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坐在床邊,一本正經的看着厲鳴犴,可厲鳴犴隻蒼白着臉傻笑。
半晌,莫燃問道:“你是怎麽回事?你被厲家人追殺了?那厲家是不是容不下你了?我已經告訴師傅你的身份了,至于要怎麽解釋,那是你的事了。”
厲鳴犴卻跟莫燃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似乎完全沒聽到莫燃說什麽,等她說完之後忽然問道:“莫燃,你是不是發現你對我也不是無情,是不是舍不得我死?你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
莫燃楞了一下,“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厲鳴犴卻道:“我昏迷的時候你爲我做的事情斬月都告訴我了,你都親我了,還脫光了我。”
莫燃臉黑了一下,爲什麽要把話說的這麽情色?“你當時遍體鱗傷,脫光了也跟豬肉沒什麽區别。”
豬、豬肉?厲鳴犴忽然扯掉了身上的被子,“那現在呢?”
莫燃頓時撇開了頭,可那健美的身體還是印在了腦海裏,莫燃咬牙道:“厲鳴犴,看來你還是不太想看到我,那我先走了,還能趕上今天的交流會。”
厲鳴犴卻急着抓住了莫燃的手,“别走,我怎麽會趕你走?平時求着你來找我你都不會來……我真的以爲我要死了,我的命在你手裏,隻要你不想我死,我說什麽都要活着。”
抓着她的手沒什麽力氣,莫燃也不是真的走,聽厲鳴犴的話有氣無力,可他還是努力的在說,莫燃心裏軟了一些,何必逗他。
莫燃拿開厲鳴犴的手,摸到了被子,重新給他蓋上,視線盡量停在厲鳴犴的臉上,見他還在傻笑,莫燃面無表情的道:“别笑了。”
厲鳴犴卻道:“莫燃,我們有肌膚之親了,還是在我昏迷的情況下,你得負責吧?”
莫燃撐在厲鳴犴的頭頂,“肌膚之親?”
厲鳴犴笑彎了眼睛,“是啊。”
莫燃卻不太明白的問:“什麽肌膚之親?我怎麽不知道?”
厲鳴犴眼中巨變,似乎怕莫燃賴賬,飛快道:“我有證人,你喂我吃長生果了,我就說醒來時口中怎麽甘甜異常,一定是你留下的味道。”
莫燃不由的抽了抽嘴角,“甘甜的是長生果。”
厲鳴犴笑的更大,“那你是承認了,你确實親我了……就算不是親,哺喂那不是更親密嗎?”
莫燃搖了搖頭,“那不算肌膚之親。”
厲鳴犴正着急莫燃怎麽都不肯承認,莫燃卻忽然順着被子邊緣探進了一隻手,軟綿的手指羽毛似的,在那硬邦邦的胸膛上來回滑動,慢慢摸向了他的腹肌。
厲鳴犴的身材很好,他生的高大,身上的肌肉硬的就像石頭,卻光滑的很,摸上去手感極好,莫燃的手指流連在那腹肌的溝壑當中,眼睛松散的看着厲鳴犴。
而厲鳴犴一雙眼睛卻緊繃起來,肌肉也跳了跳,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被子下的身體一絲不挂,莫燃的手暢通無阻,可在滑到小腹的時候停了下來,手指轉着圈,她能清晰的感覺手指下痙攣的小腹。
莫燃看着厲鳴犴的眼睛,道:“這才是肌膚之親。”
厲鳴犴深吸一口氣,紅着眼道:“莫燃,你在做什麽?”
莫燃道:“我在做什麽你不知道嗎?”
厲鳴犴聲音都沙啞了一些,“你在挑逗我。”
莫燃笑了笑,“你說對了。”
似乎被那一笑晃的眩暈,厲鳴犴心跳的有點快,小腹上一直打圈的手指奪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觸覺變的極爲敏銳,期待着那隻手再往下一點,可莫燃卻怎麽都不動了。
厲鳴犴咽了咽口水,“莫燃,你再……再往下一點……”
“呵呵……”莫燃卻一下笑出聲,忽然抽出了手,把被子仔細的給厲鳴犴掖好,末了笑道:“蠱蟲喜熱,你身體越是激動,蠱蟲爬的越快,厲鳴犴,這幾天你都要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無邊無際的失落爬向了厲鳴犴,萬分的期待一下子落空,仿佛從雲端跌下,厲鳴犴面色都慘白了些,他忽然就明白了,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什麽意思,他現在哪還記得身體如何,就想讓莫燃對他爲所欲爲。
緊緊的閉上眼,許久才從那陣失落中回神,再睜眼時目光灼灼,盯着莫燃道:“莫燃,你這算是……接受我了嗎?”
莫燃道:“我可是有夫之婦。”
厲鳴犴立刻道:“你有八個夫君,多我一個不多。”
莫燃沉默了,厲鳴犴的眼神好像一下子活了,一如往常那般淩冽而逼迫,那是因爲他在緊張莫燃的答案,莫燃剛才的那番舉動,他做夢都沒有夢到過,那麽不真實,可又那麽美妙。
半晌,莫燃的神色終于放松了一些,直視着厲鳴犴的眼睛道:“如果你能撿回這條命,我給你機會。”
厲鳴犴腦子裏幾乎放起了煙花,緊接着道:“隻是給我機會嗎?難道不是直接讓我做你的男人?”
莫燃卻道:“我已經說了,我是有夫之婦,我不會勸他們接受你的,如果你能說服他們……”
不等莫燃說完,厲鳴犴就接道:“我懂了,那都不是問題,莫燃,隻要你點頭,誰反對都沒用,哈哈咳咳咳……”
似乎太激動了,以至于都忘了身體的虛弱和疼痛,厲鳴犴咳嗽了許久才停下,看着莫燃的眼神仿佛還在做夢,“你不是可憐我吧?以後我可是喪家之犬了,說不定還有一堆麻煩。”
莫燃卻冷笑了一聲,“你當我的喜歡那麽廉價嗎?可憐你就可以給你?”
厲鳴犴道:“不,一點都不廉價,相反,你的喜歡很奢侈,奢侈到就算你是可憐我,我也接受。”
莫燃愣了一下,不由的捂上了厲鳴犴的嘴,接着又捂上了他的眼睛,那樣的話她不想聽,太卑微了,她甯願聽他趾高氣昂的語氣,那眼神也太灼熱了,她實在經受不住。
過了一會,莫燃歎息一般輕聲道:“讓你久等了,這次我給你一個肯定的回答,你可以做我的男人。”
厲鳴犴許久都沒有反應,可他心如擂鼓,好像要跳出來一般。
正在莫燃想着他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厲鳴犴卻忽然含住了莫燃的一根手指,舌頭卷着舔了一圈,莫燃急急地抽出,在他被子上擦了擦,無語又嫌棄的看着厲鳴犴蕩漾的神情,現在都有點懷疑他腦子裏是不是也鑽了蟲子,不正常了。
明明那麽溫馨,生生被他破壞了。
厲鳴犴道:“我想立刻好起來了。”
光看厲鳴犴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想什麽正經事,莫燃索性走遠了一些坐下,取出一本書來看。
厲鳴犴歪着頭看了她好半晌,忽然道:“你不打算給我穿衣服嗎?”
莫燃頭也沒擡,“不用穿了,晚一點你要泡澡,穿了還得脫。”
厲鳴犴卻道:“你不能因爲嫌麻煩就不給我穿衣服啊,你剛剛才說了我以後就是你的男人了,你不會是不敢看我吧?”
莫燃擡頭看他,忽然一笑,道:“不是我不敢看你,你太容易激動了,我是怕你把持不住。”
好像被識破了……厲鳴犴想了想,終于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旖思收斂了一些,想着死囚實在不能掉以輕心,現在最主要的是保住這條小命,以後再連本帶利讨回來。
厲鳴犴退一步道:“那你總得給我穿條褲子吧,估計師傅得來了,我總不能這樣見他吧?”
莫燃這才放下手裏的書,去給他穿衣服,即便她想着速戰速決,可實際操作起來卻沒那麽輕松,難免碰到不該碰的,好不容易給套上一條褲子,莫燃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别說厲鳴犴了。
“你打算怎麽交代?”莫燃問道,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
厲鳴犴深呼吸了幾口,道:“不難說,厲家也出亂子了,離火回天界之後青門已經有點分裂了,一部分仍然效忠當今青門太子,一部分追随了離火,我隻需說我追随離火就好。
隻是……日後須彌界也必定會被卷入青門争鬥,倒是你我要着手準備,讓天一門和獸宗選擇立場了,我拜師雖是爲了在須彌界方便行事,可畢竟師徒,何況你還是我師妹,這個師傅我怎麽都要認了。”
莫燃挑眉,“這麽說,離火打算拿回青門太子之位了?”
厲鳴犴眯着眼睛想了想,“也許吧,離火想要的肯定更多……”
莫燃卻忽然問道:“當初你不是去天一門釋放離火的嗎?”
厲鳴犴笑道:“離火是你放出來的,不是我,離火是青門前太子,有很多事情是隻有離火才知道的,比如如何召集二十四星辰使,如何控制小千湖,厲家本是讓我去探虛實,沒想到你直接給放出來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未來就變了。
“你要跟師傅講青門的事嗎?”莫燃問道。
厲鳴犴點頭,“就算我不說,不久後他們也會知道的,與其從别人口中得知,不如由我來說……而且,你直接把我的身份說不去,不就是爲以後做鋪墊嗎?我又不是看不出來,你不會坑你那三個師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