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行目的地是神之囚牢,趕路要緊,根本不會在途中停留,縱然點倉山内有不少好地方,他們也隻是路過。
高階靈獸開路的結果便是,他們一路上暢通無阻,即便深入點倉山的内圍,也沒有什麽靈獸出來攔路。
就在他們行過一處陡坡時,揚塵落處,樹影之中飄下兩人,這兩個人隻是身穿簡單的行裝,一男一女,男的身形壯碩,女的卻有些瘦骨嶙峋,高高突出的顴骨和深深下陷的臉頰,讓那張臉看上去有點恐怖。
“二哥,天一門也來了!”那女子說道,聲音也略顯尖銳。
“天一門,張家,柳家,蘇家,秦家,趙家,李家,煉藥工會都來了,就連牧北那個蜘蛛門也有動靜,無風不起浪,看來他們是真的在秘密搞什麽了……”那男子說道。
那女子又道:“他們先後分頭進入點倉山,而且來的都不是一半人,天一門剛才領頭的那一男一女小妹可是見過,就是天一門二十峰主之一,如此匆匆趕路,我才不信他們沒打什麽如意算盤!二哥,我們現在怎麽辦?”
那男子略作沉吟,說道:“馬上給大哥他們傳信,就說我們已經到了點倉山,讓大哥定奪,我們現在盡量跟住天一門!”
那女子笑了一聲,“是,小妹這就通知大哥。”
待那幹瘦的女子送出一道傳訊符之後,兩人也不召喚靈獸,身形一閃,先後飛射出去,遠遠的綴在天一門衆人的後面。
那女子傳聲道:“二哥,半年前西南鎮結界動蕩之後,雖是複原了,但一直有傳言,因那次動蕩,神之囚牢出現在了西南鎮,隻是一直沒人知道地點而已,你說,他們此次都來點倉山,是不是奔着神之囚牢來的?”
那男子說道:“極有可能,哼,這些一流世家,将幾個禁地全部控制在自己手裏,若是這神之囚牢真的出現了,恐怕以後也沒咱們的份兒!
神之囚牢可是上古就留下的秘境,指不定有多少寶物就埋沒在内,小妹!你我打起精神,别跟丢了!”
……
三天後的晚上,莫燃一行宿在一處山腳下,各自搭起帳篷,入夜後的森林是一種帶着危險的靜,偶爾會傳來靈獸嘶吼的聲音。
正巧今夜也是莫燃和厲鳴犴守夜,兩人靠在一棵古樹上,面前不遠處是一堆被掩埋起來的火堆,微微冒着些白煙。
風狸卧在莫燃身邊,尾巴有些惬意的一擺一擺的,許是因爲回到了久違的森林,它的心情不錯。
“你睡一會吧,有我守着就行了。”厲鳴犴道。
莫燃看了看天色,她撫摸着風狸雪白的毛發,顯得有點心不在焉,“我不困,而且用不了多久就天亮了。”
“還有好幾個小時,你确定嗎?”厲鳴犴卻道。
莫燃隻是點了點頭,厲鳴犴看向莫燃,忽然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莫燃擡眸,“我能有什麽心事?你怎麽這麽問?”
厲鳴犴一笑,“這還用說嗎,你的心事都寫到臉上了,你是在想神之囚牢的事情嗎?你我現在可是并肩族戰的師兄妹,不會連這個都願意跟我說吧?”
莫燃看着厲鳴犴,見他嘴角帶笑,這人笑起來的時候其實很開朗,有一股子不拘一格的豪氣,再加上他立體深邃的五官,的确很迷人,單憑這副皮囊,在天一門擁有那麽高的的人氣也不意外。
隻是他跟莫燃從認識開始,便帶着一股子侵略性,才讓莫燃那麽反感,可多了解一些,莫燃發現,她對他的确有一點偏見,但莫燃并不承認那是她的問題,而是厲鳴犴自找的。
不知是故意轉移話題,還是莫燃突發奇想,卻聽她忽然問道:“厲鳴犴,聽說你傷害過不少良家少女,欺騙過不少女孩兒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厲鳴犴看這莫燃,慢慢笑了,顯然,莫燃主動說起了一個他很喜歡的話題!那雙淩厲的眼中都帶了笑意,“怎麽忽然問這個?”
她在介意嗎……厲鳴犴想問,但又克制住自己不能問的這麽直白,否則這難得話題就會終止了。
“我隻是好奇。”
莫燃無所謂道,感覺上,厲鳴犴不像是傳言中那麽風流的人,這一路走來,他們這群人可一點都不低調,明裏暗裏對厲鳴犴獻殷勤的女修者更是不少,其中不乏姿色出衆的,但厲鳴犴好像根本沒正眼瞧過。
如果他真的像傳言中那般,至少也要像陽炎那樣,拈花惹草信手拈來才是。
可如果不是,那些傳言又是怎麽來的?
“你這麽問,定是因爲懷疑傳言不實,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你覺得、那是不是真的?”厲鳴犴問道。
莫燃聳了聳肩,笑道,“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不管你摧殘過多少良家少女,我又不會說什麽,反正你在我印象裏也就那樣了。”
“呵呵,那樣是哪樣?難道傳言會比你看到的更有說服力?我明明那麽潔身自好,除了想摧殘你……别人我可是連想都沒想過。”
厲鳴犴嘴角一勾,見莫燃神色古怪,說完後立刻補充道:“雖然,到目前爲止還是你在摧殘我。”
莫燃卻依舊眼神古怪的看着厲鳴犴,不由的說道:“如果說要相信眼見爲實,那我就沒什麽話說了……”
厲鳴犴卻是一怔,莫燃那一副她懂了的樣子讓他莫名的不安,直覺上她想的完全不對,厲鳴犴頓時道:“你想到什麽了?”
“咳,沒什麽。”莫燃搖了搖頭,轉過頭去把玩風狸的毛發了,她總不能告訴厲鳴犴,她可是聽過他牆角的吧?而且從頭聽到了尾,在房梁上待了那麽久……
厲鳴犴心思電轉,他在想是不是有什麽被他忽略了?見莫燃不太自然的模樣,厲鳴犴心中一頓,忽然問道:“我身材怎麽樣?”
“還不錯。”莫燃脫口道,那天剛開始沒看到臉,但那身體卻沒少看,卻是很有看頭。
空氣忽然間就安靜了,莫燃撫摸風狸的動作也是一頓,反應過來之後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可是……厲鳴犴怎麽會忽然問這個!
而在莫燃背後的厲鳴犴卻笑了,笑的邪肆無比。
莫燃不太敢回頭看厲鳴犴,她慢慢站起來道:“呵呵,我、我忽然覺得挺困的,你先守着,下半夜我來,哦,風狸留着陪你。”
說完,莫燃便直奔自己的帳篷去了,那腳步比正常時候快了許多。
厲鳴犴的視線一直追着莫燃,直到她進了帳篷,他才慢悠悠的收回,摸了摸下巴,他對今晚兩人的談話滿意極了……
風狸睜開眼睛,悠悠的看了一眼厲鳴犴,又閉上了,哎,戀愛中的人都喜歡傻笑嗎……人類的感情可真複雜……
厲鳴犴一個人守夜,到了下半夜時,厲鳴犴方才把風狸留在那裏,自己去找莫燃了,他倒不是要叫莫燃去接替他,隻是因爲惦記着兩人不久前的談話,厲鳴犴越來越覺得,一定是莫燃對他有了好感,所以才會過問這種事情。
這讓厲鳴犴很高興,他有點等不及天亮了,如果莫燃睡了,他就隻看一眼便好。
隻是他走近莫燃帳篷的時候,卻微微頓了頓腳步,恻然聽了聽,爲什麽他好像聽到一些異樣的聲音?他絕不相信那是呻吟,而且是來自莫燃的帳篷?
腳步不可抑制的加快,厲鳴犴掀開帳篷走了進去,剛剛踏進的腳便踩到了一件衣服,而且從門口開始,散落着好幾件衣服,看起來有男有女。
厲鳴犴幾乎愣在了門口,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眸瞬間鎖定了不遠處那厚厚的被子下糾纏的兩人,厲鳴犴的臉色頓時青的不能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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