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打通之後,魔域最活躍了,沒想到在這之前,妖域就已經在須彌界有這麽厲害的組織了!捕風堂的小喽喽才是些人類修者。
最近找捕風堂買消息的人很多,都說是因爲一個地圖。”
莫燃立刻問道:“什麽地圖?”
星聖賣了個關子道:“跟你有點關系呢。”
莫燃警惕了一下,心想她這些天沒有回消息,難道那九公子失信,打算把關于血殺身世的消息賣出去了?“直接說。”
星聖嘿嘿笑道:“最近須彌界瘋傳,有一個失落的島嶼因爲前不久三界的異變之後重新出現了,這島嶼幾萬年來不曾被打擾過,聽說島上還有許多高階妖獸,其中包括曾被封印過的六族妖獸,現在須彌界的人都在發了瘋似的找這個島嶼的地圖呢。”
莫燃沉吟了一會,如果真有這麽個島嶼,須彌界肯定要瘋狂了,放着這麽大一塊寶藏,不搶才怪呢。
不過,會有六族妖獸嗎?那九公子怎麽連這種消息也敢放出來?如此一來,不僅是須彌界的各路修者,王三族不也會加入嗎?有王三族摻和的事情,總歸會格外麻煩……
不過回頭想想,如果捕風堂的确是妖獸的勢力,也就沒什麽奇怪的了。
“雖然你沒有查到九公子,但看在你辛苦一趟的份上,這些賞你了。”莫燃扔給他一個儲物袋,那裏面裝了不少四品丹藥,以星聖愛财如命的性子,估計能換不少錢。
等莫燃走遠了一點,忽然聽到星聖咋咋呼呼的聲音,“哈哈哈哈,你這也太客氣了吧,還有什麽人要打聽嗎?下次别給這麽多了,八折就行……”
得了便宜還賣乖……莫燃搖了搖頭,不一會就到了一層峰的坊市,正尋思着怎麽賣一下丹藥的時候,迎面走來一人,徑直停在了她面前,那人一笑,“見你一面真不容易。”
莫燃一看,卻是淩豐,他的修爲竟然漲了一個小境界,“你找我有事?”
淩豐停頓了一下,言不由衷的說道:“上次你闖了通天塔十九層,我就是想确認一下你是死是活。”
嘴還真硬,淩豐不能上八九層峰,看他的樣子,像是一直在坊市等着她的,可見面了就隻爲了說這麽不中聽的話?好在莫燃不跟他計較,“那現在确認了,不是不就能讓路了?”
說着,莫燃越過他往前走去,眼神在左右的店鋪上巡視,淩豐卻是跟了上來,神色有點不自在,閑聊似的說道:“最近不死叢林的妖獸很動蕩,怕是又要有獸潮了,幾個城池已經向獸宗求助了,你會去吧?”
莫燃頓時看向他,“獸潮?距離上次獸潮還不到一年,怎麽又有獸潮?”
淩豐道:“最近須彌界哪裏都不正常,出現獸潮也不奇怪吧。”
莫燃皺了皺眉,最近真是多事之秋,緊鄰不死叢林的就那麽幾個城池,想必席澤城定在其中,經過上次獸潮之後,席澤城還沒有恢複元氣,現在又要來一場惡戰,席澤城能不能保都是問題了!
她還是席澤城的城主府的記名長老,臨野在她危難的時候不遺餘力的幫過她,若席澤城有難,她必定得去幫忙!
莫燃立刻取出了傳訊符,兩指并攏,飛快的寫了兩句話,便施法送走了,她要親自問問臨野才行。
“你剛剛在給誰傳訊符?”淩豐頓時問道。
“臨野。”莫燃回頭看了看淩豐,忽然道:“如果獸潮之難屬實,我會去席澤城。”
說完,莫燃掉頭往出口走了,也不打算賣丹藥了,她是見過獸潮時丹藥奇缺的情況的,如果要去,這些丹藥還有大用。
這回淩豐沒跟上去,他摸着下巴笑了,“席澤城嗎?”
離開坊市之後莫燃也沒回九層峰,而是下山去了,直奔寒水城最大的花樓。
在坊市耽擱也許久,現在也才太陽剛剛升起而已,花樓開着門,但很蕭索,隻有出的人,沒有進的人,而且也沒有姑娘在門口攬客。
莫燃舉步走了進去,站在門口的一個老鸨看到有人影晃過,打着哈欠攔住了莫燃,“哎喲姑娘,我們這還沒開張呢,您午後再來吧。”
莫燃看了一眼眼睛都快睜不開的女人,說道:“我來找九公子。”
那老鸨又打了個哈欠,“哎喲那就更不行了,每天找九公子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姑娘不想想九公子這個時候哪還能見客呢?”
莫燃點了點頭,笑道:“這麽說,九公子還挺‘操勞’的。”
那老鸨一個勁兒點頭,“可不是嗎,所以姑娘心疼心疼九公子,午後再來吧,我給您排第一個。”
莫燃笑了笑,卻是說道:“那不行,我現在就得見到他,你去敲門告訴他,莫燃來見。”
那老鸨央求道:“哎呀姑娘你就别犟了,别說你是莫燃,你就是天王老子,九公子現在還睡着呢……等等,什麽?莫燃?你說你是莫燃?”
那老鸨反應慢了幾拍,一下子睜大眼睛,吓的都清醒了,上下一打量,呢喃道:“傾國傾城之姿,經天緯地之才,這獸宗的紫衣,白玉,沒錯了沒錯了,真是莫燃啊!”
說着,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翻開看看冊子又看看莫燃,道:“不像不像,我就說,那畫師畫工不行……真是對不住了姑娘,您要早說您是莫燃,我立馬帶您進去啊,您快請,慢着點……”
莫燃看了看前後變化極大的老鸨,奇怪道:“你不用先去知會九公子一聲?”
那老鸨卻滿臉堆笑道:“不用不用,誰不知道您是九公子的相好呢?九公子早就吩咐過了,隻要您來,甭管什麽時候都會給您開門。”
“等等,我什麽時候成九公子的相好了?”莫燃攔住她問道。
那老鸨卻一臉‘你不必掩飾’的暧昧眼神看着莫燃,道:“您就别否認了,我們樓裏的人都知道了,您上次不也來過了嗎?”
說話間,兩人也已經走到了九公子的房門口,那老鸨笑眯眯的讓開了路,“您請。”
“我可不是九公子的相好。”莫燃皺眉道,可在這種地方解釋這種事情,她自己都覺得毫無說服力。
而那老鸨也是完全不信的樣子,“姑娘不必解釋了,我懂,樓裏獸宗内門弟子的常客也不少,來這種地方可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更何況您的相好是九公子。”
得,越說越離譜了,莫燃擺了擺手,“你走吧。”
那老鸨正要走,卻忽然遞上來剛才手裏的冊子,谄媚道:“姑娘,您給我簽個名可以嗎?”
莫燃垂眸一看,才發現那冊子是交流大會上流出的記錄冊,怪不得星聖說很暢銷呢,這都賣到花樓裏來了……
莫燃推開了那冊子,冷聲道:“别讓我再看到這個東西。”
那老鸨吓了一跳,連聲說是,然後一下子跑樓下去了。
莫燃這幾天也沒少受那冊子的困擾,走在路上,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讨論她跟哪家弟子很配,甚至好像編出了很多離譜的又狗血的愛情故事,對了,這個賬她還沒找星聖算呢……
莫燃伸手敲門,可門竟然沒鎖,她這一敲竟是給敲開了,屋内光線很暗,有撲鼻的熏香散了出來,裏面很靜,主人果然還在睡。
莫燃也沒進去,站在門口又敲了敲門,“九公子,我是莫燃。”
她本想讓那九公子快點收拾一下,可沒想到裏面很快傳來的回音,那本就好聽的聲音慵懶輕盈,道:“請進。”
莫燃挑了挑眉,走了進去,他們都不介意,她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莫燃也算熟門熟路了,坐在軟軟的墊子上看向裏面,隔着珠簾和紅帳,床上的人影也看不清楚,屋子裏的香味很濃,也很悶,暧昧又懶散,莫燃這才覺得自己來的确實太早了。
本想跟那九公子說讓他屏退旁人的,可不想床上的人一掀帳子,一個人影邁着慵懶的步伐走了出來,撩開珠簾,本尊暴露無遺,正是九公子,他身上披着一件紅衣,本來腰間也隻有一根帶子系着,睡了一覺那帶子似乎也被蹂躏的松松垮垮,形狀完美的胸膛半敞,一雙玉腿若隐若現,走動間紅衣一擺一擺,莫燃不由的擔心這家夥的衣服會不會下一秒就掉了。
那九公子輕輕打了個哈欠,墨發披散着搖曳在身後,說不出的性感誘人,他的美,真的能讓任何人神魂颠倒,不論男女……
他坐在了莫燃對面,懶懶的拄着頭,眼睛還是半眯着,“姑娘來的真晚,我足足等了半個月。”
他這閑庭信步的,卻讓莫燃緊張了半天,等他坐下的時候心裏才放松了一點,她沒說什麽,隻是擡眸看着珠簾深處。
眼眸微微擡起一些,九公子問道:“姑娘看什麽?我以爲姑娘不願進去相見,我才出來的。”
莫燃則道:“聽說九公子門庭若市,日夜操勞,我本不該這麽早來打擾的,不過我都來了,是不是請九公子的客人回避一下?”
那九公子看向莫燃,一雙狐狸眼慵懶又勾人,他觀察了一會莫燃,忽然一笑,瞬間妖氣橫生,“姑娘以爲,我屋裏有人?”
莫燃挑了挑眉,“沒有嗎?”
九公子卻拉住莫燃的手站起來,也不管莫燃的掙紮,拉着她就穿過珠簾走到床前,掀起紅賬,那床上隻有一張掀在一旁的薄被,并沒有什麽客人。
九公子垂眸看着莫燃淺笑,可不管那張臉上是什麽表情,都無一例外的勾人,以上狐狸眼簡直天生就帶着魅惑,“姑娘,我隻賣消息,不賣身。”
“呵呵……”莫燃幹笑了一聲,用另一隻手才把他的手掰開,“這樣啊,那正好,我們說正事吧。”
九公子請莫燃坐在了旁邊的軟榻上,“姑娘打算給我答案了嗎?”
莫燃點了點頭,“是……但你還是把衣服穿好吧,早上風寒露重别着涼了。”
他側坐在對面,莫燃一眼看過去幾乎沒有盲區,心想這厮可真是個妖精……
“呵呵……”那九公子卻是愉快的低笑,看了看莫燃目不斜視的模樣,一身紫衣穿的一絲不苟,跟他屋裏豔麗的裝飾有些格格不入,明明有八個男人,怎麽還是如此禁欲?“姑娘,你對我真好。”
莫燃看向他,可他并沒有打算整理他的穿着,莫燃隻好盡量把視線放在他臉上,“九公子何出此言?”
那九公子笑道:“姑娘這是第二次怕我着涼了,我很感動呢,可姑娘不必擔心,我身體好的很。”
莫燃瞥開了視線,決定還是解決正事要緊,她道:“你所說的那三件事,我不答應,我們之間的交易也作廢了。”
那九公子道:“姑娘想了半個月,結果就隻是這樣?”
莫燃點頭,“對,就是這樣。”
她不是不怕九公子把她和血殺的一些消息賣出去,她怕,可這也不代表她就要幫他去做那三件事情。
她現在已經知道捕風堂是妖域的勢力的,若捕風堂是須彌界的,她怕是還會猶豫,可現在卻沒那麽擔心了,妖域想做的事情,無非是不讓須彌界好過,她還有别的周旋的辦法……
那九公子端詳着莫燃,笑道:“姑娘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呢,不如你說說,爲何改變主意了?”
之所以說是‘改變注意’,是因爲他早就看出,莫燃一定會答應,隻是莫燃不願太被動,他才提出過幾天再讓她決定,沒想到竟然夜長夢多了……
“想必你也知道吧,我已經去過通天塔十九層了,我想要拿到塔眼,除非過了冥狼那一關,九公子,我要是連命都沒了,還要什麽交易?”莫燃道。
那九公子卻挑眉道:“我很意外呢,姑娘竟然見到通天塔的塔眼了。”
莫燃微微皺眉,他的重點是不是抓錯了?
而那九公子又道:“通天塔雖說有十九層,可塔眼其實藏在十九層之上,你去十九層跟冥狼交手,那一次你肯定沒見到塔眼,說明你去了第二次,第二次呢……姑娘已經讓我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