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越發的怪異,帶着某種滲透了恨意的陰冷,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鞭打聲後,是幾聲破碎而隐忍的呻吟,别莫燃聽到,一時間進退兩難。
隻是,不等莫燃決定去留,那竹簾突然間被撞開,一個人影飛了出來,徑直朝着莫燃砸過來,莫燃隻來得及退後兩步,可那人落下的時候,還是撞掉了她手裏的食盒,清脆的碎裂聲之後,是莫燃和唐甜尴尬的對望。
卻在這時,有一隻手攀上了莫燃的腿,莫燃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低頭一看,卻見那人披散着頭發,背後早已血肉模糊,原本的衣服被抽打的碎成了一條一條的。
這人卻是白矖,莫燃隻看了一眼,便有點不忍再看,不是因爲他的傷勢太慘,而是因爲那張精緻的臉上無法遮擋的魅惑,即便他渾身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冷漠,可那發絲掠過的臉龐,帶着隐忍的绯紅眼睑,眉宇間渾然天成的妖氣,都讓莫燃詫異。
莫燃催促着自己别看,可是白矖的手已經順着她的腳踝爬了上來,帶起了她一連串的雞皮疙瘩。
唐甜還站在那搖搖晃晃的竹簾之後,每當竹簾晃開的時候,莫燃都能感覺到那存在感極強的視線,仿佛那燭台上明晃晃的燭光一樣,從各個角落照在她身上。
莫燃此時哪顧得上唐甜,急急抓住了白矖的手,而剛制止了他,白矖立刻握緊了莫燃的手,另一隻手也摸了過來,攬着莫燃的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體整個人都靠了過來,莫燃似乎看到唐甜愈發陰沉的臉色。
撲面而來的熱氣,那隻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極不安分,莫燃察覺到了白矖的異樣,可又顧及着唐甜就在不遠處,又不能警告他,便打出一掌,那一掌不重,莫燃隻是想推開他而已,隻可惜白矖好像根本不體諒她用心良苦,她的手去哪,他的手也跟着去哪,當莫燃跟他玩嗎?
掌心一片濕熱,莫燃方才意識到,白矖身上都是皮開肉綻的鞭傷,收緊了手指,直到幾乎嵌進了他的肉裏,白矖迷亂之中方才僵了僵。
他稍稍掀起些眼皮,眸中的一汪碧綠變的濃稠不堪,他嘴唇動了動,似是叫了一聲莫燃,卻又沒有發出聲音,眉頭狠狠的皺了皺,他猛的放開了莫燃,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莫燃松了口氣,擡眸看去,卻見唐甜慢慢走了出來。
跟唐甜相處已久,莫燃幾乎忘了第一次見她是什麽情形了,也讓她快要忽略她揮下那根鞭子的時候,是多麽面目可憎了……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唐甜已經站在了莫燃對面,她手裏還拿着那根鞭子,并沒有沾染血迹,莫燃先開口了,她沒什麽感情的笑了笑,“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唐甜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食盒,“确實,可惜了你專門給我送的湯。”
一陣沉默,兩人不知道都在想什麽,可最終,莫燃再也找不到話題,唐甜的情緒明顯不對,她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多餘,莫燃蹲下身去撿起了地上的食盒,連帶破碎的瓷碗也一并撿起,她能感覺到投在她背後的目光,可直到蓋上了蓋子,莫燃才站起身來,“這湯以後也可以喝,明天還要訓練,我先回去了。”
唐甜沒有做聲,莫燃也沒再等她的回應,轉身便走了,燭光照耀下,莫燃和唐甜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長,莫燃心裏忽然有點沉,今天晚上,果然是不該來的……
懷着滿腹心事,莫燃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手剛剛碰到門,卻停了下來,裏面有人,而且她知道是誰。
莫燃皺了皺眉,所以白矖今天忽然叫她過去是救命的嗎?可是……她現在還能做什麽……
莫燃轉身走開,倚在門口的圍欄上,可青見她隻站在門口,問她怎麽不進去,莫燃隻說是透透氣,可青不疑有它,陪莫燃站了一會便去收拾廚房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莫燃吩咐了地縛魔幾句話,推門走了進去。
看着床上裹着被子隐隐在顫抖的人,莫燃停下腳步,他真的裹的很嚴實,身體蜷縮起來,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
過了一會,莫燃才問道:“你還好嗎?”
“……不太好。”那聲音隐忍,似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唐甜對你做了什麽?”莫燃問道,要是知道了,她也好對症下藥,隻是白矖沒有回答,他隻是說道:“借你的房間用用……你别過來就好……”
莫燃一頓,更加肯定白矖是怎麽了,她自然不敢再靠近了,隻是可憐的她的床……
莫燃還不至于見死不救,好在這幾天鬼王和鬼醫後來建的屋子都空着,她可以湊活一晚,不過……白矖原來就到那兩個房間該多好……
莫燃沒有立刻走,而是稍等了一會,不久,有人輕輕叩門,莫燃看了看床的方向,走過去開了門,卻見地縛魔站在門口,她胳膊下面夾着一個人,一個女人,她的眼睛和嘴巴都被一根布條纏上了,可人還在不停的掙紮。
“主人,人我給你帶來了,弄月樓剛剛拍賣的人,幹淨的。”地縛魔沙啞的聲音一闆一眼的說道,可對于莫燃突然讓她從弄月樓帶一個女人回來這種任務,還是萬分的不解……
“放下她,你可以走了。”莫燃隻道。
地縛魔自然也沒多問,放下那個女人就離開了。
那女人隻是被蒙上了眼睛和堵上了嘴巴,可并沒有限制行動,她看起來很恐懼,一落地就沒有方向的跑,結果撞倒了椅子,自己也被搬到,跌坐在地上。
莫燃走過去把她拽了起來,見她不停的掙紮,鼻子裏發出抗議的聲音,莫燃索性封了她的聲音,“聽着,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隻是讓你伺候個人。”
那女子聽了一愣,‘看’着莫燃的方向,似乎在思考莫燃說這話的意思。
見她稍微冷靜下來,莫燃才帶着她向卧室走去,一直走到床邊,莫燃才輕咳了一聲,說道:“如果、如果忍不了的話就……”
莫燃看着床上那微微顫抖的一團似乎僵了一下,剩下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反正白矖也知道她找了什麽人來,唆使别人做那檔子事,莫燃還是說不出口。
放開那個女子,莫燃轉身往出走,卻忽然聽到白矖說了一聲:“等等。”
莫燃停下腳步,轉身看去,卻見白矖掀開了被子,從床上下來,他看到了杵在床前的女子,那女子穿着很暴露,薄薄的一層紗衣,隻堪堪在重點部位有些遮擋。
他慢慢走近那女子,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可那高大的身形和此時起伏很大的氣息卻叫那女子隐隐的不安,不停的往後退,同時不住的搖着頭,似是很恐懼的樣子。
屋裏沒有點燈,隻有少許月光從窗戶裏灑進來,莫燃看到白矖伸出手,他的手掌落在那女人的脖子上,慢慢收緊,隻一會,那女子便掙紮起來,臉漲得通紅,不停的試圖推開白矖,可都是徒勞。
白矖慢慢擡起手,那女子的身體也幾乎被他提了起來!
莫燃皺眉,閃身過去推開了他,白矖一松手,那女子才無力的掉下來,身體癱軟在地上,經過剛才那一下,已經沒力氣掙紮了,趴在地上竭力的呼吸着。
“你幹什麽?”莫燃皺眉問道,他還想殺人不成?
白矖卻看向莫燃,離得近了,莫燃也才看到白矖的神色,那一頭墨發稍顯淩亂的垂在身體兩側,绯紅的眼睑跟充滿血絲的眼眸幾乎連成一片,無言的魅惑和莫名的怒氣混雜在一起,讓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詭異。
“你給我找女人?”白矖逼近了一步,聲音像是火燒一過一樣,沙啞而燥熱,氣勢卻是鮮有的壓迫。
莫燃抿着唇,皺眉看着白矖,他怎麽看起來像在生氣一樣?就算不喜歡,也不用這樣吧?莫燃不想跟一個不正常的人多費口舌,彎腰打算拉起地上的女人出去,白矖願意怎麽解決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了。
可白矖卻忽然又逼近一步,一把将莫燃拉了過去,力道之大,莫燃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正想讓他放手,擡頭之際卻是一片陰影罩下,唇上一熱,緊接着便是疾風驟雨一般的吻,毫無章法的長驅直入!
莫燃腦海中空白了一瞬,直到察覺到一根舌頭在她口中亂攪,莫燃才惡心的想要殺人!幾乎沒過腦子,莫燃猛的咬了下去,嘴裏瞬間滿是鐵鏽一般的腥甜,她咬傷了白矖,可沒想到白矖隻是悶哼了一聲,并沒有停下。
莫燃使出了渾身的靈力打向白矖,可沒想到白矖隻是輕而易舉的握住了她的手,反剪在身後,她的靈力便莫名其妙的被卸去了!莫燃掙紮的時候腳下一絆,正要摔倒之際,白矖卻帶着她倒在了床上,那血腥的吻繼續着。
白矖的壓住了莫燃的腿,一隻手一并抓着莫燃的雙手,騰出一隻手來在莫燃身上沒有章法的亂摸,直到一聲清脆的撕裂聲響起,那是莫燃的衣服被撕碎的聲音,隻顧着掙紮的莫燃才忽然安靜了下來。
她瞪着眼睛,近距離的看着白矖,他閉着眼,方才面上的怒色漸漸沒了蹤迹,那魅惑之意卻明顯了很多,那吻也不似方才要吃了她一樣兇狠。
莫燃強忍着不适,身體微微顫抖着,卻沒再動。
白矖似乎也察覺到了莫燃的變化,他嘗試着脫莫燃的衣服,不一會,他的唇離開莫燃的,細碎的吻慢慢向下移去,停在弧度美好的脖頸。
莫燃終于深吸了一口氣,盯着床頂,她開口,聲音卻冷的幾乎結冰,剝離了感情,漠然的吓人,“白矖,馬上停下。”
白矖似是聽到了,他所有的動作都是一頓,黑暗中掀開眼簾,埋在莫燃脖頸處喘着粗氣,不一會,卻見他極爲艱難的跪坐起來,看着躺在面前的莫燃,伸手把他剛才解開的衣服又系了回去,隻是撕破的地方沒法處理了。
他的動作很慢,手都在微微顫抖着,直到做完了所有的事情,他才看向莫燃,碧綠的瞳仁被一圈猩紅包裹着,他的視線停在莫燃留下一道血迹的嘴角,伸出手正要抹去,卻被莫燃推開了。
莫燃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冷漠而疏離,白矖舉着手僵在了原地。
莫燃利落的翻身下床,拽起地上快暈過去的女人快速出了門,“砰”的一聲關門響後,許久,白矖一動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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