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三娘稍微一愣,跟賈秀才對視一眼,心想莫燃脾氣挺大,看昨天她的表現,真沒想到今天會這麽拼命!豔三娘給判官打眼色,他惹的禍讓他自己收尾。
那判官翻手取出一個玉瓶,直接扔給了豔三娘,豔三娘白了他一眼,認命湊到莫燃面前,“判官的東西輕易可要不來,這藥也不是凡品,你先服了這藥,想找他算賬機會有的是,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是吧?你的脾氣很對三娘我的胃口,你放心,有我幫你,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打敗判官!”
說完,那一雙美目希冀的看着莫燃,莫燃靠在石闆上,終是睜開了眼睛,看一眼端着玉瓶的豔三娘,輕笑了一聲,“豔大美女說話一會兒一個樣,莫燃不喜歡隐隐爍爍的言辭,不愛猜來猜去,不如有話直說。”
豔三娘快速看了一眼判官和那冷臉的中年女子,臉上的笑容更豔,“好好好,這樣最好了,三娘我看你資質奇高,好生調教必成大器!你這笛子也非凡品,可你修爲太低,強行用這笛子隻會損你經脈根基,看你出手毫無章法,你雖因緣際會進了修煉的門道,卻無人指導,這條路也走不下去……我看我們就投緣的很,我來教你如何?”
莫燃咽下喉中的腥甜,還是沒有接她的傷藥,“你是想做我師傅?”
豔三娘卻立刻搖頭,“師傅可使不得!”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頭了,豔三娘呵呵的笑着繼續道:“三娘我自由慣了,可不曾有過收徒的心思,可你放心,我既答應教你就定會傾囊相授!不僅是我,賈秀才、胡鐵拳、判官、鬼母,還有這鎮子裏所有人,隻要你看得上的,有求必應,有求必應如何?”
莫燃嘴角還挂着血迹,此刻卻似笑非笑的看着豔三娘,直把豔三娘臉上的笑越看越僵,“莫燃何德何能,這待遇可享受不起。”
“呵呵,莫燃你有所不知,我們這鎮子所有人都親如一家,收徒弟這種事情自然也不能是一個人的事,既然三娘決定教你修煉,那大家自然也都會拿你當徒弟一般,鎮子裏奇人多的是,你若真能習衆家所長,别說一個判官,十個判官都不是你的對手啊!”那賈秀才也蹲在莫燃跟前,苦苦相勸。
“那天我跟秀才打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我們都是元嬰期的修者,夠資格指導你了吧?”胡鐵拳高大的身體也彎了下來,那試探的口氣不免跟他笨重高大的體格不太相符。
莫燃垂下的眼簾中閃過些許驚訝,元嬰期!她随随便便看到兩個人竟然就是元嬰期!
修真分八境,分别爲練氣、築基、馭物、融火、元嬰、曆劫、不滅、歸仙。
瘋老九給她的雜書中有記載,“曼城有王姓家族,五代從商,月月奉銀于城主,不敢違令,家中出一元嬰強者,王姓家族一躍而成曼城霸主,城主亦爲令是從!”
一個元嬰修者便能支撐起一個大家族,可見元嬰修者的稀有和強大!元嬰期是強者必經的門檻,是修真八境的分水嶺,跨過元嬰期的修者才有資格被稱爲強者!
修煉至元嬰期,修者的年紀便又漲五百歲!也就是說,一個元嬰修者至少能保家族五百年興盛!
莫燃自己是一個連練氣期都算不上的門外漢,竟然如此輕易的遇到兩個元嬰期修者!不,絕不止兩個!這鎮子如此詭異,以她昨天的觀察,衆人對賈秀才和胡鐵拳的打鬥洞若觀火,有如此觀察力,修爲定也是不相伯仲!
而那判官,冷臉女子,二人被稱作判官和鬼母,他們的威望明顯很高,實力也應在衆人之上!
能讓元嬰期的修者做師傅,是多少人搶破頭都得不來的好事,在哪裏都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換做别人早就樂的找不着北了,哪像此刻這般,一群至少元嬰期的修者排着隊找要指導莫燃,莫燃卻依舊閉口不言!
不過說來也奇怪,修者都高傲的很,看人都是鼻孔朝天的,挑徒弟更是麻煩,哪像這些人,竟擺出這副讨好的架勢?
“豔大美女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修煉,想變強,諸位的實力也毋庸置疑,可莫燃自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諸位的目的是什麽,不妨直說。”
好不容易等到莫燃開口,可那黑漆漆的眼睛就那麽直直的凝視着豔三娘,豔三娘僵笑着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卻在這時,那鬼母幽幽道,略微粗犷的聲音帶着陰冷,“你們退下,我跟她說。”
豔三娘倒是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站起身來,隻說了句“鬼母大人可别吓壞了小妹妹”便扭着腰走開了。
隻剩下莫燃、鬼母、判官三人時,那鬼母隻一揮手,周圍的情形霎時變了!從那酒樓的竹棚變成了一間闊氣的客廳,鬼母徑自坐在上位,看向莫燃,“随便坐,我要說的話,一時半會可說不完。”
莫燃扶着椅子站起來,五髒六腑都疼,沒什麽形象的倒在椅子裏,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說實話,雖然這鬼母和判官更不好惹,但莫燃還真不願意在他們倆面前示弱,一方面因爲把她抓來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兩人,另一方面則是無法殺掉判官的恨了。
見莫燃如此,那鬼母冷冷瞥了一眼判官,“正事要緊,先把你惹的禍擺平。”
聞言,那判官隻打了個響指,客廳的門忽然打開,一個身影忽然沖了進來,“汪汪”叫着直直撲向莫燃!
一直到将軍兩隻前爪搭在椅子上,耷拉着舌頭一個勁兒往莫燃身上湊,興奮的搖着尾巴時,莫燃才有些不敢置信的喚了一聲:“将軍?”
“汪汪汪!”将軍興奮的回應,莫燃不可抑制的激動,将軍沒死,這讓從放才起就一直萦繞在莫燃心頭的陰霾霎時散去,竟有種失而複得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