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席遠比擂台要高出十幾米,擂台更是堪比兩個足球場那般大,不管是多大的妖獸,這擂台都放得下。
擂台周圍設有防禦陣法,避免了擂台中的的打鬥波及道觀衆席上,而擂台正上方的空中懸浮着一個鴕鳥蛋那般大的水晶球,别看它小小的,卻是能将擂台上的情形清晰的折射在空中,形成一個立體的大屏幕。
今天是決賽開始的日子,觀衆席座無虛席,别說坐了,連站的地方都不見得有,這個鬥獸場起碼能容納十萬人,可想而知,今天的情形有多火爆了。
據說打進決賽的修者有三百個,而決賽是淘汰制,先将三百人抽簽分組,兩兩對決,第一輪就要淘汰一半人數,第二輪也是随機分組,再淘汰一半人數,直到第三輪,剩下七十五人的時候,卻是挑戰賽,連續挑戰勝出三輪,便可以晉入争奪最終鬥魁的決賽。
總的來說,越往後越緊張,而因爲今年‘賭霊’的場子開的太多,關注度也就奇高。
貴賓席位于第一區正北方向的前排,莫燃的位子就在這裏,或者應該說,決賽現在那三百人裏邊,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在貴賓席。
鬥霊大會還未開始,廣場内已經沸騰不止了,因爲貴賓席上方有專門的一個水晶球,将第一區的細節都放大了出來,而此時,衆人的歡呼聲一陣響過一陣,自然是因爲衆人視作偶像的修者一個個到場。
“這是不是太瘋狂了?”莫燃說道,擡頭望着觀衆席上招搖的橫幅,誰的名字都有,而那些高分貝的喊聲混合在一起,實在有點吓人。
她這是第一次見識修煉世界的‘追星’,絲毫不必世俗界的差勁。
“這就瘋狂了?你瞧,你還沒上場,已經有人表示要娶你了,你若再打兩場,估計北苑以後就太平不了了。”唐甜瞧着二郎腿,毫不稀奇的說道。
莫燃順着唐甜所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正對面拉着一道長長的橫幅,上面赫然寫着“莫燃!我愛你!嫁給我吧!”
莫燃頓時抖了一下,仿佛被針紮了一下,别扭的很,雖說她以前也有過愛慕者,可大齊王朝畢竟比華夏和須彌界都含蓄多了,别這樣點名的,莫燃還是頭一次見。
“有那麽嚴重嗎?”莫燃不禁問道。
“什麽?”唐甜下意識的問,可在看到莫燃抽搐的嘴角時,頓時大笑一聲,“隻有更嚴重!沒有輕易混過去的,鬥霊大會是須彌界的‘造星大會’你不知道嗎,除非你一上場就輸,否則就你這臉蛋,你那身手……想低調?沒門兒的。”
莫燃皺了皺眉,她如今坐在這裏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那麽,鬼醫讓她參加鬥霊大會,就不隻是曆練了,這顯然是讓她主動出擊啊……
正在這時,前面人影一閃,一個女子身着大紅長裙飄然而至,那人本就女王範十足,在那紅色的襯托下更加淩厲了,而在她身邊跟着一個綠色頭發的男子,那男子身形高挑,面容俊逸,眉目間更是出奇的溫柔。
來人正是唐玥薏和辭音。
觀衆席的喊聲猛的拔高了許多,正是這兩人造成的效果。
莫燃摸了摸下巴,湊到唐甜耳邊道:“我猜今天離心也會出現,你看唐玥薏穿的衣服,跟嫁衣似的,這紅色可有講究了,情濃時紅色是喜,仇深時紅色是怨,我看唐玥薏對離心,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是怨呢。”
唐甜不禁嗤笑一聲,“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樣子,怎麽輪到别人的時候你就這麽會分析了?”
莫燃道:“上次在歸魂殿我已經見過他們兩個了,彼此無話,可我看,離心是真沒把唐玥薏放在心裏,唐玥薏才是心口不一,總之,也許這次他們倆會有點火花呢。”
唐甜卻好像不是很感興趣,莫燃看了她一眼,忽然道:“我說,你有沒有發現,每次隻要辭音一出現,你這個人就便的特别冷淡?”
唐甜皺眉,瞥了莫燃一眼,“你在瞎說什麽?”
莫燃挑眉,“我無聊嗎?如果沒有的事我有必要說嗎?”
唐甜道:“别老提那個人的名字,你不知道很影響心情嗎?”
莫燃聳了聳肩,“那就不提咯。”反正莫燃已經肯定,辭音那就是唐甜心裏的一根刺,動一下都疼,拔出來又不習慣,反正要想根治,那就一個字、難。
這邊因爲唐玥薏到來的躁動還沒平息,又一人淩空而來,眨眼便已經出現在近前,那人撫須一笑,“哈哈哈,熱鬧熱鬧!許久不曾見過如此如此人聲鼎沸的情形了,别有一番滋味啊!”
來人卻是天一門掌門洛川真人,
而衆人的歡呼聲剛剛掀起,又有幾人接連到場,都是極其高調的橫空出現,觀衆席上的人們都快瘋了。
而來人之中,那身着雪霁國舊軍裝的高挑男子,正是花淩月,冷傲之極,面對比他先到的唐玥薏和洛川,隻是點頭示意而已。
而很快,一個寬袍大袖的男子與另外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結伴前來,莫燃一看,那寬袍大袖的男子正是離心,他手裏提着一壇子酒,那酒必定是好久,因爲在十幾米之外,莫燃便聞到那酒香了。
另外一個男子,個頭很高,身形也很魁梧,兩個離心加起來也沒他那麽壯。
“他是誰?”莫燃問道。
唐甜道:“聶猙,獸宗的掌門,早些年他的修爲是不滅期四層,跟離心的關系很好。”
莫燃挑了挑眉,獸宗的掌門啊……
“你們兩個老東西,喝酒也不叫上我,今天也敢大搖大擺的一起出現?”洛川迎面質問,離心和聶猙都是成熟男子的模樣,各有各的魅力,可洛川這一聲老東西叫的,令許多人都滿頭黑線。
離心舉起手,将手裏那個酒壇子扔給了洛川,“給你帶的,你瞧你那白胡須,剪下來正好能做個拂塵了,不滅期修者的胡須也是有法力的,今天正好三會的老夥計都在,你再賣個老臉,順便就撿個法器了。”
洛川接過酒壇子,撫須怒道:“你當誰都像你這麽不要臉,我這胡須留了幾百年了,頭可斷,胡須不可斷!”
離心抱着手臂笑道:“啧啧,話不能亂說,你這頭若真斷了,還留那胡須何用?給别人做拂塵嗎?”
洛川頓時指着他道:“你這張嘴,還是跟下水溝一樣臭!”說着,他将那酒壇子端起來喝,倒了半天卻是一滴都沒有倒出來,頓時又砸了回去,“好你個離心,你自己留着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