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有再多的法器,你一個低賤的普通人也驅使不了!但你放心,等你死後本仙不會讓它們明珠蒙塵的!”
那白狼大笑一聲,莫燃狠戾的出招,但也不忘嘲笑它,陰沉的聲音逐字逐句的吐出,“一個禽獸而已,你以爲你高貴到哪裏去了?正是因爲你骨子裏的卑微,才讓你這麽熱衷于自欺欺人!
白狼,我不欠你的,可你欠莫修傑夫婦,欠莫燃的!三條人命,今天我若不殺你,我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好狂妄的口氣!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自欺欺人!”
那白狼大怒,被莫燃前半句話激怒了,以至于沒有聽出她後半句的意思,其實莫燃早就猜到了,這具身體的前主也不純粹是病死的。
在她休學回到莫家村之後,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其實是白狼在莫家設下了害人的法術,潛移默化的影響着前主的身體,隻是白狼不能離開林子,法力有限,才拖了那麽長時間。
害死了前主,她在這具身體重生,可白狼以爲她沒死,一心想着斬草除根!
莫燃本就覺得對前主有愧,既然做不了什麽,那就先手刃這隻白狼,用以告慰亡靈!
白狼巨大的身體左撲右閃,靈活的很!而且力大無窮!莫燃身上新添的傷口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可她卻好像不知道疼一樣,靈巧而猛烈的招式飛快的往白狼身上招呼!
她之所以能周旋這麽長時間,全靠了那一身不怕死的狠勁兒和精妙的招式了!
“吼!”那白狼忽然怒吼一聲,一大圈猶如實質的聲波毫無預兆的沖向莫燃,已經長至腰際的墨發似被狂風卷起,獵獵吹拂在身後,耳膜中傳來不堪重負的疼痛!
莫燃努力的瞪大眼睛攻擊,可那狂風之後的白狼身形忽然一變,像照鏡子一般頓時分裂出了好幾個!
莫燃知道前世的江湖中有一種稀少的忍術,便是能夠分身而戰的,沒人知道其中的玄機!前世與忍者結仇,差點就是死于這種分身術手中!後來還是江潮及時趕到救她一命!
可今天她面對的絕對不是忍術,而是比忍術更玄妙的法術!也不會有神出鬼沒的江潮再救她一次!莫燃握緊了手中的劍,待那聲波過去之後,她也看清楚了,她面對的一共是六隻白狼!
“也不怎麽樣嘛,區區六隻,上次的忍者至少有十五個分身。”莫燃臉上沒有緊張之色,反而是不屑的嗤笑。
白狼萬萬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能如此淡定!這跟它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它想看到的是這個低賤的人類崩潰大哭,跪在它面前求饒,它想看到她臉上恐懼絕望的神色!而不是這樣一次次的激怒它!
“哼,就讓你看看,你根本仙的差距到底在哪!你會死的渣都不剩!”那白狼陰慘慘的語氣說着,六個分身根本看不出真假,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亂人心智。
“廢話真多!”莫燃橫劍于身前,冷冷道。
隐隐聽到白狼怒哼一聲,六個分身齊齊攻來,不一會兒莫燃已經傷痕累累!
它說的沒錯,普通人面對法術的時候簡直不堪一擊!白狼身上卷起的風刃無處不在,莫燃避無可避!鮮血不要命的往出冒,體溫迅速下滑,動作也遲緩而僵硬起來,洞中的陰冷更甚,莫燃的臉色更是慘白的可怕!
反而是這個時候,那白狼好像在享受自己的傑作,收起了風刃,隻用龐大的身體慢條斯理的消耗着莫燃的體力,同時不忘不遺餘力的出口打擊她,嘲諷她。
直到一掌拍掉了莫燃手裏的長劍——她最大的倚仗!
緊接着那六個分身忽然一閃,消失了五個,隻剩下一隻白狼,想必是它的真身,卻見那白狼縱身一躍,粗壯的尾巴狠狠的抽打在莫燃身上!
一直在硬撐的莫燃終于悶哼一聲倒飛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冷硬的岩石上!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的疼更不用說!
而不等莫燃緩過神來,那白狼緊跟着落下,巨大的前肢猶如一座大山,毫不留情的踩在莫燃的胸膛!
莫燃劇烈的咳了一聲,帶出一股濃稠的鮮血,她知道,此番肺部已經受了重傷!疼痛讓莫燃久久沒有喘過氣來,稍一呼吸便生不如死!
莫燃緩緩的搖擺着左手,伴随着一陣悅耳的鈴聲,跟洞内濃重的血腥氣格格不入,那白狼高高的擡起頭顱,隻輕蔑的掃了一眼莫燃的左手。
“可笑,你以爲它還會對本仙有作用嗎?上次是本仙靈魂進入你的夢中,法力大打折扣,可是這一次嘛,你就不用妄想了!”
說着,前肢再次使力,很好,他就是要看到她痛苦的樣子!
早在白狼出現的時候就被妖獸的威壓吓跑的毒蟲竟然在藏音四銜環的響動之下不怕死的又湧出來,紛紛爬向白狼的軀體,隻是沒有一隻能成功接近,剛到它身邊就被風刃切割成了幾段,不出一會兒那些毒蟲屍體便堆了老厚的一層。
白狼放聲大笑,嘲笑莫燃的自不量力,可莫燃隻回了他一個同樣輕蔑的眼神,“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說話間,莫燃手中已經攥緊了一支瑩白的短笛。
那白狼更是像聽到什麽笑話一樣,山洞内響起震耳欲聾的大笑聲,“想痛快的死?沒那麽容易!本仙就是要慢慢的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燃隐隐笑了笑,閉着眼睛将那短笛放在嘴角,用力吹響。
陰陽笛,殺人時屬陰,它能控制藏音四銜環,但前提是使用者具有靈力,莫燃不知道自己能發揮它幾成威力,更不知道它能不能救她于水火。
也許她根本發揮不出它的絲毫威力,也許這最後一根稻草最終會壓死她,可她依然在賭,依然在努力的吹着。