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的積分已經賺了回來,起碼她可以正常上課了,但是那個姓方的老師的早課,莫燃是再也沒有去過了,這樣迂腐的老師,前世莫燃就煩,今生更喜歡不起來,索性又做了兩個任務,攢夠了進藏書閣的積分,這些天除了上别的課,莫燃幾乎泡在了藏書閣裏。
不知道是不是莫燃那天的警告起了作用,厲鳴犴沒有再出現在莫燃面前,對此效果,莫燃當然是喜聞見的,期間她也隻跟趙菁在上課的時候碰過幾次面,但也隻淡淡的打過招呼就擦肩而過了,也許是趙菁覺得借唐甜之手對付莫燃的主意打了水漂,最近都很老實。
總之一句話,遠離了門派或者首峰的幾個話題人物,這幾天的平靜莫燃還是很享受的。
至于本來應該是最讓莫燃頭疼的鬼王和左手上的那隻眼睛,都沒有再出現,鬼王自進了契約空間之後,就沒有主動說要出來,也沒有主動找莫燃說過話,莫燃心裏疑惑那隻眼睛到底還在不在了,但始終也沒有主動問,莫燃總覺得,她和鬼王之間好像出了什麽問題……
現在倒不是莫燃不敢見鬼王了,那天突然醒來,那麽突兀的見到自己跟鬼王同床共枕,換做誰都淡定不了吧?可後來想明白怎麽回事之後,再加上已經過了好幾天,莫燃幾乎都要把那天的事情淡忘了,想到鬼王本來就喜歡看她窘迫的樣子,那天早上估計也是存心戲弄她的。
可當她想見鬼王的時候,這厮卻不出現了……
真是奇怪……
“哈哈,莫燃這是在想什麽呢?我在那邊就喊了你好幾聲,一直都沒應聲。”
後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說話間腳步已經近了,莫燃回頭一看,卻見唐甜從一條小路上走了下來,她身後隻跟着一個人——白矖。
“是唐甜啊?有什麽事嗎?”莫燃說道。
“事情倒是沒有,我在天一門純粹是閑人一個,雖然這幾天也想過找你玩玩,但掌門之前就再三囑咐過我,不讓我打擾他的弟子們修煉,我就隻好忍着了,今天也是巧了,能在路上碰到你。”
唐甜說着,已經到了莫燃跟前,女子妝容精緻,氣勢張揚,今天穿了一身鮮豔的紅衣,在天一門統一的道袍之間,這一身衣服自然是鶴立雞群,唐甜從來都不掩飾她在天一門的地位。
“那你的日子豈不是潇灑,想做什麽便做什麽。”莫燃笑道。
“潇灑是潇灑,隻是,在這邊堂地界上,我還沒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人,呵呵,你知道嗎?跟一群俗人在一起,再潇灑的生活也是無趣,隻有跟聰明人在一起,哪怕是敵人,才會其無窮。”唐甜說道。
莫燃點了點頭,“深以爲然。”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也是這麽想的。”唐甜笑道,着實是個美豔、張揚又獨特的女子,即便是許多男子,在她面前恐怕也擡不起頭來,不管她說什麽,要緊的不要緊的,好像主動權都被她牢牢攥在手裏。
笑罷,唐甜把手搭在莫燃肩膀上,半似玩笑半似認真的說道:“所以,跟你待在一起就不會無趣,隻是不知道,以後你我是敵是友?”
莫燃側頭看了她一眼,唐甜明明長了一雙大大的杏眼,可那眼睛之中卻沒有多少溫柔,黑白分明的眼中盡是精明,她的很多情緒好像都不加隐藏,又好像藏的很深,可單單這眼看着,卻給人無比認真的感覺。
她好像真的在問、在想,以後跟莫燃是敵是友。
“呵呵……”莫燃笑了笑,并沒有躲閃那樣的眼神,“以後的事情誰知道,想那麽多幹什麽,隻需要知道,我們現在是友非敵不就好了?”
“哈哈……”唐甜跟莫燃相視而笑,“也對,你說的對,以後如何就交給以後,不如隻想現在的,痛快一時是一時!”
二人在前面并肩走着,白矖則落後了幾步在她們身後跟着,他的視線低垂,頭也微微低着,目不斜視的樣子,他今天出現的時候莫燃就沒怎麽看清楚他,因爲他今天穿了一件連帽的衣服,頭上戴着帽子,那帽檐把他獨特的耳朵和大半張臉都擋住了。
不知不覺,三人也走了很遠,莫燃擡頭看了看路,問唐甜:“你這是準備去哪?”
唐甜也看了看面前的兩條岔道,一條是通往首峰弟子的住處,另一條是下山的,唐甜道:“本來是打算出去的,可跟莫燃你聊了許久,再去見那些無趣的人還有什麽意思?罷了,今天就不出去了。”
“這倒是我的錯了……”莫燃笑道。
“可不是嗎?”唐甜也笑,竟然沒有反駁,那精明的杏眼微微一亮,又道:“爲了彌補我今天的損失,莫燃,你可得賠給我一天的時間,不,半天也行。”
“這話怎麽說?不知道是誰說掌門不讓你禍害天一門的弟子的。”莫燃道。
“話是我說的沒錯,可我記得清清楚楚,再過兩天就是天一門山門大開的日子了,你們可以下山,我邀請你一塊出去玩,這可不是禍害你。”唐甜自信的說道。
莫燃心中一算,她來到天一門竟然也有一個月了……
“怎麽,你就說這個面子、給是不給?”唐甜又問。
“求之不得。”莫燃挑眉道。
唐甜大笑,說定了時間,唐甜便帶着白矖往回去的路上走了,莫燃也正要走,卻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白矖,沒想到白矖在轉身的瞬間也看了看莫燃。
目光隻是瞬間的接觸便各自轉身走了。
那雙碧綠的眼睛裏仍然是莫燃初見時的麻木和冷漠,莫燃不禁回想起那天晚上他隻身來找她時說的那些讓她殺唐甜的話,總感覺很奇怪……
白矖作爲唐甜的霊,唐甜對他的厭惡很明顯,可又時刻帶在身邊,唐甜難道不知道白矖想要弑主的心嗎?
這對主仆各有各的神秘,莫燃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
眨眼兩天已過,今天便是天一門山門大開的日子,不少弟子早早的就下了山,走在邊堂的大街上,随處可見天一門的弟子。
莫燃是跟唐甜約了下午見的,而她一早就出了門,在出門之前,她給張恪、柳洋、蘇哲、秦歌四人分别送出一張傳訊符,一個月了,她忍着好奇沒問,可他們也一直沒有消息,最終還是她有點不放心的問了。
經過了繁華的街道,莫燃随便逛了逛,快點中午的時候便也沒有再逗留了,直接去了醉仙居,她給張恪幾人的傳訊符上說了,如果能收到消息,中午在醉仙居見面。
一直到莫燃坐在了醉仙居,都沒有收到他們四人的回信。
莫燃所在的位置是二十層,不算高也不算低,能來這一層的人也比較雜,莫燃握着茶杯,心想張恪他們幾人今天恐怕是來不了了。
“诶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牧北那邊很不太平啊!”
莫燃本來就在零零散散的聽這些修者們說話,在聽到有人說牧北的時候,下意識的集中了精力,那人說話神神秘秘的,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可那人本來就是大嗓門,這麽做純屬無用功。
“哈哈,牧北什麽時候太平過?你這話說了不跟沒說一個樣嗎?”一個同桌的修者嘲笑他,他說的也對,牧北是華夏幾個修煉地盤上最野蠻的地方,弱肉強食,一天到晚都上演着各種厮殺,在那個地方,從來就沒有太平一說。
“嘿,如果不是有特别的事情,我會這麽說嗎?”最初那人卻不服氣的說道。
“我突然想起來,老哈你前段時間可是跟過一個商隊的,那商隊就是去牧北的吧?難道那邊有什麽新鮮的事情?”另外一人卻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