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洋愣了一下,雙手向後撐在石頭上,笑的一臉輕松,“不會有什麽後果啊,你要是去,哥一定寸步不離的保護你,隻是,嘿嘿,我還不知道你膽子多大,去秘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可别被裏面的東西給吓壞了。”
莫燃側頭看他,柳洋的語氣就好像平日裏無數次跟她說起去哪裏玩似的,可是保護她……嗎?
能有這句話就不錯了。
“柳洋,你跟我說說張家的事情吧,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莫燃忽然問道。
這回柳洋撓了撓頭發,那帥氣蓬松的短發在他手裏被弄的亂亂的,可人卻絲毫沒有受到發型的影響,“你都感受到了啊……我就說嘛,讓你參加十年一會的話,張家那些長老不會沒反應的……”
像是不知從何說起,柳洋稍稍頓了一會才道:“張家的事情其實也不複雜,這都得從莫老爺子說起……其實修真家族内部有不成文的規矩,如果家族内沒有男性後輩繼承家主之位,家主之位就要讓給旁系。
當年張穩世叔的家主之位就險些被旁系拿去,後來是莫老爺子同意入贅張家,又發誓後輩全部從張姓,這才解了張家燃眉之急。
其實莫老爺子當初是張家的代長老,年紀輕輕修爲已經極高,大可不必這麽做,他一生也注定會飛黃騰達前途無可限量的,入贅張家後,不僅意味着他的後輩全部納入張家的族譜,更要忍受張家旁系和外人的指指點點。
莫老爺子光明正大,可奈何人言可畏,說什麽的都有,而且都認爲莫老爺子是狼子野心,想一點點将張家掌控在他自己手裏。
可這麽多年來,莫老爺子悉心教養張穩世叔坐穩了家主之位,也從未培植過自己的勢力,自己的位置也被張家嫡系長老推到了大長老之位,也許那些嫡系長老是相信莫老爺子的,這才給了他如此大的權利,也避免了許多人向其刁難。
隻是這幾年張家嫡系幾位長老陸續進入後山閉關,張家的旁系又有點蠢蠢欲動,還想以莫老爺子姓莫這件事情借題發揮,十年前莫老爺子回到莫家村修養,名爲修養,其實張恪說莫老爺子是想放權,反正張穩世叔已經能夠獨當一面。
隻是今天又逢十年一會,族内沒有德高望重的嫡系長老不行,隻好再請莫老爺子出山……”
聞言,莫燃心裏歎了口氣,其實與她所想的差不多,大家族内無非就是這些權利的争鬥而已,莫三爺始終姓莫,不論他爲張家做出過多少貢獻,在有心人眼中也抹殺不了他不是張家人的事實。
“十年一會……我更得參加了啊……”半晌,莫燃輕輕歎息。
莫三爺這一次回來是爲了主持十年一會的,可現在忽然決定讓她以莫家人的身份去參加十年一會,在張家幾十年來,莫三爺恪守誓言,後輩全部姓了張,也培養出張穩那麽出色的家主,更将所有上門的莫家人拒之門外。
他苦心經營這麽久,就是想要一個清清白白,十年前決定離開,決定放權,現在被請回來沒多久,卻是主動提出讓莫燃參加十年一會!對于一些時時刻刻都在等着抓住莫三爺把柄的人來說,這一決定簡直緻命!
莫燃不知道莫三爺爲什麽改變主意,也不想弄清楚張家内部的亂流了,她隻知道,她得對得起莫三爺對她的期望,她不僅得去參加曆練,還得漂漂亮亮的出來!
“嗯……莫燃你其實不必想太多,十年一會彙聚了華夏多數有頭有臉的修真家族,你來見識一下是好事,如此一來,以後你也算是走進華夏修者的圈子了,日後也定能少走許多彎路。”
莫燃看他,現在顯然是他更擔心的樣子,“放心吧,我可不是軟柿子。”
柳洋一愣,随即大笑起來,“對對對,你不是軟柿子,你是毛刺猬,誰想捏了準捏一手刺!”
莫燃看他笑的無拘無束的樣子,心想這厮活成這樣也挺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起身跳下大石頭,莫燃道:“我該回去了。”
柳洋緊跟着跳了下來,“在這裏多好啊,夜色這麽美,空氣這麽好,也沒有煩人的聲音。”那張帥氣的臉有些誇張的遺憾,“唉,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你都走了,我也不一個人傻坐在這裏,走吧,我們一塊下山!”
走就走吧,還說這麽長的理由,莫燃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先走了,柳洋從後面追上來跟她并肩走,“明天有的忙了,要不然我一定先帶你去我家參觀參觀,留到以後吧……對了,你知道交流會了吧?那天我也會出戰,就憑咱倆這關系,你不給哥加油打氣說不過去吧?……”
在路口跟柳洋分開之後莫燃就直接回了張恪給她安排的住處,結果剛進院子,就看到張恪修長的身體靠在門口,微微低着頭,手裏漫不經心的擺弄着一個魔方,看上去等了很久的樣子。
莫燃走了過去,一邊開門一邊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張恪将手插進口袋,随着莫燃走進屋裏,靠在一旁看她打開能量燈,又把那束藍色的滿天星插在花瓶裏,這才道:“我說了去去就回。”
莫燃淡淡的應了一聲,看來他真在這等了很久了,“那你不用回去嗎,現在很晚了。”
張恪星眸盯着那束滿天星看,忽然問道:“你剛才見柳洋了?”
莫燃正在倒水,聞言有點奇怪的問張恪,“你能掐會算嗎?你怎麽知道我碰到柳洋了?”
張恪走到那花瓶前,隻有柳洋會擺弄這些花花草草……“除了柳洋,難不成你還能認識别人?”
莫燃也看了看那束滿天星,“我就不能自己采點花來裝飾裝飾?”
張恪卻睨了她一眼,有點鄙視的意思,“你沒那份雅興。”
莫燃被噎了一下,她怎麽就沒那份雅興了?她賞花弄月的時候張恪還不知道在哪呢!她是老江湖懂不懂?
結果張恪根本沒理她驚訝的眼神,隻說了一聲你趕緊休息就離開了。
莫燃無語的盯着門口半天,心想張恪在門口等了那麽久,結果就說兩句話就離開了?她還以爲有什麽大事要說呢。
過了一會,莫燃和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明天白天總歸不會輕松,她還是盡量養足精神爲好。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外室的窗戶微微煽動,像是風吹過一樣,但她敏銳的感覺到好像有人進來了!皺了皺眉,心下暗自警惕起來,來人的氣息掩飾的極好,仿若不存在一般,莫燃盡量自然的放緩了呼吸,她倒要看看深更半夜是誰來闖她的卧室?
可等了半天,那人卻始終待在外室,沒有進來,又過一會,窗戶再次輕微煽動,人竟是走了!
莫燃猛的翻身坐起,跑過去打開窗戶一看,隻看到一抹白色飛快的消失在牆頭,那身影怎麽看上去那麽像……張恪?她記得張恪今天穿的就是白襯衫來着……
心下疑惑,張恪不是不久前才走的嗎?沒道理忽然返回來啊,關好窗戶,莫燃剛剛轉身,視線卻忽然停留在桌子上忽然多出來的花瓶上,太顯眼了!尤其是花瓶裏插的是大大一束粉色滿天星的時候!
莫燃走過去,這下她能确定,剛才來的人就是張恪了,那束藍色的滿天星被擠在了旁邊,莫燃嘴角抽了抽,張恪大半夜翻窗戶進來就是爲了一束滿天星?而且這粉色,這審美……怎麽跟豔三娘那麽像呢?
……
第二天,張恪來找莫燃的時候莫燃已經起來了,應該說,她就沒有睡,一大早張家上上下下便忙碌起來了,莫燃無事可做,便待在屋子裏躲清淨了。
張恪是帶着早餐來的,一碗粥和幾碟小菜,他很清楚莫燃的飯量,也就早上能吃點。
莫燃很自然的吃,張恪就在一旁看着,莫燃忽然問他:“張恪,你翻窗戶似乎還挺熟練啊?是不是常練?”
張恪看了看他昨晚帶來的花,說道:“這種小兒科的事情還需要常練嗎?一次就夠了。”
莫燃嘴裏嚼着酸甜可口的蘿蔔,她聽張恪這句話怎麽這麽怪呢?他是說他練習過一次,還是說昨天晚上翻人窗戶是第一次?
可不等她問,張恪就道:“專心吃你的飯,一會就去會場那裏。”廢話,他當然不能放任莫燃想下去,他第一次翻窗戶也是翻莫燃的窗戶,這事他絕對不能說……說着,星眸盯着莫燃又道:“今天一天都站在我旁邊,不要亂跑。”
莫燃喝光碗裏的粥,擦了擦嘴,無語的瞥了一眼張恪,他那股認真勁好像她稍微走開一會都會發生意外似的,她有這麽不省心嗎?有這麽不走運嗎?歎了口氣,莫燃道:“人在屋檐下啊……”
張恪卻嗤笑一聲,“你不如把話說明白一點。”
莫燃卻徑直往門口走去了,“凡事不說透,不然就沒意思了,走不走了還?不是說要早點去嗎?”
張恪瞧着她慢慢踱出去的背影,他還不曾爲誰考慮的如此周全,事必躬親呐,到底是誰在誰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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