燃費了多大的勁才把這句話完整的說完。
魂落卻道:“不可能的,我是不會那麽做的。”
“那你就不要好奇了。”莫燃道。
魂落卻是沉默了,他在想他好奇的事情跟雙修到底有什麽關系,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去鑽研這麽深奧的問題!可依他的認知來想,竟然百思不得其解!
魂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他似乎給自己找了一個很費腦經的事情。
不過,莫燃卻是樂見其成,起碼他不用纏着她問了!
過了一會,莫燃吃飽喝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好像滿血複活了!小黑,我們走吧,接着上路。”
魂落還有點魂不守舍,慢半拍道:“喔……”
莫燃往回走去,好像這才注意到蹲在樹林中的河獅,莫燃停下打量了它一會,這家夥倒是挺乖的,這半天也沒跑。
“莫莫,要不要殺了它?”魂落跟上來問道。
瞧那河獅巨大的獸形一抖,莫燃卻收回了‘白虹’,道:“不用了……你走吧。”
身上的繩子一松,河獅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他不敢相信自己這麽輕易就被放了!本來他已經想到好多種凄慘的下場了!很快,河獅巨大的身體微微一躬,感激道:“多謝仙子不殺之恩!”
說完,他生怕莫燃後悔似的,轉身便跑,眨眼的功夫就沒影了。
“莫莫,你放它幹什麽?”魂落不解道。
莫燃卻笑了笑道:“我殺它也沒意義,我又不指着它那一身的皮肉和妖丹賺錢,再者,那河獅是守着這條河,跟這條河一起充當着附近一帶的屏障,修者們對這條河很忌憚,可它太狂妄輕敵了,我倒是希望它能長點教訓,以後不要随随便便就挂了。”
魂落垂眸看向莫燃,他道:“那你爲什麽不讓它知道你的苦心?”
莫燃卻道:“它若是能領會,早就融會貫通了,否則,對于一個人類講的話,它都不會認真聽的,不死叢林的内圍高階妖獸再多,須彌界也是人類的地盤,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能饒它一命。”
魂落不由的道:“莫莫,以後若是上了戰場,我做你的先鋒吧。”
“呵呵……”莫燃頓時笑了,她看向魂落,“怎麽突然說這個?”
魂落道:“因爲除了做菜,我會的好像就隻剩下打仗了,而我想爲你做點什麽。”
莫燃忍不住道:“好啊,隻是,小黑你明明還會很多,你一直都在幫我,每天,很多事,甚至你穿戴整齊站在我面前,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真的嗎?”魂落臉上泛起了笑。
莫燃很認真的點頭,“真的。”
魂落的心情頓時有點明快起來,他隻是越來越覺得,他的莫莫雖然多數時候都很随性,可她的想法很多,那些想法有時候很耀眼,讓他有點懷疑自己的想法太陰暗。
殺戮,那是伴随他無數歲月的法則,‘守護’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陌生了,可此時此刻,他卻忽然覺得,如果是爲了莫燃去殺戮,那便是他的守護,這樣想來,他竟有點想重新去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