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野随後過來,不悅道:“你緊張什麽?難道你蟲山窟的毒王還有什麽怕的?”
沙蟲卻盯着那假山看了許久,剛剛分明有微弱的靈力波動,怎麽可能一下子消失了?可他的蠱蟲也并沒有異常……
沙蟲看向臨野,陰森森道:“林城主,到最後也隻有我能給你留條活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還是收起你的英雄俠義吧,不會有人感動的,我再提醒你一句,你沒時間考慮後路了,我也不會等你那麽久。”
說完,沙蟲的身形忽然間如煙霧一般消失了,臨野氣急敗壞的揮手,卻什麽都沒有抓到,他在原地踱步了許久才疾步離開。
有過了許久,莫燃才出現在之前的位置,若非剛剛她反應極快的躲進了三藤戒,還真會被逮到……
很快,莫燃也飛快回了客房,彼時淩豐正焦急的在門口探望,見到莫燃出現才松了口氣,等莫燃一進門就問:“你跑去哪了?不會是去西院了吧?”
莫燃沒有回答,卻是看了一圈房間裏的人,獸宗二十一個弟子都在了,莫燃直截了當的說:“席澤城的情況有點複雜,我之後會詳細跟掌門說,繼續待在這裏太危險了,我馬上送你們回獸宗。”
說着,莫燃取出一張傳送卷軸,衆人驚訝了瞬間,一般的傳送卷軸大家都買得起,可現在有席澤城的護城大陣在,想要傳說這麽強大的結界,一般的傳送卷軸根本做不到!
莫燃拿出的卷軸之上布滿了金線,一看便知是極品的傳送卷軸,珍貴的很,莫燃竟然在這種場合拿出來用了!是不是也太财大氣粗了!
一人問道:“我們既然來幫席澤城解圍,中途離開會不會被天下人恥笑?”
莫燃皺眉道:“天下人的眼睛未必是雪亮的,他們恥不恥笑都是以後的事情了,我隻知道,若你們在席澤城丢了性命,我回去無法面見師傅。”
另一人道:“今天獸潮不是已經退了嗎?情況還那麽嚴重嗎?”
莫燃道:“遠比你們看到的嚴重,下一次獸潮必定很快會來,席澤城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衆人面面相觑,竟不知道情況如此嚴重,最後衡量再三,一人道:“莫師叔,我們聽你的,但是我們既然要走,不先知會臨城主一聲嗎?”
莫燃道:“你們先走,我會告訴他的。”
衆人一愣,很快,淩豐反應過來大聲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叫我們走,你卻不走?!”
莫燃隻淡淡的點頭,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把獸宗的弟子弄回去,她也不必有後顧之憂。
“那我們也留下!莫師叔,你若不回去,我們回去也無顔面見掌門!”
“對!既然席澤城這麽危險,我們又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裏?要回一起回。”
衆人紛紛反對,可莫燃卻沒有多做解釋,在衆人說話的當口已經撕開了傳送卷軸,傳送陣旋轉在衆人腳下,幾秒鍾的功夫,白光一閃,衆人便被傳送走了。
隻是,在那傳送陣即将消失的瞬間,淩豐不知道哪裏來的狠勁,突然沖出來了!
房間内頓時空曠起來,莫燃站着,而淩豐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按着沖出陣法時擠斷的肋骨,擡頭龇牙咧嘴的說:“你剛剛果然是去西院了,你見到沙蟲了。”
莫燃丢個他一瓶傷藥,“是。”
淩豐自己摸索着接好了肋骨,站起來道:“那你爲什麽不走?待在這也無濟于事。”
莫燃沉默了一會,忽然道:“須彌界九族之間……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
莫燃其實是自言自語,可淩豐卻嗤笑道:“王三族和隐三族在明,暗三族在暗,明裏互不相容,暗中卻互相依存。”
莫燃意外的看向淩豐,想不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與那日九公子的話倒是不謀而合……
“很驚訝嗎?暗三族人人得而誅之——這種想法也隻有無知的修者才有,暗三族做再多的惡,王三族和隐三族都從來不伸張正義,美其名曰不涉足私人恩怨,其實根本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而已。”
淩豐的語氣中滿是厭惡和不齒,許是聯想到了他的家族,停頓了一會才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沙蟲爲什麽來席澤城了?”
莫燃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不知道,但他似乎是想讓臨野配合他做什麽,而且,聽臨野的意思,不死叢林消失的那麽多妖獸,似乎就是毒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