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内布置簡單卻不失奢華,不管是蒲團或是桌椅,皆是精品,就連地面上鋪的地毯,純正的黑色絨毛,腳踩上去軟綿綿的,幾乎陷了下去,這不知道是什麽妖獸的皮毛,被完整的剝下來了。
屋内纖塵不染,靜的仿佛與外界隔絕了一樣,正前方是一張黑木的軟榻,隔了一道内牆,許是通向卧室的,莫燃見這裏根本沒人,就直接往隔牆後走去了。
繞過隔牆,果真是卧室,一張大床落在中央,床上左側的被子有些褶皺,似乎是有人躺過,可這裏也并沒有人。
莫燃又去旁邊的浴室看了一眼,也是空空如也,進門之後就一直提着的心頓時放下來了,鬼王并不在這裏,可同時又不忿起來,那剛才她還那麽緊張,現在看來不是更蠢了嗎?
向後倒在了床上,調整了一下姿勢躺着,這床倒是舒服的很,鬼王那厮是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
他難道也在中軍帳篷?或者有别的事情忙?不管如何,莫燃卻是懶得去找人了,顯得她多重視一樣……
鬼王的房間裏簡潔的很,一件消遣的玩意都沒有,莫燃躺了一會就困意來襲,不久便夢會周公去了。
莫燃不僅睡着了,還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回到了大齊王朝,重新建起了莫家莊,莊上很清淨,就隻有她和她的家人,她去找她爹的時候卻看見她爹和她娘在吵架,一問才知道原來她娘又‘娶’了幾個男人,她再去看她的幾個新‘爹’,卻發現一個個男人身段妖娆,塗脂抹粉,幾個男人加起來都閉上她爹爹一根頭發絲的,她說她娘親的眼光也太差了點,結果被娘打出來了……
莫燃隻好悻悻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的院子可和諧多了,男人們各個驚爲天人,雖然都是狠角色,但是誰都不搭理誰,一樣很平靜啊……
晚上睡覺的時候被男人們爬床偷襲了,他們一個個技術高超,不一會莫燃就招架不住了,氣喘籲籲的說‘不要一起’,可是并沒有人心軟,莫燃好不容易找個了空隙爬下床去,還沒站穩就撞上了一個人。
擡頭一看,卻見迦藍雙手合十站在眼前,眉間的紅印在燭光下妖異的跳動,手裏撚着一串朱紅的佛珠,動作優雅的脫下了袈裟,“主人,小僧來了。”
莫燃吓的大叫了一聲,“迦藍?!”
猛的睜開眼,莫燃竟然被吓醒了,眼前好像蒙上了那層袈裟的紅色,莫燃喘了一會才慢慢回神,“什麽夢,吓死了……”
她就是再禽獸也不至于對一個和尚下手吧?還有,她怎麽就能夢到娘親娶了好幾個醜模醜樣的男人回去?娘在鳳凰城還好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親愛的主人,你還惦記迦藍?”低沉帶笑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語氣中滿是興味。
莫燃轉頭一看,卻見鬼王一身玄衣側躺,支着頭看她,神态中說不出的慵懶,嘴角輕輕勾起,笑意一直爬到了眼角,那顆淚痣一晃,半斂的眼皮也帶着長長的睫毛閃動,他就是一動不動,身上都帶着一股蠱惑人心的味道。
莫燃愣了一下,不自知的笑了,原來期待再多,也不如見面時的一眼踏實,總感覺分别了太久,可此刻又好像從未分開過一樣,“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叫我?”
鬼王挑了挑眉,“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但聽到了一些了不得的話。”
莫燃都轉移了話題,鬼王又輕松繞回去了,莫燃頓時打着哈哈道:“做夢而已,不能當真的……”
“是嗎?”鬼王笑問。
莫燃連連點頭。
“那,親愛的主人,你在說‘不要一起’的時候,原來也是心口不一。”鬼王慢慢道,似乎有所領悟一樣。
莫燃的頭點不下去了,硬生生的僵住,她偶爾做個夢而已,爲什麽會說這麽多夢話!“……這個是誤會,我是說不要一起做遊戲,太幼稚了哈……哈哈……”
鬼王也陪着莫燃笑,微微掀起的眼簾露出一雙幽深難測的眼睛,看着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莫燃很快就笑不下去了,她打量了一下鬼王,卻見他今日把頭發都梳了起來,頭戴一個黑色的束冠,額前兩抹劉海垂在臉側,一副清秀書生的裝扮,神秘中多了一絲禁欲的感覺,看上去更加讓人移不開眼了。
她就說呢,怎麽感覺鬼王有點不一樣了,原來是用心打扮了一番,自家男人們雖然都是上天賞臉,穿什麽都好看,可似乎隻有鬼王會花心思打扮,這麽說來,鬼王真是挺臭美了。
“夫人,可還行?”鬼王輕撫發絲,笑問。
莫燃道:“什麽可還行?”
鬼王道:“我的這身打扮可還行?”
莫燃能說不行嗎,頓時點頭,“好極了,公子好生斯文,看的我險些丢了魂。”
“呵呵……”鬼王坐起身來,帶着床面都晃了一會,“夫人如此喜歡,那煩請夫人幫我脫一下衣服,想必夫人也不會拒絕的吧。”
莫燃愣了一下,身體也下意識的往床邊上挪了挪,“……脫了幹什麽?這不是挺好的嗎?脫了還得穿,多麻煩啊。”
鬼王卻似笑非笑道:“可我穿這衣服就是爲了讓你脫的。”
這厮……這段時間莫燃每次想起鬼王都想着他爲與天界這一戰準備的一定很辛苦,還挺心疼的,直到幾秒鍾之前,她都還一直爲兩人見面而高興着,太高興的結果就是,她幾乎忘了這厮随時随地發情的斑斑劣迹了。
“親愛的主人,你要掉下去了。”鬼王把莫燃的小動作看在眼裏,此時出于善意提醒她,“都怪我,是我的床太小了,我以爲足夠我們兩人滾就行了,沒想到主人還會自己玩。”
自己玩毛線啊!莫燃騰的一下跳下床,居高臨下的看着鬼王,才感覺安全了點,她快速道:“我出去看看,在房間待着怪悶的。”
說着,莫燃一步步的往後退去,而鬼王隻拄着性感的下巴笑看着她,并沒有阻止,那眼神雖然讓莫燃有點奇怪,但人已經退到隔牆,莫燃也顧不得想别的了,轉身跑了出去。
鬼王轉性了嗎?或許他剛才說脫衣服就是很單純的脫?或許那衣服穿着不舒服?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剛剛生成,莫燃伸手去開門,卻意外的碰到一層結界,手被彈了回來,她再次試圖去開門的時候,門上慢慢浮現出一層波紋,是被封住了!而且這能量強大的很,她根本打不開。
莫燃給了自己一個毫無力度的巴掌,鬼王要是能轉性,那樹都能上母豬了!
而此時,一隻手臂輕柔的摟過莫燃的腰,鬼王悄聲無息的貼在莫燃背後,下巴搭在莫燃肩膀上,低沉的聲音鑽進莫燃的耳朵,帶起一陣酥麻,“親愛的主人,我的門不知道怎麽壞了,我隻好換了我自己的結界。”
雖然她知道是怎麽壞的,但那不是重點!“冷羽,我出去走走,你打開一下這個結界。”
鬼王輕輕歎了口氣,怅然道:“聽說你來之後,我大老遠的去弄了一身衣裳,你我見面不過一會,你就這麽急着出去,營地裏都是些面貌醜陋的鬼修,哪有我賞心悅目?”
明知道鬼王是裝的,可那悠悠的聲音偏偏能把她的警惕拆的一絲不剩,攪的她心緒不甯,腦子裏還不知道怎麽想的,嘴上已經說道:“那我不出去了。”
說完莫燃就清醒了,隻是已經晚了,鬼王撈起她的膝彎,抱起她往回走去。
眼睜睜的看着那扇門越來越遠,在要進卧室的時候,莫燃死死的扒住了隔牆前面的黑木軟榻,她是絕對不會去那張床上的。
鬼王停了下來,勾起唇角看着莫燃無謂的掙紮,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軟榻和柔軟的地毯,忽然抱着莫燃坐在了軟榻上,不等莫燃松口氣便道:“親愛的主人,你幫我脫一下衣服。”
莫燃眼睛看向别處,就是不脫。
鬼王笑了一下,放在莫燃背後的手一按,莫燃控制不住的撲向前去,精準無比的吻上了鬼王的唇,那樣子就像是她主動獻吻一樣,鬼王的漫不經心在那一瞬間瓦解,他的吻如狂風驟雨一般落下,瞬間便打亂了莫燃的呼吸,那氣息太過熟悉,莫燃拒絕的力不從心,無意識的迎合他。
兩人的氣息越來越重,空氣慢慢燥熱起來,莫燃的手爬上鬼王的肩膀,又慢慢滑到了他的領口,撕扯着他的衣襟,鬼王卻慢慢松開了莫燃,從那迷醉的一吻中抽離,順着她的練劍吻到那小巧的耳朵,任由莫燃撕扯他的衣服,他卻輕笑,“呵呵,你還是脫了。”
莫燃渾身燥熱,此時卻一下子清醒了片刻,匆忙停住了手,用力推鬼王,“呼……我不想。”
差點又被那該死的毒控制了,莫燃皺着眉,深深的抗拒,等她一覺醒來又什麽都不記得了。
鬼王卻溫柔的抱緊了莫燃,輕輕拍她的背,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莫燃問道。
鬼王笑道:“我知道你會忘記的,但現在若是放開你,我可能會死的……”
哪有那麽嚴重?莫燃依然努力的想掙脫,隻是很快她就發現,她似乎适得其反了,鬼王的身體越來越緊繃,抱着她的手臂越來越緊,呼吸也越來越粗重。
她有點奇怪,中毒時爲了不讓她的毒性常常發作,家裏那幾個妖孽都不對她發情了,可這幾天怎麽就憋不住了?她哪裏知道她的解藥就隻剩竹心蟲一樣,而竹心蟲也很快就送到了。
鬼王最後看似退了一步道:“親愛的主人,想不到你如此在意過程,我用水晶球記錄下來可好?等你醒來慢慢回顧,現在我們還是繼續吧。”
莫燃仿佛晴天霹靂一樣,記、記錄?看到鬼王真的拿出一個記憶水晶,莫燃擔心他真的會記錄下來,頓時一巴掌把那東西拍飛了,那漂亮的水晶球在黑色的絨毯上滾了老遠,最後慢慢停在了角落裏。
“呵……”鬼王笑了一聲,在莫燃回頭之際再次吻上那可口的唇,靈活的雙手飛快的在她身上遊走,不一會莫燃就忘了什麽中毒不中毒,記得不記得了,反客爲主去吻鬼王,那緊緻的領口被她撕扯的一片淩亂,‘撕拉’一聲,那是她怎麽都解不開腰帶時幹脆将那精美的衣服撕成了碎布,鬼王卻頗爲驚奇又格外的驚喜的放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